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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女媧宮中,驪山老母見得自家二弟子的神色,卻是微微嘆息了一口氣,神色當中透出些許無奈之色道︰「你可知因果之為物,一念生則因果至。♀」
微微抬眼看了一眼楊嬋,見其一臉不解的神色,驪山老母搖了搖頭,繼續道︰「你與青兒一般,卻是與你大師姐不同,因果深重,宿緣不淺。所以我才一再讓你留在宮中,不下凡塵,卻是怕你沾染紅塵劫數,難以逃月兌,以致萬劫不復。」
「青兒那丫頭還好,有個紅雲道人護得周全,唯一放心不下的卻是你啊!你若是有個閃失,為師又如何面對你母親?」
驪山老母說完,卻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望著楊嬋,神色當中,頗有些不舍。原來,當初女媧收楊嬋為徒,卻是有部分原因是因為雲華仙子的緣故。
「師尊!」
聞得這番話,楊嬋早已淚流滿臉,哭成個淚人兒,卻是輕聲啜泣道︰「師尊對弟子愛護,弟子感念非常。弟子也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
「哎!」
聞得楊嬋這話,驪山老母終是搖了搖頭,而後嘆息道︰「起來吧,即日起,你便下山去吧。」
「啊?」
聞得這話,楊嬋面上卻是露出些許惶恐之色,卻是疑惑的望著自家師尊。
「孽緣啊!」
感受到楊嬋的目光,驪山老母臉上卻露出些許憐愛之色,嘆息了一聲,而後道︰「心念一動,因果便至,身入紅塵,萬載難月兌。你這一去卻是劫難重重,且听我好生吩咐。」
「是!」
楊嬋聞言,卻是面色一白,而後神色微定,不敢有絲毫怠慢,狀態恭敬的望著自家師尊。
「那寶蓮燈本是為師宮中至寶,但卻與你有緣,便賜予你,助你消災彌難。」
驪山老母見此,搖了搖頭,繼續道︰「你之機緣在華山,劫難亦在華山。雖是劫難,但若是能夠以萬劫紅塵作海,自身為船,橫渡苦海。終有出頭之日,且大道可成。」
「你師妹便在西牛賀洲出雲城,你他日若是臨難之時,可前往出雲城尋她,若是能夠求得紅雲道人出手,或可月兌劫而出。」
驪山老母說完,卻是微微嘆息了一聲,而後不再說話。
「這……」
心中有頗多疑惑,但見得自家師尊不再開口,楊嬋亦是不再詢問,只是望著驪山老母面色微苦,心中涌出許多的不舍之情。
「去吧!」
見得楊嬋臉上那般不舍之色,驪山老母忽而微微一笑,輕聲嘆道︰「此去多年,雖無死劫,但卻磨難重重,若真是撐不下去,便回驪山,為師自當保你周全。」
「謝過師尊!」
楊嬋聞言,卻是早已哭得稀里嘩啦,卻是念及自家從記事起便在女媧宮中,與師尊、師姐相依為命,相較而言,面對師尊比母親雲華仙子還要更加親近。如今竟然要離去,心底卻是如同一團亂麻,難以理順。
「去吧!」
驪山老母見此,搖了搖頭,而後卻是閉上了眼楮,一股晦澀的氣勢從其身上顯化而出,很明顯已然神游天道去了。
「梆!梆!梆!」
接連對著驪山老母叩了三個響頭,楊嬋終是嘆息了一句,而後起身朝向自家寢宮而去。
一旁一直沉默參悟天道的金寧仙子,忽而睜眼,望著楊嬋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起身對著驪山老母施了一禮,而後跟了上去……
「師姐!請回吧!」
驪山腳下,楊嬋卻是一臉的不舍之情,望著自家師姐金寧仙子。
「師妹!」
深深的望著眼前的楊嬋,金寧卻是長長的嘆息一句,先前自家師尊在大殿當中所言之事,其自然知曉,卻是對楊嬋頗有些擔憂之色。
與青兒不同,楊嬋與金寧相處數千載,可謂情深意厚,甚至在楊嬋看來,自家這位師姐待自己恩重如山,如師如母。聞得楊嬋此行劫難重重,金寧自然擔心不已。
良久,想了想金寧卻是伸手,從自家懷里模出一枚金色翎羽,對著楊嬋神色一肅道︰「嬋兒,這根翎羽乃是我金鳳一族本命翎羽,堪比靈寶,水火難傷,我將它贈與你。他日有難,只要將此物持于手中,當有金鵬極速助你月兌困。」
「師姐!」
聞得這話,楊嬋心中卻是感動異常,想起自家與師姐數千年來的朝夕相處,心中忽而有些感傷。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若是真想了,回來便是,師傅雖然沒有說,但其實她心里也是舍不得的。」
金寧聞言,微微一笑,伸手擦拭了一下楊嬋臉上的淚水,而後將翎羽化為一支金簪,別在了楊嬋的發冠上。
「嗯!」
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楊嬋卻是對著自家師姐嫣然一笑,微微點頭。而後足下生出一片祥雲,晃晃悠悠的破空而去。
「哎!」
遠遠地看著楊嬋的背影,金寧卻是長長嘆息了一聲,心中忽而有些茫然。
所謂的塵緣是怎麼一回事,金寧卻是不懂。因為還是幼時便已跟隨女媧聖人,對人世間的人情世故自是難以領悟得通透。便是曾見得不少那凡俗間的情愛,但在金寧眼中卻是如同鏡花水月一般,難以撼動那萬劫不動的道心。
微微搖了搖頭,金寧卻是轉過身,化為一道金光,淡淡的消散在了原地……
鄴城,曹操墓。
一道烏光忽而出現在曹操有些破敗的墓碑之旁,無聲無息,如同一道幽靈一般憑空出現。
抬頭望了一眼不知所雲的墓志銘,輕聲嘆了口氣,而後露出一張蒼老的面龐。但卻可以想象其年輕時候也絕對是絕世的容顏。
滿頭銀發,面色紅潤,雙目當中精光閃爍。手中拄著一根龍頭拐杖,一身黑衣更有一種天然的威嚴氣度,正是那大漢朝開國始祖,呂太後呂雉。
「姐姐!」
輕聲嘆息了一句,呂雉卻是左右探視了一眼,見得四下無人,卻是一個轉身,化作一道淡淡金光消失在了原地……
「師兄!」
洛陽城中,薔薇小築貴賓雅座當中。曹植一臉悵然的望著眼前的李靜虛,端起手中玉杯。
「師弟!」
李靜虛聞言,卻是微微嘆息了一句,一絲復雜的神色從面上一閃而過,而後亦是端起手旁的酒杯,對著曹植開口道︰「此番別過,師弟倒是月兌得劫難,為兄卻還要在這紅塵當中滾打。」
「師兄何必出此言?」
聞得這話,曹植卻是微微一笑,面上露出些許灑然道︰「師尊常說,這人世紅塵,雖是因果萬重,但亦是最好的煉心之所,況且師兄已然盡得師尊真傳,身在紅塵又有何區別?」
「話雖如此。」
李靜虛聞言搖了搖頭,而後望著曹植道︰「師尊對我等恩重如山,而我卻不能時常侍奉左右,心中畢竟不安。」
「哈哈!」
曹植聞言,輕聲一笑,道︰「以師尊那般修為,直通天道,豈會在意這些許凡俗禮節?師兄既有這般心意便已是極好的,子建此番離去,不日便要前往出雲城拜會師尊,卻是會帶上師兄拿一份心意。」
「如此,卻是多謝師弟!」
李靜虛見此,卻是起身,對著曹植微微施了一禮。曹植見此,亦是不閃不避,身受之,身為聖嬰留在東土的弟子,這二人數十年來,卻是關系異常親密。
「不過。」
忽而曹植卻是想起了什麼,搖了搖頭,望著李靜虛道︰「那和氏璧乃是師尊的至寶,雖是借與佛門百年,但眼看著就要到期限,師兄可要記得向佛門討回。」
「師弟放心,為兄自然省得。」
听了這話,李靜虛神色肅然,微微點了點頭,而後輕聲嘆了一句,道︰「如今這東土佛門卻是越來越肆無忌憚起來,听說前些時日,那南海觀世音傳下慈航靜齋,欲把持東土人皇更替,真是豈有此理。」
「慎言!」
聞得這話,曹植卻是神色微變道︰「這都是他們三界大能之間的較量,我等卻是不能置喙,況且佛門如此,師尊等人豈會有算計應對?」
「這倒也是!」
李靜虛微微點頭,而後伸手提起酒壺,給自己滿滿的倒上,不再言語。似乎二人都在感傷,即將會到來的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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