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宮,雲台之上。♀
紅孩兒與那陸壓見禮,分賓主坐于雲台兩端,中央放置著一張火紅木桌,相視無語。
「不知道友覺得我這大日宮中如何?」
良久,似乎覺得有些微微沉悶,陸壓忽而開口,望了一眼紅孩兒,眼神不經意間從其肩頭的鳳曦身上掃過。
「哦?」
正望著桌上,那方精致的小金爐,望著其中跳動不息的混沌離火微微出神,聞得這話,紅孩兒卻是微微一愣。
抬頭細細打望這這方空曠的大殿,卻見那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金碧輝煌,奢華至極,雕龍轉鳳,精巧而不失大氣,整體看上去卻有些像那後世布達拉宮。
四方牆上繪著二十四諸天,三千佛界,無量佛子,極樂飛天。更有那佛陀虛影在其中顯化,仿佛便是存在于真實的空間。
而頭頂的黃金琉璃瓦之間,卻有無數星河閃耀,無限洪荒星空逐一顯化,似乎盡皆投影于此。
放出神念,卻見得無量禁制,大道符文流淌,陣陣氤氳之氣流轉,恍若霧里看花一般分不清虛實。
心中卻是微微愕然,很明顯,那壁畫當中,似乎被種下了空間禁止,竟然與那佛門佛界相通。
細細探查,卻赫然發現,並非如同自己所想的那般。這整個大殿當中,卻是被人以偌大神通硬生生的融入了兩片空間。
「這?」
隱約間,聞得檀香陣陣,佛音天唱,紅孩兒卻是露出驚容,有些不確定的道︰「這便是佛門二十四諸天當中的金剛界曼荼羅與胎藏界曼荼羅?」
「呵!」
聞得紅孩兒之言,那陸壓卻是微微一笑,似乎頗有些滿意,開口道︰「道友卻是好見識,這的確便是當初存在于三千世界當中的金剛界與胎藏界,那日三千世界崩塌。我卻是趁機將其從靈山當中帶出,融入這里。」
陸壓說著,卻是微微好笑的望著紅孩兒,倒是令得紅孩兒有些心虛,畢竟那佛門三千世界被毀,卻是因為自己取回散魄葫蘆的緣故。
「不過終是並不完滿,所以不日我便要將其帶入靈山無生界中,去補全世界法則。」
「嘶!」
聞得陸壓之言,紅孩兒卻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涼氣,卻是一臉愕然的望著眼前的陸壓。神色雖然並無多大變化。但心中卻是早已泛起了滔天巨浪。
無生界出世。洪荒三界皆驚,便是聖人亦是覬覦不已。但無生界乃是佛門接引準提二聖,集合整個佛門的力量,更是以無量至寶鑄就。作為佛門的最大底蘊,豈會輕易示人。
听著陸壓的話語,竟然是想要打無生界本源的主意,卻是令得紅孩兒月復誹不已,當真不為人子,身為西天靈山諸佛之一,竟然與靈山並非一條心。
不過細細想來,這大日如來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從第一次相見那個靦腆的金烏十太子。到得如今。自己卻是見過其不下十數種化身,似乎都在干著與佛門相悖或是挖牆腳的事,心中暗暗鄙視。
不過亦是更加好奇此番陸壓究竟為何邀請自己,以靈鶴傳書,菩提葉為信。不會真是為了那高老莊的呆子吧?但是若是為了天蓬那廝,又何故說出這些個不著邊際的話?
「呵呵!」
見得紅孩兒神色,陸壓卻是輕聲一笑,伸手從桌上端起煮沸的茶湯,取下三只碧玉小碗,滿滿倒了三碗。
一時間,整個寂靜的大殿當中,飄散著濃郁的茶香,便是一直蹲在紅孩兒肩頭的鳳曦聞得這香味也是微微驚訝,睜開眼楮,望了一眼對面的陸壓。♀而後跳到桌上,將火紅如蠟一般的雀喙伸到茶碗中飲取那湯水。
「其實我此番邀得道友前來,的確是想從道友手中借一人。」
望了一眼紅孩兒,陸壓忽而開口,面上帶著微微笑意。
「哦?」
紅孩兒聞言,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心底卻是飛快的想著,既是提到了高老莊,那陸壓的對象定然是那頭老豬,但卻又實在想不出其為何要天蓬。天蓬乃是佛道二教聖人三商所定的天命取經人,位居五聖當中木母一位。
若是陸壓想要將天蓬度入門下,勢必要與佛門對著干。這樣算來,卻是對陸壓毫無利益可言……
高老莊,高員外宅院大門外。
一座高大的擂台卻是早早的被建築起來,長寬約莫十丈見方,正對著高府外的長街。整座擂台皆是以那福陵山中數百年的老木堆建而成,堅固非常,便是一般的絕世強者,亦是難以打破。
此刻,擂台周圍早已是人潮擁擠,方圓數百里的年青後生因為聞得此事,悉數齊聚高家莊,更有那許多前來看熱鬧之人客。
卻是將整座偌大高府為了個水泄不通,台下那群年青後生,莫不是一臉的躍躍欲試,摩拳擦掌。欲上台比試一番,若是僥幸贏得擂台,不單可以繼承那高家莊數百畝田產,更可以抱得美人歸。
高家三小姐翠蘭的美貌,卻是早已傳遍方圓百里,只因為被選往雲棧洞中服侍那卵二仙姑的少女,莫不是生的花容月貌,資質非凡。所以福陵山周邊數百里內,但凡女子莫不想往,況且,能夠侍奉仙人說不定也能求得仙緣。
所以便是那些從雲棧洞中出來的女子,也是受到十里八鄉的青年俊杰追捧。
只見此刻,那台上站著兩員「壯漢」,其中一人卻是此番比擂的當紅人選,自稱「朱天蓬」,人長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更是身手了得,自從登台以來,已然勝了十八位有名的青年俊杰,而且皆是一招取勝,毫不拖泥帶水。
往往一擊打出,動作快到不可思議,那對手還並未覺察到何種異樣,便已然身在台下,且並未受一絲一毫傷害,其功夫之高,卻是令人贊嘆。
而台上的另一人,卻是身穿一身金甲,勇武非常,亦是容貌俊朗,儀表堂堂。卻是號稱烏斯藏國中無冕之王的秦天將軍。
卻說那將軍本是奉得王命前往高老莊賀喜,卻不顯偶然間的高家三小姐容貌,驚為天人,于是卻決定放段,入贅高家。因此,也勢必要在這擂台上爭得一爭。
「在下秦風,乃是烏斯藏國秦天將軍,亦是仰慕翠蘭小姐仙顏,所以願與兄台一爭。但拳腳無眼,還行見諒。」
望了一眼對面神色淡然的天蓬,秦風卻是不由自主的瞳孔微縮,臉色沉重。要知道,秦風被王上封為「秦天將軍」,那般功名卻是實打實的在戰場上廝殺得來,一身身手自是不弱。
更有一種軍人身上的鐵血之氣,便是一般世俗高手,貼近秦風三丈之內,亦是會被那股濃烈的血煞之氣所影響,而眼前的天蓬竟然若無其事,且觀其先前的比試,皆是一招制敵,武功路數匪夷所思,便是秦風也不敢直言能夠力敵。
「要打便打唄。」
天蓬聞言,卻是微微一笑,似乎對眼前的秦風毫不在意,而是轉頭望了一眼一旁端坐座位上,頭戴紅蓋頭的高翠蓮。
「你!」
秦風身為護國將軍,何時被人這般輕視過?見得天蓬的神色,卻是面色通紅,當下卻是搶先動手,掄起雙拳朝向天蓬胸口打去,自忖自家這一雙拳頭能夠穿金洞石,若是打實了恐怕對方便是不死,也要重傷。
「哎呀!」
一旁的客棧閣樓上,小四月卻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望著台上的秦風,輕聲罵道︰「這個笨蛋,原本還以為他可以多堅持兩招。」
「咳咳!」
一旁的眾人見此,卻是皆有些無語的望著嘟著小嘴的四月。
卻是眾人已然看出,那台上所謂的「朱天蓬」,可不就是自家苦覓多時的天蓬元帥?
凡俗高手,未入仙道,再厲害也總有個限度。或許能如天蓬或是那秦風,以一當百,但卻絕對做不到那般地步。那天蓬一個人往台上一站,上台之人皆非庸手,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夠著他的衣角。
亦是沒有人能夠看清,他到底是如何出招。這其實不過是因為天蓬道行太高,修習道門護法神功九轉玄功已然到了極高的地步,一身肉身較之那天庭戰神二郎神與孫猴子,尚要強上一分。
一身速度自然是極快,便是沒有動用法力,僅憑*本能,亦是打得眾人找不到北。這般功力,放到世俗當中,卻是無異妖邪。
果然,那秦風只當自家拳法犀利,力道狠準,卻哪里知曉,與自家直面的人早已超月兌塵世,乃是實打實的大羅金仙。
便在秦風出手的瞬間,天蓬眼中露出些許精光,亦是動了,卻是感受到了秦風身上的淡淡殺意。身為鐵血軍人,歷經血戰,最是戾氣深重。
只見天蓬卻是並未動用多大動作,只這般輕輕的抬手一扇,那秦風竟然避之不及,被一下扇中臉頰,倒飛出去。
「啪!」
一聲脆響傳出,卻是令得台下眾人愕然,而後寂寂無聲。盡是一臉不敢相信的神色望著台上的天蓬。
「咚!」
一聲悶響,秦風直直的飛出十丈方才落地,並未受到絲毫傷害,但卻是目眥盡裂,張嘴噴出一口鮮血。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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