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若星一愣，面頰的熱度再度增加。他干嘛要往前走啊，看他專注的神情，讓她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這世上真的有穿越這回事麼，你是真的穿過來的吧！」李赫的臉上難得帶了絲孩子氣，眸子亮晶晶的看著對面的女孩，里面全是重新燃起的希冀。
本來說她不會再承認這種事，可是凌若星看著眼前那雙從見到開始就毫無生氣而格外冷寂的眸子，現在卻再度燃起了光芒。也許，這是他唯一可以慰藉自己的理由。她看著他緩緩的點頭，再度認真的承認道︰「是的，穿越這種事確實發生在我身上
「那麼，你是——死後穿來的麼？」雖然知道自己這麼問很殘忍，可是，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李赫的語氣頓了頓，依舊還是接著問道。
「是的，死後穿來的從開始回答了他那句簡單的問話開始，有一就有二，到現在的這個問題，凌若星已經完全被他牽著鼻子在走，而他的話也輕易的勾起了凌若星關于那一世最後的記憶。
往事纏身，她也不由得向前一步，仰著頭與李赫幾乎面對面站著。她仔細地看著他那張和龍陌離一模一樣的面孔，雪後那天的事情再度躍然眼前︰「不但死了，還是完全死透了那種！那天雪已經停了，在地上厚厚鋪了一層。我在地上跪的都快凍僵了，到最後你也沒來，我想知道，龍陌離，那些承諾，到最後還算不算話？！」
李赫一驚，知道她又沉浸在自己的過去之中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提到的穿越，讓她又想起自己的最後一幕。她現在的眼眸看上去讓他心驚，目光似乎落在他的臉上，卻沒有焦點。她的瞳仁很黑，在這個時刻更是似乎是一片的黯沉，看上去有種整個眼眸都是黑色的錯覺，令人覺得悚然。
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提起那個名字——龍陌離，這就是和他長得像的那個人的名字麼？！
「你允諾我此生不必再跪，到最後，卻讓我跪死在永巷！龍陌離，你可還有心？！」凌若星的手伸向他的臉頰，本來本能的想去輕撫，到最後卻恨得捏成了拳頭在他身上猛捶著︰「阮家也就罷了，外公他們有什麼錯，為什麼要誅三族？！」
「阮家當年沒有助你，反而落井下石，你恨也就罷了！外公他們呢？！要不是他疼我最後站在你這邊，軍隊那邊都是老油子，你怎麼可能最後得人輔佐，撈下那麼多戰功！想要削兵權就削兵權，干嘛找這種借口！」
她的眸子十分渙散，到最後已經被茫茫的黑色遮蔽，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從地府歸來討債的厲鬼，十分淒厲。
「阮娉婷，你醒醒，阮娉婷！」李赫再度晃起她的肩膀，是他逼得她太狠了麼，還是他的長相本身就總會引起她的錯覺。
凌若星的眸光漸漸凝聚，再度看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誰。她像是從噩夢中醒來一般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這才把那種靨著了的感覺再度驅散。
她回過神來，再度深深的看了李赫一眼，發現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眸子又回復了那種帶著距離的疏離。只是眼神再不像之前陷入絕望的死寂。雖然看上去依舊幽深莫測，但是就像是這暗夜的大海，表面上風平浪靜，內里卻有暗流涌動。
讓她感覺，就像是他本來被封印的自我已經解封，回復了他本來該有的樣子。
「李赫，你也是個很殘忍的人！」凌若星看著他淡淡的說道，他原來不止是長相和龍陌離相像，就連性格，都是該死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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