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杵在那兒干想也得不到答案,吳莨索性將這個難題丟至腦後,跟羅叔晴姐打了聲招呼,便晃晃悠悠的出了情報屋。
穿過七拐八拐的小巷,壓低帽檐的吳莨來到流雲街東北角的一處廢品回收站,系著鎖鏈的大門和院內布滿厚厚灰塵的廢舊品暗示著這里的主人已經很久沒回來過了。
順著門口的那棵老樹翻牆而入,吳莨輕車熟路的避開所有障礙物,走到里邊那間連流浪漢都不稀得住的破舊小屋。
拉開門,迎面撲來的是一股潮濕發霉的氣味,以及那如實質般的黑暗。盡管這地方很長時間未住人,但貌似仍通著電。吳莨模索著打開一盞大公共廁所才會用的弱光燈,橘黃色的光暈將黑暗驅逐到水泥牆的一角,這才叫人勉強看清屋子的全貌。
酒瓶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雜亂的被褥和衣物統統堆放在一張橫著的衣櫃上,斜對面擺著一台疑似古董的黑白電視,左手邊還有一個結滿蜘蛛網的臉盆。
這個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即是吳莨的師傅老叫花子的住處,也是她曾經的家。♀
而吳莨的邋遢性格有一多半都要歸功于這垃圾堆以上豬窩以下的髒亂環境,在此住上幾年,哪怕再愛干淨的人都得染上不梳頭不洗澡的惡習。何況,吳莨本來對就對儀容什麼的不太講究……不過好在後來遇到了祝乘飛,雖然吳莨的頭依舊亂得跟雞窩似的,但最起碼天天入浴洗澡……
橫倒的衣櫃旁有塊長約一米的正方形鐵板,那鐵板是瓖嵌在水泥地上的,邊側有個剛好能將一只手伸進去的凹槽。吳莨蹲,單手扣住凹槽,暗自提氣,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緊接著,就听見鎖鏈被拉起的‘嘎啦嘎啦’聲。
原來,這不知加了什麼材料打鑄的‘黑鐵板’竟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死師傅,又把這玩應兒的分量加重了!」將鐵板徹底掀開的吳莨揉了揉因大力拉扯而微微酸疼的胳膊,不厭其煩的把自家師傅十八輩以內的親戚問候了個遍。
但不得不說,時間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記得剛被師傅同那些破爛一起撿回來的時候,她連五十公斤的鐵板都拽不動,每次都得跟冷奕合力才能堪堪拉開一條縫,而現在她獨自一人就能將重達兩百公斤的鐵板掀翻……
沿著台階下去,這是吳莨走了十多年的路,即使周圍漆黑一片,她也知道腳該落在何處。按下燈開關,被長時間閑置的老燈泡閃了半天,終于不負眾望的亮了起來。
地下室並沒有想象中的金碧輝煌,也不存在價值連城的古董寶藏,有的,只是一排排擺滿各式各樣書籍的木頭架子。
這些書都是她那無良師傅近幾十年來的收藏,但從那泛黃的書頁和長滿苔蘚的木頭架子即可看出,這些書決非什麼價格不菲的典藏品。
根據記憶中的位置,吳莨來到右邊第二個書架,掏出一本比那燈泡還要舊上幾分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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