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事情竟是如此?!那本刺史定替為你們伸冤,把那林家宅給抄個底朝天!」
紅樓的堂屋里突然多了幾人。他們圍著一張重新擺滿酒菜的圓桌子,而圓桌北朝南的位置上,一位身著藍se官服,黑臉絡須的大漢拘坐在一張容不得他半個身子的小椅子上。他話倒是說得輕松,不過李三兒卻看見他「發癢」,不時地挪動自己的「翹臀」,想必也被這小凳子折騰地好不自在。
這大月復便便之人便是那yu游泰山的青州刺史——羅允。他啟程得早,卻是從未走過這一帶,更不知這里還有一處不大不小的林中小鎮。其實這也是情有可原的,羅允剛被貶謫不久,哪能將浩浩青州盡收眼底?
他腆著憨憨的肚子,周圍只站了寥寥數人,可那氣勢卻如波濤般澎湃而來,讓人不覺一振。
玉掌櫃經了如此的大悲大喜,不經再度流淚,「轟隆」一聲雙膝跪地,感激涕零道︰「娼婦……娼婦玉如鵑謝過大人!若不是大人您今晚趕來,我們……我們可就真的……」
「哎哎!你可不必如此客氣!官府為百姓做事那是天經地義!況且這一帶本就屬我青州管轄,我不管,還有誰敢管!?」那羅允卻也豪放,沒半點官架子。他見那美美弱弱的玉掌櫃淚打玉面的心碎模樣,心里不是個滋味,立馬將她扶了起來。這小小林馬鎮竟然蘊藏著如此駭人的冤情,看來今兒來這光亮紅樓歇息還真是來對地方了。
玉掌櫃見羅允竟毫不避諱地攙扶自己,心里猛地「咯 」一下,慌亂地急退了數步,眼眸低垂地嘆道︰「大人,扶不得!小女子生在這紅樓,不干不淨,怕是惹了大人一身的晦氣
「嗨!我還管你這事!想老子當年馳騁沙場,無拘無束,這什細節,不必理會!」羅允笑嘆一聲,隨即與那身著勁裝的侍衛對視一眼,之後便將目光悉數投在了一旁依偎而立的李三兒和小玉身上。
李三兒的臉上沒有表情,但是小玉卻一陣心慌,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李三兒的手,一怕是這胖縣令懷恨在心,不會放過身邊干淨得如同一張白紙的李三兒。二是怕姐姐將李三兒的「校尉」身份暴露,那樣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只見那羅允微微一笑,昂首道︰「小少年,你那招落鳳刺,可是與誰學的?」
李三兒呆呆一愣,沒做猶豫便回答道︰「與我師叔相學
「哦?你師叔?難道你還是門派子弟?」羅允當即來了興趣,「快來這做下!現在這天下,想找個親近的人可是難上加難呀!」
小玉見那刺史又重新做到了位置上,又見身旁的李三兒毫無動靜,立馬開口道︰「稟大人,三兒今天剛出那道觀,還不知為人處世之道,還請大人饒他一饒!」
一旁的玉掌櫃見自己的妹妹突兀地開了話腔,心里不由掠過一絲驚異與擔心。
「這小和尚……難道不是羅大人的校尉?!不然,怎麼會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
「哦?」羅允驚奇道。那一只銀se短劍是他親手擋下的,所以這小少年的實力他最清楚。
落鳳一刺,定百步穿楊。
李三兒依舊沒有說話。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自從殺了林雨臻後,他便十分後悔自己的莽撞行為,並意識到︰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所以他現在有些後怕,怕自己再惹上什麼麻煩,那還如何灑月兌地去取李博佑的xing命呢?
屋子里漸漸安靜下來。羅允意味深長地瞧著桌子那頭的李三兒,忽然縱聲一笑,說道︰「哈哈!這小少年我喜歡!看他這樣子,怕是自己惹了我,不敢開口呢!」
玉掌櫃一愣,旋即釋然道︰「是的呢!我妹妹的命還且是他相救。若不是他,玉兒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沒想到我瞎轉悠竟轉到了如此賞心悅目的地方,真是爽哉!爽哉!好了,我們開始辦正事吧羅縣令不再拖延,他令玉家姐妹和李三兒尋個凳兒坐下,開始了解起這一切來。
紅樓之上,無數昌女的眼楮從那門縫里偷偷暇出來,想必是沒見過刺史這麼大的官,定要看他個詳細,以後好有吹噓的資本。
原來,十年之前,這紅樓本不是紅樓,而當初的玉如鵑也不是現在的于如鵑。
那時,玉掌櫃的父親經營著這棟酒樓,憑著好酒好菜和便宜實惠的價格聞名于鎮內鎮外。而同樣是開酒樓的林家卻只能看著眼饞。林家之主,也就是林雨臻的父親林震不肯善罷甘休。直到有一天,林雨臻的叔叔——充州一霸林一惡來到了林家,登時改變了這一切。
和他的名字一樣,林一惡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馬賊頭兒,在充州混地風聲水起。林震見堂弟本事挺大,便動了壞心思。果然,林一惡一听表哥要做那殺人放火之事,立馬把頭點得跟得了瘋癲病一樣。二人合謀一算便早早定了時辰,他們已經等不及要收別人的命了。
可是林震做夢也不可能想到,自己竟會栽在親兒子的手里。
「呵!這林震也真是個吃屁的家伙,竟被自己兒子搞死,連叔叔都沒放過。這家伙該死,該死的呀!那現在這林家可就林雨臻一個家主了?」羅允捋了捋胡須,神定自得地問道。
「是的大人玉掌櫃回答道。曉蓉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了玉掌櫃身邊,倆人情緒稍定,玉容卻仍有些憔悴。
「行了!想必這時那些馬賊已經尋到了那林某家的尸體了。不過,只要他們來到了這里,可別想活著出去!」羅允嘿嘿一笑,那聲音好生粗獷,小玉听得頭皮一陣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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