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遠了點,與饒城一派祥和似乎很不貼切,可饒城骨子里,卻真真實實只是上位者們締造出的天堂。
看吧,那尖頂紅牆、流蘇點綴的二層獨樓赫然是雨國權貴所喜;
那翠綠環繞、萬花叢中一點紅正是風國特有的血芍藥;
那腿短體壯、彪悍十足的高頭駿馬當真是證明了電國羨煞旁人的存在。
不多不少,樓宇林立、香花美人、一騎飛馳,三足鼎立,如若有人緬懷,那午夜夢回似曾出現過的雷國,竟發現,無可列舉!!!
甚至于,一個國家,連特色也被烙印了入侵者的符號,
他還有什麼好被緬懷?
何況,這唯一的特色只兵戎相見時方才會被拿出啊。
在這樣一個春意盎然、曖昧攢動的遺世**之地,誰會稀罕它?誰又會舍得用它割斷了這份平和溫暖?
哪怕,暗箭四伏、不敢于明面上演的紛爭暗地里早已將這美好的內在戳得千瘡百孔,卻仍不會有人刺出第一刀,撕毀那虛偽的傀儡軀殼。
饒城靜則天下靜,饒城動則天下動!
赫連澈的心狠狠一顫,那片明黃一晃,淡然的聲音嘎然而止。
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攀上寶兒的脖子,寶兒立馬被掐得窒息,臉色已經一片青紫。
只要赫連澈稍稍用力,她那縴細的脖子就會直接從頭上斷裂開去!
可是,赫連澈是誰?還沒到大魚上鉤的時候,他豈會允許誘餌消亡?
不不不,他不會,絕不會,臉色慢慢一變,赫連澈五指一松,寶兒撫著脖子任救命的空氣竄進肺里,激起猛烈的咳嗽。
「告訴朕,你還知道些什麼?」
「」
赫連澈轉過身,怒氣已被壓制︰「朕說過,不要挑戰朕的耐性!說!」
「不知道啊,咳咳
「!!!」赫連澈怒了,剛被壓下去的憤怒變本加厲的充斥到他的每一根汗毛︰「放肆!」
寶兒這次卻連站起來都懶得,直接一掀裙子,拆下膝蓋上綁著的兩片厚厚棉墊,輕輕側身,徑自坐在地上。
目光盯在那墊子上,赫連澈總算明白了她一進來就跪下的原因,感情是跪著比站著舒服多了,一時間,他怒極反笑︰「錢寶兒,你倒當真不怕死啊
寶兒轉過臉來,毫不客氣的揉著膝蓋︰「是人都會死的啊
赫連澈怒!
漫不經心!漫不經心!她竟然漫不經心!
赫連澈當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暴怒!
想他鐵血天下,萬人莫敢不從,後宮嬪妃、朝堂大臣,太監宮女見了他也具都唯唯諾諾,小心行事!
她?蒼梧首富的ど女?不不不,早就不是蒼梧首富,而是階下囚的ど女?她有什麼好囂張?
哼!裝?他早已猜測她不是白痴,今天的故事也讓他更篤定了這個猜測!
赫連澈冷冷一笑,怎麼,這小丫頭突然不裝了?
暴怒中閃過一絲玩味,這個小誘餌,真是讓他頗感意外,又頗覺有趣。
赫連澈收起怒氣,負手站在桌案之前︰「說得好,錢家九族的命呢?」
寶兒嘆了口氣︰「錢家已矣
「哦?」赫連澈眼中興味再次一閃,轉過臉來,從上到下細細的打量起了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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