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眸色微沉,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因為凌風已把路上他所知道的點點滴滴盡數回稟給了赫連澈,就連那張宣紙的細節也不曾錯過。
司夜心頭又是一疼,那丫頭如果知道了這一切,定是會很傷心的吧,畢竟,她那麼喜歡凌風
他又看了一眼正說得巨細無遺的凌風,凌風態度恭敬的接道︰「她還說想觀看齊將軍回朝
「哦?」赫連澈有些詫異,不免看了一眼凌風,未發現他有任何波動,不禁挑了下眉。
看來,對錢寶兒,凌風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
這也省了他再把寶兒賜給他,更何況寶兒現在還頂著公主的身份。
「你們都回去吧赫連澈終不是對所有人都殘暴,更專門派了太醫查看這兩人是否還中了什麼不知名的毒。
夜涼如水,月上柳梢。
赫連澈側臥在貴妃椅上,微閉著眼。
寶兒已經很久不給他講故事了,當初她是拿故事換命,現在是拿尋寶換命。
自然,她不講,也是理所應當。
月色從窗欞投射進來,照應著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奏折。
他習慣了不關窗,這樣,才會有清冷的風吹來,不至讓人昏昏欲睡。
赫連澈輕敲著貴妃椅的支架,心中揣測寶兒和毒梟的關系。
他猛然一驚,他們不是認識很久了吧!畢竟前前後後司夜和凌風有那麼一段時間的空白。
是了,問題也出在這里,為什麼中毒的單單是那二人?
寶兒給他們的是解藥?她又哪里來的藥?
如果那真的是解藥,為何他們卻仍舊昏迷?
又為什麼毒梟的出現那麼巧合?
太多為什麼,赫連澈翻身下來,執筆寫下幾個詞,就以從宮中出去開始吧。
司夜、凌風、馬車、車夫、瓜子皮,到這里他了一個大圓圈;
然後接下去,官道、輕功、油菜花、人影,在這里又花了一個圈;
田守志,畫圈;
侍衛,畫圈;
牢頭,畫圈;
帕子,畫了兩個圈;
高手、夜探天牢,又是兩個圈;
黑衣殺手,殺寶兒,筆頓了下,濃濃的墨汁滴在紙上,四下氤氳;
空白、碧雲樓、毒梟,再一個圈;
齊進、宣紙、回宮。
看著這些東西,他的瞳孔微微收縮。
十一年前,國師預測,蒼雲大陸將會有寶物誕生,又言,那寶物便會動搖各國之根本,若能取得,平天下也不是空想。
怎奈當時他初登寶座,首先要做的便是安內攘外,對此根本無暇顧及,後更是有人借著幾百年前四國的紛亂,弄得三國亂成一團,以至于他更加的分身乏術。
直到去年老國師辭世,將他用最後一點力量佔卜的結果告訴了赫連澈,他才開始行動。
只是這消息竟不脛而走,三國皆開始動。
好在,天時地利,被老國師佔卜為寶物出處的錢家,剛好在蒼梧境內。
因此,明知寶兒並不知寶物所在,他也並不太急。
強者如他,對這所謂寶物本不甚在意,只是,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它落入別國之手,成為別人威逼他的工具!
既然錢家還在他手上,那他還有什麼可怕?!
赫連澈一擺手,招出兩個暗衛,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兩人便飛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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