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有自己煩惱的問題,被刺激到的老嬸兒更是惱恨交加!
準備要賺的一兩銀子飛了,被春兒羞辱沒有孩子,被大哥罵不是趙家人!
劉氏越想越氣,牙花子都腫了起來,躺在炕上直哼哼。
「你這婆娘!飯都沒做?!」
趙四回了家,跑去廚房掀了鍋蓋發現什麼吃的都沒有,氣呼呼的踹開了自家的房門。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老娘我都快被人氣死了!」
劉氏一個打挺就起了身,沖著趙四就吼開了。
趙四頓時就懵了,往屋里走了幾步,「咋啦?出啥事兒了?誰敢動我趙四的婆娘?」
「誰敢動?!你得問哪個不敢動!你那好佷女、好大哥,一個賽一個的厲害!」
劉氏可算是有了發泄的渠道了,拍著炕磚就哭上了,難為她說話還不打殼。
「佷女?春兒?她說啥了?」
趙四很自然的跳過了自家大哥。
「說啥?!你是不知道啊!我好心好意的給她相了門親事,她倒好,說我賣佷女!我這真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啊!」
劉氏哭喊著錘了兩下自己的胸口。
「你這娘們,哭的哪門子的喪,好好說話不行?趕緊做飯去,不做我可出去吃了!」
趙四听是這麼個事兒,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劉氏被他噎得一哽,腦子倒是冷靜了下來,話題瞬間就是一轉,「吃,你說吃那就都到肚子里去了,你佷女說吃那可都是銀子!」
「銀子?」趙四這下來了興趣,「什麼銀子?」
「你不是和那什麼酒樓的掌櫃熟的很嗎?沒听說?」劉氏故意吊他的胃口。
「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要原掌櫃來說?你可別是騙我!」趙四卻是直接就惱了!
劉氏卻也硬氣,梗著脖子喊了回去,「我有什麼好騙你的,你去問問,現在村里誰不知道,你那好佷女每天都到鎮上賣吃食,見天都能帶回來好幾吊錢呢!」
「幾吊?!」趙四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眼楮都瞪大了很多。
「可不是嗎!你說你那佷女可真是,賺了錢也不知道來孝敬孝敬你這當叔叔的,竟想著貼補自己了,嘖嘖嘖……」劉氏還在一旁煽風點火。
趙四眯了眯眼,「你知不知道她賣的是啥?」
劉氏搖頭,「好像是用啥地瓜做的甜湯,一碗就賣到十文呢,那地瓜才值幾個錢?!」
趙四一听,心里也這麼琢磨,可不是嗎,這東西的利也太大,心里對那好幾年沒見過面的佷女就有點兒不滿。
「哎,當家的,你說,咱要是把那個湯方要過來……嗯?」劉氏想的挺美,推了推趙四的肩膀。
「別瞎說,有大哥在,怎麼能拿我那佷女的東西?!」趙四低喝了一聲。
劉氏立馬上前給出主意,她現在沒別的想法,只要給趙春兒添堵,她就覺得舒心!
「當家的認識的那個開酒樓的不是也賣吃食嗎?咱把這事兒說給他,他自己去找你那佷女,賺了錢你在這朋友面前也有面子啊
趙四其實也想到這茬了,不過沒定主意,他但不是覺得對不住春兒什麼的,只是多少有些不甘心這錢自己賺不著。
不過听劉氏這麼說覺得也有些道理,說是朋友,可他自己心里清楚,人那種大人物哪能把他放在眼里,能有個表現的機會也好!
「成,我這就出門趙四說完就起身跑了出去——
「你說的是真的?」原冽翹著二郎腿模著下巴問。
「絕對真真的,小的哪敢騙您?」趙四連連鞠躬。
原冽皺起了眉頭,地瓜那種東西做出來的小吃一碗賣上十文?擱酒樓里怎麼也得賣個二十三十文,雖說這麼點兒小錢他也不放在眼里,可底下人孝敬上來的,收也就收了。
「行了,明兒讓你那佷女把東西給送過來吧原冽揮了揮手。
趙四站在一旁,嘴里卻嘀咕上了,「這個,這個……」
原冽斜了他一眼,「怎麼著,幾文錢的東西還想討賞?」
趙四自然是存了這個心的,可見對方如此說,也只好訕笑著把話頭轉了彎,「原掌櫃說的哪里話,我這是發愁呢,要是我自己的東西我今兒一準兒就直接給拿過來了,可,那是我佷女的……」
「你什麼意思?」原冽目光森寒的瞅向他,愣是將趙四看出了一身冷汗。
「我,我,我確實是做不了我佷女的主……但是,但是,她就在安平鎮上,要是知道原掌櫃看上了她的東西,那不是得高興死?!」
原冽伸手敲著桌子,半晌之後才說道︰「罷了,你們這種鄉下人就是麻煩!你那佷女叫什麼,在什麼地方擺攤子?」
這時候趙四才敢拿袖子抹了抹腦門上的汗,「我佷女叫趙春兒,就在北街擺……」
「什麼?!趙春兒!」原冽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人「噌」的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麼幾個字。
趙四當時就驚住了,「對……對啊……我三哥他家起名不講究,四個孩子春夏秋冬,我沒記錯啊……」
「哼!」還真是冤家路窄,上次他派去的那三個伙計回來怎麼說的來著?!可不就是擺了個賣甜湯的攤子嗎!
「行了,你走吧,後面的事兒我來處理
此時的原冽算是來了興趣,一改剛才不耐煩的樣子,趙四是模不著頭腦,不過也不好繼續問什麼,便作著揖退了出來。
待他走後,原冽一臉興奮的又坐了下來,琢磨著這次說什麼也要收拾了趙春兒!可怎麼辦好呢……
「小弟,你在嗎?」
原修今日並沒有帶著夏秋上山,而是過來酒樓,準備跟原冽說點兒事。他這邊一敲門,可是讓原冽有了主意……
「二哥,你來了,快進來,進來!」原冽以少有的熱情上前開了門,又引著原修往屋內走。
原修奇怪的瞅了他兩眼,沒有吭聲。
「二哥,你坐,我正好也有事兒找你
原冽滿臉堆笑的說道。
「今天除了要給菜農們結銀錢之外,還有什麼事兒?」原修疑惑的問道。
原冽听他這麼一說,臉色就是一僵,他把要給菜農結銀錢的事兒忘了……
不過,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二哥,這個等會兒再說。我呢,是給咱酒樓想了個好買賣,這事兒啊,我想來想去,只有二哥能辦!」原冽攤了攤手說道。
原修挑挑眉,「咱酒樓」?這還真挺稀奇,他家這個小弟可不是一次兩次說過,這酒樓沒有他一分的份兒!今兒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他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嗯,你說
「說來也是巧,就上次給乞丐買饅頭的姑娘你還記得不?」原冽一副仁義的表情。
原修听他提到春兒,立馬就警醒了起來,臉上倒是不動聲色,「嗯,說起來,我一直沒來得及問你,上次你干嘛讓伙計去砸人家的攤子?」
「什麼?有這事兒?!」原冽一臉震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二哥你告訴我是誰,我立刻去處理,簡直是無法無天,竟敢打著主家的旗號在外面惹事?!」
原修沉默了,看著原冽那顯不出絲毫虛假的表情心涼……從小到大,這種表情他不知看過多少次,可卻從來沒有習慣過。
「二哥是不是不信?真的不是我派人去的,一個鄉下丫頭而已,咱們是什麼人家,我犯得上嗎原冽一臉心痛的搖著頭。
「嗯,不是你。說事兒吧原修最終只是淡淡的回了這麼一句。
原冽也不管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就坡下驢,開口就說道︰
「那丫頭不是自己做了甜湯賣嗎,生意也不錯,可是他們這樣一直擺攤子也不是個辦法。我就琢磨著吧,能幫一下是一下,跟她買了那甜湯的方子,放在咱們酒樓來,這樣他們姐弟也不用這麼辛苦了!二哥覺得呢?」
原修听他問自己,沉默半晌盯著原冽極緩慢的點頭,「的確辛苦
「對啊!我知道二哥跟他們是極熟悉的,所以就想著請二哥去說項說項,上次那丫頭不是誤會我來著嗎,我出面就不太好了!咱也不求啥名聲,能真的幫上個人就成!」原冽一臉沉重的說道。
原修在這短短的一段對話之中,桌子下的雙拳收放了好幾次,可最終仍是忍了下來,心中甚至產生了一種很奇妙的違和感。就好像眼前的人的嘴跟心是分開的,要不是一起生活了這麼些年,原修真的無法看出來這人的惡心!
「我知道了。你把菜農的銀錢結給我吧!」
原修打斷了還在喋喋不休的原冽,說出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原冽半肚子話還沒倒出來,就被阻止了,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又听到原修要錢,干脆就拉下了臉,「又結錢,又結錢?!一幫子窮鬼就認錢!」
原修沒有說什麼,剛開始的時候他也為菜農們辯解過,可這人腦子就是有問題的,說也說不通,徒然浪費口水。他願意說,便讓他說,能把錢拿到手就好,菜農們都靠著這點兒銀錢過活呢……
原冽雖然很想在掰扯掰扯這錢的問題,不過他見原修冷著個臉,也不敢做的太過分,這人畢竟剛答應了那甜湯的事兒,哼,收拾那麼個丫頭,連帶著羞辱羞辱原修,這是眼前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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