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生日快樂
盛七姐相信，四是真的喜歡上江山了。她踩著高跟鞋從容的走了進來，輕輕的走到聶四姐身後，從妝奩盒子里挑出一副最搭配聶四姐的金嵌玉耳環，並為她帶好，才婉轉的告訴聶四姐︰「，方才我來的時候看到周仁那子了，他也是來為你賀壽的吧。」
聶四姐原本揚起的嘴角漸漸落了，鏡子里的她眉頭堆上愁緒，咬住下唇︰「這個惡心的子還是來了嗎？哼！該來的來不來，不該來的卻厚著臉皮恬上來。」
「現在上海灘都知道你們都要訂婚了，作為你的‘未婚夫’，你的生日，他怎能不來？」盛七姐為聶四姐梳好長發，帶上紫色緞子蝴蝶結的發帶︰「先把這個生日好好過了再。不要想那麼多。江山跟我了，他一定會讓周家破產，周仁這子和你訂不成婚。」
聶四姐心中突然增添煩悶，伸手將發間的紫色緞帶取掉，氣鼓鼓地道︰「做這些給誰看，不戴了。」聶四姐的姐脾氣上來了。
「七，不要任性。」盛七姐愛憐的將她扯開段帶散落的碎發別在她晶瑩剔透的耳後，耐心勸導道︰「無論如何，今也要先敷衍過去才是。」
聶四姐看著溫婉的盛七姐，忽然脾氣也沒有了，輕輕的點頭。
喧鬧的聶家花園，在一身瓤金絲窄領旗袍的聶四姐走出來的時候到達頂峰。
美麗的聶四姐是這個生日宴會當之無愧的主角。
那些姐太太們見到盛裝的聶四姐不覺嘖嘖贊嘆，尤其是周公子和他的祖母越看越喜歡。
周仁的祖母是晚清洋務重臣盛宣懷的姐姐，前清的大家豪門，與盛家的親戚關系很多。
盛氏夫人拉著聶四姐的手與曾紀芬老夫人笑道︰「我最愛這孩子有大家風範，相貌又是富貴端莊。」她捋了捋聶四姐耳邊落下的一絲長發，「無一處不襯合我心意的。」
曾紀芬老夫人並不高興周盛氏這般昭告下自己的寶貝女兒的歸屬，臉色不悅，跟周家攀親也是迫于無奈，沒有辦法。對新依附北洋晉崛起的周家這樣的人家她也不滿意。還是認為周家也不夠清貴，有些暴發戶的味道。她就不露痕跡的將聶四姐另一只手腕拉到自己身邊︰「我也覺得自己的女兒越看越好，哪里舍得她出閣，恨不能多留在自己身邊幾年呢。」
諸位太太拿手帕掩了嘴，其中一個濃妝艷抹的太太對曾紀芬老夫人笑道︰「聶太太，咱們做母親的，總不能因為自己不舍耽誤孩子的親事吧，若是周太太肯看中我家寶貝閨女，明日我就親自送庚帖去了周公館，只是周太太眼光極高，看不上咱們。」
眾人調笑，聶四姐臉色還算平靜，笑吟吟︰「四還，中學都還沒有畢業。學識又比不得伯母家的幾位姐姐，是伯母自謙了。」
這個濃妝艷抹的太太咂嘴，模了模聶四姐滑膩的臉蛋︰「看看這張嘴，似極了聶太太年輕時候，真是得體的很，難怪周太太喜歡她。」
一句話又得到眾姐太太們的贊同。
見大家如此捧場暴發戶周家，曾紀芬老夫人心中更加不滿，勉強讓自己露出一絲笑意道︰「花廳筵席已經準備妥當，各位太太姐們隨我們入席吧！」
眾太太姐這才停歇調侃陸陸續續向花廳走去，聶四姐錯身母親是時候，曾紀芬老夫人一把用力拽住聶四姐的手腕，聶四姐抱歉向周盛氏笑笑，周家老太太見狀只能隨眾人先行一步。
望著周家老太太的背影，聶家老太太定定看了看女兒︰「告訴母親，你心中可是有了別人？」
聶四姐從沒想過母親會如此直白問自己，她的目光有些閃躲，最終落在遠方，過了半晌才點頭粲然一笑，反問道︰「母親也听了嗎？」
聶家老太太听罷懊惱之極，重重嘆了一聲︰「是那個江瘋子吧？我告訴你，這門親事想也不要想！」
聶四姐听見母親拒絕，心中一顫︰「為什麼？」
聶家老太太並不想對女兒解釋，這也不需要多解釋。江瘋子出身幫派行事狠毒，出身背景又是卑微不堪，江山身邊更是一窩子野狼賊心的革命黨人。曾紀芬從骨子看不起這些人。更何況，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得兩人授受相親？
聶家老太太心意已決，堅定回答︰「縱使我不滿意周家公子爺素日里的所作所為，也不代表我會願意你嫁市井無賴，就這麼定了，你去前面入席吧！」
听得母親對江山評價為市井無賴，臉色蒼白的聶四姐當即反口︰「他不是市井無賴，母親錯怪了他！」
聶家老太太暴喝一聲︰「不經父母之命，勾引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還不是市井無賴？」
聶四姐愣住，隨即眼淚幾乎涌出，她漲紅了臉︰「並不是他勾引我，是我鐘情于他。」
聶家老太太哪里听得這樣傷風敗俗的話，想要不想便上前摑了聶四姐一個耳光，她氣得渾身亂顫︰「今日是你的生日，也是母難日，莫非你就是這樣回報你的母親？」
淚水順著聶四姐被掌摑的力道甩落，她紅了眼楮還想辯解，盛七姐見狀連忙攙扶了她，「四，莫要了，快些入席。」
聶四姐心中痛苦，滿腔委屈無處發泄，此刻情勢若不能由她改變，怕是真要隨了母親的意思。她這般心屬于江山，斷不能如此被世俗要挾了去，她須臾間已經決定好，蹭了一把眼淚隨盛七姐入席，與眾太太姐們一同坐下。眾太太姐見她眼圈發紅，似有淚意，也都面面相覷並不開口話。
剎那間花廳氣氛凝重，聶家老太太入內，笑道︰「這孩子，還知道心疼二十年前我生了她，哭得跟什麼似的。」
一句話緩和了大家心中的疑惑，偏聶四姐臉別向一旁不肯看聶家老太太。
「夫人，江山先生派人送姐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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