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征途是民國 第35章 江山上不了頭條

作者 ︰ 光景

江山目光復雜的看著像是在用良心發自肺腑說話的戴春風。

王亞樵後來好像是死在他手上的吧?

江山心里有點發毛,這家伙可以忘恩負義的背後捅不僅對他有救命之恩,還有知遇之恩的王亞樵的刀子,會不會某一天也給自己背後捅一刀子?

這人真是天生陰狠涼薄?

但是現在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不過江山不是那種怕刀子削到手指就不敢拿刀子削隻果的人。戴春風用好了,就是一把削隻果的好刀。

江山拍了拍戴春風肩頭,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希望你能永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記住九爺對你好……」

戴春風一臉的感恩知報,忙點頭說道︰「至死不忘……」

「不忘就好江山輕輕嘆道,聲音輕的像是說給自己听,「沒有九爺,哪有我們的今天。我們都不能忘記九爺的好。我們現在要打起精神來!你要知道,九爺把斧頭幫托付給我們,可是現在的斧頭幫並不是安如泰山,而是內憂外患。而我,現在是架在火爐上烤,你們也仍在荊棘叢中!斧頭幫是風雨飄搖!」

胡宗南和戴春風一下子抬起頭來,愕然注視著江山。

「我想了很多江山看了看院外,天色已經開始亮起了下來,天空蒼藍的,越來越明亮。他的眼似乎要穿透青磚黑瓦,凝神向外注目著,口中緩緩說道︰「青幫的黃金榮和杜月笙這些日子沒有任何的動靜,其實就是最大的動靜,他們肯定一直在盯著九爺呢。斧頭幫和青幫在上海灘本來就是水火不相融。九爺一走,如今斧頭幫這樣一個虛弱的局面,青幫的兩只老狐狸難道會不了解嗎?我看這里的事,一場火拼在所難免。青幫勢力龐大,就是九爺在的時候也不敢輕言勝算,我們現在幫會內部各懷鬼胎,這夠頂得住青幫的雷霆攻勢嗎?」

胡宗南忍不住問道︰「既如此,大老板為什麼還要放了余立奎?不干脆清理門戶?之前,我們已經控制了安徽會館,里里外外都是我們的人。娘西皮的!只要您老一聲句話,兄弟們立刻把那些心懷鬼胎鬼畜的全部送去見閻王爺!」

江山回轉臉來,一字一板說道︰「因為他是跟隨九爺開創斧頭幫基業的元老重臣,我不能一坐上這個位置就授人以柄,給心懷叵測的人以可乘之機!殺他們簡單,只怕殺了他們,斧頭幫的人心也頃刻間煙消雲散。至于余立奎這些人到底怎麼處置,咱們先鎮之以靜,也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戴春風一听就明白,不由得暗自佩服江山心計之工。

胡宗南想了想,也明白了。

「大老板深謀遠慮!」

戴春風送上一個小小的馬屁。

江山有些得意,款款說道︰「其實斧頭幫積弊已久,我有什麼不曉得的?九爺每每與我談起時,總是對此痛心疾首,但他大半顆心都放在革命事業了,對幫會缺少管理。現在九爺把這個重擔交給我,全力以赴支持孫中山先生的革命事業,幫會里的這些事我不做,斧頭幫何以在上海灘立足?我在幫會里幫手太少,掣肘的太多。我做事,你們不幫誰來幫?我們現在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你們幫了我,也是幫了你們自己。就是為你們自己的身家性命,為了的榮華富貴,你們也要幫我!」

江山用話先把兩個王牌打手拷牢了。

「你們跟著我混,絕對不會有錯!我第一次看到你們,我就認定你們的不凡江山用力的揮著手,像個唯心主義的預言家︰「相信我,只要我們三個人捆在一起干,這世界上就沒有辦不到的事

胡宗南和戴春風听到這里,渾身的血逆涌而上。他們被江山的豪言壯語感動了,兩個人霍地起身道︰「自今而始,小弟一身一命,惟大哥是從!」

「嗯!我要的就是你們這份心雄萬夫的壯志!」江山也站起身來,目光炯炯盯著他們。

江山有和他們天南海北的扯了一通,最好親自送他二人出去,站在台階上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爽朗的空氣,像一尊鐵鑄的人似的,站了許久許久。

……

新的一天開始。

這一天,江山鬧得滿城風雨,上海灘各界關注,報社爭相跟進采訪的黑社會「逼選」事件,很遺憾的沒有登上報紙的頭條。

這一天,江山發起的史無前例的黑社會民主「選舉」,遇上了海軍起義,震驚各界的消息瞬間無聲無息了。

這一天,江山本來可以好好上頭條,海軍就起義了。

太殘暴了!

這一天,程璧光、林葆懌以赴浙江象山海域演習的名義,率艦隊南下,朝廣州方向進發海軍轟轟烈烈的護法行動全面展開了。

《海軍護法宣言》在上海發表。這份稱為「養電」的宣言,是通過汪精衛在上海的。

《海軍護法宣言》,如同一枚重磅炸彈,炸響在沉雲密布的中國天宇。

前後一年時間,海軍已經第二次對北京中央政府公開「扯旗造反」了。

海軍提出佣護《約法》,恢復國會,懲辦禍首三項主張。並稱自《約法》失效,國會解散之日起,一切命令無所根據,應視為無效,亦不承認命令之北京政府。

海軍第一艦隊南下護法,這使段祺瑞在北京大為震動。

段內閣為了緊急應變,立即調升第二艦隊司令饒懷文為海軍總司令,並以林頌慶為第一艦隊司令,杜錫珪為第二艦隊司令。

段內閣並發表廣東省長朱慶瀾和廣西省長劉承恩對調。

朱慶瀾以廣東自主為理由,拒絕接受這個命令。

廣東在此時的西南,是政治和軍事中心,不過廣東內部的情勢很不穩,雖然不像四川那麼表面化,可是也是極復雜。段祺瑞對廣東是采取一方面自外面施加壓力,一方面在內部制造分化,利用地方派軍人的排外主義,企圖制造廣東內部主客兩軍互相混亂,使北洋軍能乘虛而入。

此時北洋派勢力已佔領了福建和江西,這兩省和廣東毗連,段打算拿這兩省當作進攻廣東的跳板,同時從海道運兵在廣東沿海地區登陸。

段祺瑞的這個計劃受阻于馮國璋。

馮國璋做了總統後,曾表示尊重責任內閣制,對于段用人行政和決策的決定都不干涉,段對馮在態度上也比對黎時好得多。可是他們是兩個實力派,馮頗有心機,段則剛愎自用,馮當然不願意做一個和黎元洪一樣的受氣總統,段則決不肯放棄半點權力,因此兩人的爭執,一樣尖銳化。

爭執的第一遭,是軍權,這也是歷來總統、總理間的爭執焦點。馮就任不久,就想恢復「大元帥陸海軍統率辦事處」,段當然不肯同意。段在***設立了「參陸辦公處」,以取代袁世凱時代的「統率辦事處」。

馮要過問全國大事,不願做有名無實、像個泥塑的大總統,段在這一方面總算讓了步,自6年10月8日起,每天派一位官員向總統報告政情。

可是,總統、總理之爭,不是表面的,或是一件事情上讓一點步就可以和緩,于是權力之爭使這兩位北洋巨頭,裂痕愈來愈大。

馮、段兩人的暗斗,就是北洋派直系和皖系的斗爭。

這兩系在軍事上各有力量,各有地盤,可是他們也各有弱點。

直系佔有長江三省地盤,然而湖北、江西和江蘇不相聯結,並且因為地形分散而力量不集中,尤其是江蘇更是處于皖系勢力的三面包圍中。至于馮國璋自己身居北京,也是在皖系勢力範圍內。不過,皖系軍人紙上談兵的多,肯打硬仗的少,而且在用兵西南時,必須越過長江,要經過直系的地盤,直系地區雖然分散,卻是皖系用兵西南必經的孔道,所以段在征南軍事上必須要取得馮的支持。

北京直、皖明爭暗斗,西南何嘗不一樣。

廣東內部,幾種勢力明爭暗斗。桂系軍人陳炳焜是廣東督軍,自居于統治者地位,但是省長朱慶瀾也有兵權,他統率警衛軍及地方派軍人。他們之間是對立的,督軍和省長對立,桂系軍人和廣東地方派軍人對立。另外,在北江還有滇軍兩師兵力駐防,由李烈鈞率領,是國民黨的基本武力。廣東地方派軍人有時和國民黨聯合以對抗桂系,有時又在南方與北方之間、國民黨和桂系之間搖擺不定。

兩廣是在督軍團叛變和國會被解散時宣稱「自主」的。北京復闢時,桂系便高唱出兵,不過實際上卻沒有行動,主要是想利用時機以統一廣東的軍權。駐粵滇軍以及朱慶瀾所屬的警備軍也想北伐,但是桂系不肯給予軍事裝備。李烈鈞事後曾指責陸榮廷,說他故意躲在家鄉武鳴裝病,坐失北伐良機,讓段祺瑞重登政壇玩弄一切。

廣東的桂系既然是統治者,對于滇軍和地方武力便吝不予軍費,逼得駐防各縣的地方軍紛紛就地籌餉。朱慶瀾以省長名義發行救國公債,滇軍則提印花稅甚至扣留鴻安公司的鴉片以充軍費。桂系便以此為理由打擊滇軍和朱慶瀾。

桂系所搞的自主,完全是一種投機手段,他們認為自主是半**,在半**情形下,他們采取聯馮倒段的策略。因為是半**,對于北京政府的命令便根據自己的利益來決定應付辦法。陳炳焜在孫中山到廣州後不久即趕到梧州請示陸榮廷應該如何應付,陸認為抗拒孫會惹大反感,首先應該排斥朱慶瀾而把地方武力奪過來。陳返穗後即照陸意思做,策動肇陽羅鎮守使李耀漢驅逐朱,以省長職位餌李。朱在李耀漢的壓迫下向省議會辭職,並要求準予將省長親軍20營交給陳炯明接管,以免落入桂系手中。

朱慶瀾把省長大印交給省議會,根本不理睬陳炳焜就去了香港。

廣東省議會選舉胡漢民繼任省長,這種選舉並不合法,可是廣東既已經自主也只有從權了。省議會選胡的理由是因為胡做過第一任廣東都督。可是桂系當然是持反對態度,因此陳炳焜派人到省議會搶了省長大印,且以督軍命令接收了省長親軍。另一方面陳炳焜早已向北京政府保舉李耀漢為廣東省長。段內閣對于這個自主的省區竟承認北京政府的人事任命大權,實在喜出望外,他巴不得桂系和國民黨矛盾擴大,所以北京政府正式命令李耀漢為廣東省長兼肇陽羅鎮守使。

在國民黨來說,當時最重要的工作是召集非常國會,因此自不願在省長問題上與桂系鬧翻,寧願拿省長來交換桂系對組府問題不加干涉。于是胡漢民便向省議會辭謝省長,舉李耀漢為代,省議會乃舉李為省長。

這期間,國會議員在孫中山邀請下已紛紛南下。

不過,該來的沒來!

孫中山在心里最焦急等候的是陸榮廷和唐繼堯,他們卻如江山當初預言的一般,一個也沒有來。

孫中山直到今天早上在報紙醒目的頭條上看到《海軍護法宣言》,總算松了一口氣,在廣州提心吊膽的這些日子,也找到了一點點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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