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醒醒!」付姐卸過妝,輕拍了拍他的肩,熟門熟路地從包里掏出架小小的燈,一按開關,亮度極高的白色燈光直接照在了江陵臉上。江陵眨眨眼,直覺性地皺著眉去躲避突如其來的強光。
「你幫我拿著燈吧付姐把燈遞給她,打開化妝盒,各色化妝品與刷子、眼線筆、睫毛膏、唇彩等一色排開,分外整潔,她眼一瞟,在一排猛一看去毫無差別的化妝品中挑出了管淡黃色圖案的隔離霜,熟練地在手心預熱,「平常那輛保姆車上本來有個我們改裝過的小架子的,把這燈往那一放直接打光在人臉上,這樣妝容顏色才對她一邊上妝一邊對她解釋。
「哦,是我疏忽了挽挽雙手捧著燈,發現月兌離了妝容和燈光的修飾,江陵雙眼下有濃重的陰影。
「江陵啊,比賽結束了你這兩天可要好好休息,你看黑眼圈都出來了付姐指尖點了點他的眼際。
付姐年齡比他們稍長,從業數十年,一向把江陵看做自己弟弟。
江陵皺皺眉,又合上眼瞼靠在椅子上假寐,應了聲。
「你看看他,心里還是青春期男孩子那一套,覺得男人就不該涂脂抹粉付姐對她搖搖頭笑,「你不知道他海選後,我第一次給他化妝,他有多別扭……」
「付姐!」江陵懊惱地睜開眼楮,低吼道。
「閉眼,給你上眼影呢付姐顯然是久經此景,面不改色,用指肚輕推著眼影,平靜地繼續上妝。
江陵悻悻看了眼在旁邊極力忍笑的顧挽挽,「刷」得一聲用力閉上眼楮,長長的睫毛在空中劃過一道榛子色的弧線。
顧挽挽雖說掛名他的經紀人,其實前期主要還是由比賽舉辦方安排各方事宜,她和江陵接觸較少,大部分時間也就是在台下看著他。平常看多了江陵各色的華服濃妝、舞台天王的光環,偶然見到他私底下大男生的模樣,倒覺得分外可愛,尤其是他此刻惱怒的樣子,像一只剛剛學會走路、被人惹惱的小老虎,低低嚎叫一聲露出還沒長全的小牙齒想要震懾住敵人。
她忍不住無聲偷笑,而一直在化妝的付姐也回頭給了她一個大笑的表情。
好在午夜路上車少,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已趕到《f&b》雜志社的攝影棚。
《f&b》從未在同年的雜志封面上用同一張面孔,這次總編力排眾議、一力拍板讓江陵上是頂著很大壓力的。
何況之前「sing!」為保持比賽公平性,勒令所有參賽者在總決賽一個月內都不允許單獨參加宣傳活動,這一期的封面只好一拖再拖。
還有幾天雜志就要上市了,封面、內頁和人物專訪為了等江陵檔期卻還是一片空白,如果不能及時把東西趕出來,延誤了雜志發行,耽擱贊助商品牌營銷的時間,總編恐怕要引咎辭職了,所以這一次大家都如臨大敵,哪怕在凌晨加班加點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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