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眾多指向性明顯的問題以及主持人意味深長的點頭微笑外,節目組還安排了諸多類似嘉賓仰頭爭吃葡萄、隔著玻璃紙做人工呼吸等極具噱頭的環節。而且這個節目仿佛專門針對著江陵一般,每次抽人都能抽中他,甚至最後男主持還自告奮勇和江陵也合作了一把。
eddie在國外長大,比較放得開,曾主動要求代替江陵做,但主持人看著抿著唇不說話的江陵,臉上浮起一絲笑容,堅決地拒絕了。
節目做到後期,根本就不像在和和氣氣的做綜藝了,倒像是節目組努力在激怒江陵,想要挑起他的情緒。
挽挽幾次借著補妝的機會叫停錄播,上去和節目組私下理論,導播和主持人口頭上答應得好好的,一上鏡,卻變本加厲起來。她不能不顧職業道德中途離場,只好在旁邊糾結地盼著節目趕緊結束。
幾乎是鏡頭一落幕,江陵就接過她手里的濕巾,狠狠擦了擦嘴唇。
江陵的冷……和季航的冷不一樣。
季航的冷漠,是他什麼都能得到,所以他根本不必強迫自己去笑;
而江陵的冷漠,是他什麼都不想要——他不在乎聲名,也不在乎金錢和權勢,他之所以留在這個舞台上,是因為他……太心軟。
江陵太心軟。
他背負了眾人的期望,就不肯再放下。
有姜餅要听他唱歌,他就四處唱;有「茶」要他帶領,他就努力寫歌;有隊員要他造勢,他就商演宣傳。
他唯一在乎的是那些熱情和善意。
而也正是那些熱情和善意,把他一步一步地推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今天這個他完全不想走到的地步。
說起來,好像嘉諾都要比他更適合娛樂圈。顧挽挽低低嘆口氣,眼光無意識地望向了一個趴在地上半天不動的白色物體。
那是導盲犬小星,它背上套著導盲鞍,牽引繩被栓在座椅上,嘴巴上還套著一個特制的黑色皮口罩,只剩雙濕潤的棕色眼楮在外面來回眨巴眨巴。
小星好像察覺到它的視線,扭頭看了看她,緩緩蹲坐起來。
挽挽雙手繃著棉線沒辦法給它做動作,說話又怕吵醒江陵,于是就歪著頭無聲地向右前方擺了擺腦袋。
小星眨眨眼楮,慢慢地站直身子,鑽到了江陵的毯子下面去了,用冰涼的鼻子在江陵手上嗅來嗅去。
江陵眉頭微微一皺,睜開眼,彎腰把它從毯子下抱了出來。
小星先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臉,又用前爪拍拍放在前面椅背後的礦泉水瓶。
江陵眉毛仍蹙著,但還是解開了小星的口罩,掏出礦泉水瓶,在一次性杯子里倒了大半杯水,端在手上讓它喝。
杯口太小,小星只能朝前拼命地探身子,粉紅色的舌頭亂甩,杯子里的水倒有一大半灑在了江陵腿上。
江陵看看它,從旁邊抽出張紙巾,卻沒有擦自己的褲子,反而給它擦了擦胸前被水沾濕的絨毛。小星晃晃身體,把水甩得到處都是,又碘著張臉用腦袋去蹭他的手心。
挽挽忍不住笑,沒注意手上的動作,把「降落傘」翻成了根空線。
季莫搶過她手里的棉線,大大嘆口氣,棉線在他手里繞來繞去,「顧挽挽你花痴的樣子真可笑他又學她閉著嘴頭往前推的模樣,「還好像約翰尼德普
「我樂意像杰克船長,你!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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