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身邊穿著四色隊服的歌迷齊聲歡呼,挽挽隨著震動扭頭看過去,有一輛全黑的林肯加長轎車在紅毯盡頭停住。
後車門打開,走出了位穿著深灰色窄身西服的少年,亞麻綠的頭發略帶些凌亂,襯著如翡冷翠般的墨綠色雙眸,英俊得像一口讓人甘願沉溺于其中的深井。
「eddie,我們愛你!」穿著錫蘭紅茶般的紅色t恤的少女們歡笑著舉高了手里的橫幅。
接著走出來的是江陵,他的著裝與eddie完全一樣,但金色的長發與淡漠的表情把兩人完全的區分開了。如果說eddie是令人甘願與他一同墜入地獄的墮天使,那江陵就是冷冷站在雲端看著整個世界傾覆的無情的神,你的狂熱只能愈發令他淡漠,而正是那近乎冷漠的淡漠令人愈發狂熱,愈發地想要尖叫。
姜黃色隊服的人群佔了大多數,叫聲里都有種宗教似的狂熱。
eddie與江陵一個是布滿青苔的墨綠深潭,一個是雪原冰川的極地冰藍,兩人都那麼好看,都那麼杰出,並肩站在車門兩旁,幾乎吸引了全場所有人的目光。
顧挽挽拍拍胸口,還好她明智地決定不和他們乘同一輛車過來,不然自己一定被襯地蓬頭垢面跟個燒火丫頭似的。
下一個走出林肯車的是蘇嘉諾,他穿著純白色的西服,膚質明澈如暖玉,眉目彎彎,清漆般的鴿灰色雙眸清光湛然,滿身的唱詩班似的聖潔熒光,如同聖子降臨。
「諾諾……諾諾……」四色隊服的歌迷嘆息般輕聲叫著他的名字,每一聲呼吸,都是纏綿的溫柔。再沒有人,能夠如蘇嘉諾般,令人覺得提高音量在他身前說話都如同褻瀆。
蘇嘉諾身上有一種「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的模糊的溫柔感,他出現的剎那,仿佛連時間都放緩了流逝的速度,所有的一切都如同鋪著層白紗般柔和。
正因為如此,那些從攝影機鏡頭前不自覺地抬起頭來打量著他的記者們,才錯過了下一個極具爆點的鏡頭——鋼琴漆的黑色林肯轎車里,一尾純白的魚尾悠然落地,長長裙擺拖曳在鮮紅的紅毯上,用拉菲草、滿天星與茉莉裝飾的花環壓住的輕薄如霧的頭紗輕揚在風中。
所有人都呆住了。
他們定定地看著那位優雅地彎腰、從林肯車上走下的新娘,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言語去形容心中的震驚。
這是一場唯美的婚禮嗎?
在極度的驚詫之下,他們甚至根本忘了去思考,這會是誰的婚禮?又怎麼會有人把音樂頒獎典禮的紅毯當做自己邁向教堂的紅毯?是穿著白色西服的蘇嘉諾結婚嗎?eddie和江陵作為他的伴郎,那麼伴娘又在哪里?為什麼經紀公司會允許藝人在這種時候公開結婚,又為什麼沒有任何人被提前通知過?
所有人張口結舌地看著這場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舉辦的荒謬「婚禮」,卻什麼都沒辦法問出來。
這是一場唯美的婚禮嗎?
——只有這一個問題,如同吸收一切的黑洞般,佔據了他們的整個視野,整個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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