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的氣氛中,沈湄的聲音卻寧定如昔,「原來大家都不喜歡搖滾風格嗎,我倒是特別喜歡這種曲風,下班一回家把包一丟把西服一月兌,在聲音巨大的搖滾樂里一邊做飯一邊金蛇狂舞,我怎麼就覺得那麼爽呢?」
應聲亮起的綠色燈光中,觀眾通通被沈湄的冷幽默給逗笑了,甚至還有人放聲大喊,「沈湄姐,你還自己做飯呢?」
「那當然,」沈湄毫不別扭地看著提問的觀眾,「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斗得了小三打得過流氓那才是新世界的女性。怎麼著,你看著我年紀已經一路奔黃金聖斗士去了就以為我不要找男朋友了?看著,我沈湄今天就假公濟私一回,借著這個機會,向廣大的未婚、離異男子發一封真情的告白信,我——也孤單寂寞冷,渴望有一個堅強的肩膀可以靠,男同胞們,請不要羞澀,趕快用你們火熱的內心來溫暖我吧
沈湄詼諧的告白書極大地緩解了場上緊張沉重的氣氛,觀眾們笑得前仰後合,那之前發問的男生還湊趣地接了一句,「那沈湄姐我可第一個報名啊!」
主持人在哄笑聲慢慢地走到了台前,聰明地沒有打斷這段對話,一張一弛才是節目的最好節奏,沈湄不愧老辣異常。
等笑聲慢慢地淡了下去,他才霍然一張臂,把觀眾重新代入這存亡關頭的比賽現場,「沈湄姐憂心恨嫁,我們這卻還有兩個妙齡少女在擔心著能不能給演唱事業開個好頭呢。兩票晉級兩票淘汰,郁遙岑和葉然啊,你們現在可是一票定生死了。江陵——」他長臂一舒,燈光極具戲劇性地隨著他的食指指向了評審席上的金發少年,「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全場屏息中,江陵卻神色淡漠如常,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身上那種「什麼都不想要什麼都不在乎」的浪蕩氣質也沒有一絲折損。他靜靜地眨了眨眼,細長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微抬,就要去按台上的按鈕。
郁遙岑暗暗吸了口氣,眼神微微一閃——她沒辦法欺騙自己說自己很緊張,即使場上有了兩盞紅燈兩盞綠燈,江陵的這一票對于她們能否晉級有著決定性的意義的時候,她還是沒有辦法緊張。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那麼堅定地相信他會支持自己,即使是在他明確地說出「不管你是為了什麼目的來找我,我們以後都不要再私下聯絡了,這樣對其它的選手不公平。對你也不公平」這樣的話之後她還那麼得篤定?
因為……他是江陵啊。
心底不知道哪個角落,有這樣一個聲音在細細地低語。
因為他是江陵,所以她就會一直這樣無條件地相信他、追隨他。
郁遙岑忽然淡淡地微笑了,她移開視線,與站在身旁的同伴今天第一次的對視——葉然,你放心,我不會害你被淘汰的。
然而就在葉然正要對好友的善意做出回應時,一個惱羞成怒的聲音忽然劃破了演播廳的上空,「江陵,難不成你又要和上次一樣包庇這兩個人?你可別忘了,你坐在這是一個什麼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