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結果往往出人意料。生活總歸要恢復平靜,就像海面雖然不乏波濤洶涌,但大部分時間還是風平浪靜。
上完《快樂大本營》,潘志勛明顯感覺到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同學們的眼中都是敬佩,雖然此時的大本營遠沒有後世的影響力,但是上過電視了,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甚至學校還在禮堂組織了學生集體看了重播。
現在無論他走到學校的任何地方,都有人和他親切地打招呼,女廁所除外。讓他好好過了一把明星的癮。就連身為學校一霸的李雲也有些畏縮的意思,雖然背地里仍然不屑的說三道四,當然這可以理解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回歸校園生活的潘志勛,再次投入了緊張的備考階段,雖然通過了中戲的編導測試,但是文化成績不過關也是枉然。生命的意義在于奮發向上,由于長時間不在學校,再加上本就薄弱的底子,潘志勛開始了自虐式的備考沖刺,不管怎麼說,他的內心還是比較傳統的,再加上母親的叮囑「你要連個大學都考不上,你這輩子就完了!」時常回蕩在耳畔。
潘志勛的班主任袁老師,是學校最」負責」的老師。他說的最多的是「不會放棄你們,但潘志勛經常听成︰「不會放過你們
沒有事情隨隨便便發生,都是計劃的一部分。潘志勛的計劃就是奮斗一百天,為了節約時間,甚至連打飯的時間都省了,由葫蘆代勞,當然潘志勛要付雙份。
一天一天的努力換來的是一次一次的進步,高考的ri子也漸漸的臨近。
高考人生第一個轉折點,起碼在華夏是這樣的,隨著時間的流逝,高考終于要到來了,如果加一個確切時間的話就是明天。在老師宣布下午ziyou活動的時候,就見整個教室里全是歡呼。
出人意料的是,學校難得的大方了一把,每個人午飯加一個肉菜,當然,準確衡量一勺子菜有半勺子是湯。
潘志勛領著小弟葫蘆來到食堂,這估計是備考一白天來他第一次親自來買飯。
「來一張蔥油餅,另外我要小炒,尖椒炒肉、蒜苔雞蛋、紅燒茄子再加一盤老醋花生听著潘志勛點菜,葫蘆原本眯縫的小眼都亮了。
點完菜走到一個角落坐好,端菜這種體力活當然是葫蘆的。所有人都很詫異潘志勛的奢侈,就連李雲也不例外,那隱晦的雙眼讓人一看就害怕,文藝點兒形容就叫讓人不忍直視。君不見他面前也只是要了一盤麻婆豆腐而已。
潘志勛向四周笑著示意一下,眾目睽睽之下,就開始了揮動筷子,吃的很愜意,有些怡然自得,當然也不排除那一點點的虛榮心作祟,完全不像一個心理年齡三十歲該有的行徑,或者說極度不成熟更適合。
初夏中午的時光是美好的,坐在cao場上,靠著球門柱,享受著陽光的撫慰,很舒服,看著遠處的林蔭,總覺的少了點兒什麼。
潘志勛往前移了移身子,頭枕在雙手上,沐浴著陽光,身上暖洋洋的,時不時瞄一眼天空中飄逸的雲彩,很輕松,三個月來的疲憊頓時消散不少。
「嗯?」突然感覺變得yin暗了許多,張開眼才發現張雨站在自己面前,俏生生的看著自己。
「呵呵潘志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干笑兩聲,便沒了下文,只是靜靜地與張雨對視。
「看什麼呢?」或許是被潘志勛的目光看的不自然的緣故,張雨有些嬌羞的問道,水汪汪的大眼楮故意看向別處,只是偶爾轉回來的瞳仁出賣了她。
「哦,沒有,剛剛,剛剛在數雲彩潘志勛趕忙從張雨身上收回視線,看向別處,看似平靜的外表下跳動著一顆異常躁動的心,回答的有些吞吞吐吐。
「噗嗤」一聲,听到潘志勛似是而非的回答,張雨有些好笑的翻了翻白眼︰「是在數天上有幾多雲彩嗎?」
看著嬌俏的面容,潘志勛傻傻的答應︰「是
瞧著有些呆呆的潘志勛,張雨忍住笑意,繼續追問道︰「那有多少朵呢?」她倒要看看對面這個呆子怎麼回答。
「不知道潘志勛臉上一紅,隨即不假思索的應道。
「不知道嗎?」張雨撲閃著亮晶晶的大眼楮,上下來回的掃描著潘志勛,好似在做科學研究、
被張雨看的有些不自然的潘志勛,帶著疑惑打量了一下自己,沒有什麼不同,或者說和一般人一樣,這才看著張雨︰「呵呵,你,你有什麼事嗎?」有種大男孩兒的羞澀,沒辦法,誰讓他上一輩子沒談過戀愛,唯一暗戀的女生還嫁作他人妻。
張雨故作嚴肅的咳嗽一聲︰「嗯,我是學習委員,來看看你是否準備好了,明天可是要高考了
「呵呵,沒有問題,
準備好了嗎時刻準備著
塔嘀塔嘀塔嘀塔嘀塔嘀
將來的主人一定是我們
嘀嘀塔嘀塔嘀嘀塔嘀塔……
實力鼓動我放肆炫耀一個華麗麗的poss後,潘志勛跳完了自己改編的兒童團歌,起碼他是這麼認為的。
「貧嘴,咳咳,嗯~,看樣子你準備得很好,那你能告訴我你這次報考的目標是哪里呢?」張雨說完故意背著小手看著遠處正在打鬧的人群,小胸脯拔得很高,那一副領導視察的小模樣,怎麼看怎麼覺得有引人發笑的沖動。
情人眼里出西施,這句話果然不假,看在潘志勛的眼里,張雨上下都是美的,最後在張雨的嬌叱中答道︰「我準備報考中戲,藝術考試我已經過了,相信問話考試沒有問題
「嗯?是京城對吧張雨臉上掛著笑意明知故問。
「是~是京城潘志勛有些狐疑。
「你說我也考到京城怎麼樣,雖然可能不是一個學校,但是離的也很近,也算是半個鄰居像是在征求意見,低著頭兩只小手擺弄著衣角,
潘志勛心中一喜,不假思索的答應︰「好啊!」
「吶,你答應了,說好了,你要等我張雨欣喜地抬起頭望著潘志勛一眼,然後哼著流行歌曲離開了。
「哦,好,只要你需要,我就在這里小聲的應承一聲,又好似自言自語。看著遠去的身影,內心忍不住的悸動,這算什麼,算表白嗎?
「他明白了嗎?」轉過路口,張雨立刻倚在牆上,小臉紅撲撲的,小手放在胸前,久久未能平靜。
「哎,你看什麼呢?前面什麼都沒有啊葫蘆在潘志勛眼前揮了揮手,又沿著潘志勛的視線看了看,除了花壇和幾棵小柳樹什麼都沒有。
「喂!你在干嘛,犯花痴啊!」見潘志勛沒有反應,葫蘆直接靠近他耳朵大吼一聲。
「嗯,你來了,哎,看來是自己想多了潘志勛自嘲的搖了搖頭,還是那麼不自信。
「什麼我來了,不是我還有誰,什麼想多了?」葫蘆的好奇心真的很重。
「沒有,你有什麼事找我啊?」回過神來看了看葫蘆,在潘志勛的印象里,如果沒有事情,這個葫蘆是不會想起自己的。有時候潘志勛總有一股把這個葫蘆切成瓢的沖動。
「呵呵,還是你了解我,不過我這次真沒事情找你,只是,我馬上要回湘南參加高考了,來和你告個別,估計以後見面的機會少了雖然臉上還掛著笑容,但話語中總透著一股離別的心酸。
潘志勛呆了一下,抬起右手搭在葫蘆的肩膀上,嘴唇蠕動了幾下,幾次想說些什麼又咽了回去︰「什麼時候走?」
「下午,我爸來接我葫蘆咬了咬嘴唇。
「嗯,回去好好考試,有事記得聯系我攬著葫蘆的肩膀,兩個人一同看著遠處籃球架下揮灑汗水的人群。
「呵呵,我會的,這是我給你的,你收好,還有,放下包袱,繼續前進像是交接什麼寶物一樣,兩個人都很肅穆,在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
兩個人沒有過多的離別傾訴,只是一同坐在草地上,靜靜看著遠處無憂無慮的學弟學妹們。
葫蘆還是走了,人只有經歷過離別才會變得成熟,潘志勛也不例外,沒有什麼沉重的心情,只有兄弟之間的那種祝福。
從某個角度某個時間,看這個世界,你會發現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一樣的表情、一樣的步伐,去一樣的地方做一樣的事情,就像工廠流水線上的產品。這些人都有活下去的動力,這動力其中的一大部分是于一個人。這個人懂你的所有心事,了解你所有的行為模式,在你低落的時候是你的輸送液和垃圾桶,在你高興的時候為陪你舉杯慶祝。這個人就叫做—知己!葫蘆可以說是一個胸無大志的人,但是為人卻很厚道,或者說實在,所以同桌的三年半里他經常倒霉,用現代人的眼光看可以說有些蠢,與其他人不同,潘志勛認為蠢人做蠢事,也可以理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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