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東都的大街上,貝氏一族全數人員當眾斬首。
當天,六月飛霜,無數的百姓圍在了刑場,人人含著淚水為貝氏求情喊冤。
貝漠在百姓人的心中,可是一個不戰亂,壓外番,百戰百勝的大將軍。
沒想到竟然落到如此淒慘的下場。
當時,震驚了整個東帝邯國,又因為武帝下了一道誰為貝氏說情,也要誅九族的聖旨,所以人人敢怒不敢言。
往後,凡是跟貝氏扯上一點關系的人,或是贊頌貝漠的人,都被拉去砍頭,久而久之,更是沒有人敢為貝漠平反。
上一次,文藝使計晾出貝泠葉是貝將相之女的身份,就是想置貝泠葉與瀟逐月于死地。
若不是三朝元老楊踞提出貝氏一案有冤情,需要重審,怕是貝泠葉現在身首早已分了家。
「貝將相是何等忠心的大將,若是姑娘是貝將相的傳人就好听見貝泠葉終于肯承認自己的身世,敗破眼前一亮。「姑娘真是貝將相的傳人,老納就可以將這個交予你了
只見敗破從袖子里頭掏了一條紅色的繩索做的手鏈出來。
手鏈上方嵌著五個黑色金屬做的凹槽,每一個凹槽上好似原本瓖著什麼。
「拿著吧!」不覺,將繩子遞至貝泠葉的手中,敗破看她的目光竟是比之前和藹了許多。
貝泠葉輕蹙黛眉,微微低下頭看著敗破遞過來的手鏈,黑長的發絲隨著她低頭的動作輕輕的撫劃著臉頰,房間里唯一的一根燭光嗶的跳了一下,忽的熄滅了。
「孩子,將那兩塊黑碎石放上去看看敗破的聲音輕緩而又綿長,似是沉重的洪鐘,又似九玄天外突然出現的聲音。
听著敗破的話語,貝泠葉緊緊的揪著手鏈,在黑暗中顫抖將黑碎玉放在手鏈的凹槽上方。
「好了嗎?」足足一刻鐘,敗破如洪鐘般的聲音才響起。
……
貝泠葉好不容易才將黑碎玉安好的放入手鏈的凹槽里頭,卻不想因為敗破突然的聲音掉到了地上。
糟了!
手鏈月兌手的第一時間,貝泠葉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想法是,敗破要搶她的手鏈。
隨之,貝泠葉毫不猶豫的在地上快速的模索著,力求在敗破拿走手鏈之前自己先找到手鏈。
「孩子,你看!」不想,敗破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听起來還是那麼的慈祥和藹,一點也沒有像貝泠葉月復誹那般搶奪她的手鏈。
敗破的聲音令得貝泠葉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頓住了的貝泠葉此刻才發現,房間里頭的蠟燭不知何時又被點燃起來。
她剛才在黑暗中掉落的手鏈,竟然消失不見了。
而貝泠葉的兩只手掌,不知何時沾上了一圈光暈。
光暈越來越亮,越亮就越刺眼。
貝泠葉嚇了一大跳,趕緊四處張望,看看外頭的慧智與瀟逐月有沒有發現屋內的異樣。
卻發現敗破非常淡定的在她對面坐著,雙手在面前合攏,一動不動。
貝泠葉只能猜想,敗破肯定對這件光暈做了手腳,所以外頭的瀟逐月與慧智才看不見。
貝泠葉猜想之際,光暈將整個房間照得亮如白晝,甚至讓人睜不開眼。
為了不讓光暈那麼刺眼,貝泠葉閉上了眼眸。
卻不想,貝泠葉才剛閉上眼,一絲紅色的線條在她眼簾處蜉游。
貝泠葉趕緊睜開眼,想看看那到底是什麼。
‘伍氏當為天子’六個字頓時映入貝泠葉的眼簾。
然,貝泠葉內心震懾無比。
「大師,這是怎麼回事?」既然震懾,貝泠葉立即詢問敗破。
卻不知,敗破依舊一動不動的坐著。
而那些光暈,不知何時消失了。
手鏈也躺回了她的手掌。
那兩顆黑碎玉也不知何時跟手鏈分開了。
貝泠葉很想開口問敗破,‘伍氏當為天子’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但盞茶時間過去了,敗破再也沒有開口說話,貝泠葉也得不到應答,只得起身離開。
貝泠葉才走出門口,瀟逐月就被慧智請了進房間里頭。
而剛才在房間里發生的一切,似夢一般。
瀟逐月進了房間,貝泠葉側耳聆听,想要知道敗破在那幾個字顯示之後,會是怎麼樣的心思。
不想,最後一直無言的敗破在看見瀟逐月後,十分喜悅的道著‘施主’二字,打招呼的語氣更是無比的輕松。
與貝泠葉剛才相比,氣氛明顯清爽了許多。
難道這和尚真有什麼秘密與瀟逐月講。
貝泠葉看似還想听些什麼,門突的被慧智關上了。
不知道敗破住的是什麼房間,門一關上,里面的所有聲音外頭听不見了。
貝泠葉蹙了蹙眉頭,只好在小院里隨便找了塊石頭背對著慧智坐下。
初春的季節,還是有點冷,貝泠葉獨自一人坐在石頭上等待瀟逐月很是無聊。
于是,便將懷里的那兩顆黑碎石拿出再次對比一番。
因為剛才,房間里頭太黑暗了,貝泠葉一點也沒看清這兩塊碎玉到底有何區別。
而且,也不清楚兩塊碎玉放在一起有什麼不同點。
貝泠葉將兩塊玉放在手掌心慢慢的查看,驀然,發現自己所擁有的那塊碎石可能正是被敗破那塊圍繞著的。
想著,貝泠葉連忙將敗破給的那條用紅繩編織的手鏈拿出。
就在剛剛,敗破就是叫她將兩顆碎玉放入這些凹口里頭,房間里的原本熄黑的蠟燭才會突然光亮,而碎石也發出刺眼的光芒,最後出現了‘伍氏當為天子’幾個紅色的字。
難道,這些碎玉里藏著帝皇家的預言秘密?
那我不就是要成為改變這段預言的人。
想到這,貝泠葉的心不由加速的跳動著。
「施主……」正待貝泠葉想著該如何去消化這突如奇來的駭人信息時,慧智突然向她走來。
「慧智大師找我?」貝泠葉快速而又不著痕跡的將碎玉與手鏈放好,才緩緩站起,微弧唇瓣轉過身。
「施主,如若需要幫忙,慧智也可以效勞慧智走到貝泠葉跟前,稍稍彎下腰,向她行了個禮,幽幽的道。
那微胖的身體,配上有點嬰兒肥的臉龐,如若一般人看見,肯定是以為他是一名得道高僧。
「一定一定,自然有求到慧智大師的時候貝泠葉一臉笑容,看著對慧智突然而來說要幫忙,很是歡迎。
「既然這樣,慧智就不打攪施主了得到貝泠葉的應許,慧智一臉喜悅的神色。
貝泠葉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慧智穿著灰暗的和尚服又走回房間的門口守候著。
突然,貝泠葉才知道,原來,高僧也不是人人都能將**看得透切。
這個慧智,肯定是過不慣在敗破身邊的清苦日子,而又想擁有像敗破一樣的名譽。
所以,只要一有機會,就會向人推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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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冬雪已經消融得差不多,大地鋪上了一層女敕綠的薄裝。
還有三天,已經荒廢了三年的祭天慶又將重新開幕。
已經休養了一段時間的貝泠葉正忙碌的指揮搭建瀟逐月要用的祭天演講台。
按照上一任皇帝的習慣,無論是籌辦什麼慶典,都以奢靡,豪華為標準。
所以,在文藝的要求下,貝泠葉讓人在祭天演講台上掛上了一層金黃色的紗布,而且,所用的物品都要用最貴,最好的。
無論是桌椅還是貢品,都是稀少而寶貴。
算起來,整一個祭天演講台搭建下來用的費用,可以讓一家四口的普通百姓吃上一輩子。
而瀟逐月,自那天跟敗破談完話後,就被要求到文府,熟悉祭天慶里的一切。
兩人幾乎沒有見面的機會。
反而,那個老是纏繞著瀟逐月的文鳳,每一天,都隨在瀟逐月的身後哥哥長,哥哥短。
毒辣的太陽飄灑在整個大地。
貝泠葉擦拭著額上的汗水,最後一次檢查搭建好的祭天演講台。
晌午,這個時間段,每一個人都回去飽月復一頓後,小歇著。
而貝泠葉,也會在檢查完祭天演講台後,回府好好的休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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