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印證了裴垣的話,柳池在二百三十歲那年有一場大劫。
齊軒本著道義,將宮里所有的御醫全都請來了,但是對于這些普通的醫者來說,柳池的傷顯然超出了他們能力範圍之內。
「傷及肝髒,國師恐怕凶多吉少!」一名御醫帶著惋惜的神色說道。
夏衍嗔怒︰「什麼叫凶多吉少?」
「夏王,我們真的無能為力,除非大羅神仙,不然沒有人能救得了國師性命!」御醫面如土色的回答道。
「出去!」冷喝一聲,御醫連忙帶著藥箱快速離開。
柳池面色蒼白,眉宇間充斥著撫不平的痛楚,他的胸口一大片都被血染紅了,望著夏衍時,竟露出虛弱的笑容。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笑的出來。
「本以為能逃得過這次劫難,沒想到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當真逃不開命運的安排!」他語氣淡淡的,一點沒有將死之人的孱弱,死亡對他來說,仿佛是一種解月兌,一種釋然。
「你曾跟寡人說過,你的職責是尋找遺留的皇族血脈,你若死了,皇族血脈該交與誰去尋找?」
我一愣,怎麼?巫族除了柳池跟裴垣,還有其他人嗎?
柳池的臉豁然僵硬起來︰「是啊,我還沒有找到那個人……我還不能死!」
「所以,你要好好活著!」
夏衍這句話說的十分冷漠,甚至還帶著命令式的口吻。
柳池掙扎著想坐起來,魔承峻連忙扶起他︰「國師,你想做什麼?」
柳池的眼神一會渙散,一會集中,似乎在與流逝的生命做斗爭。
「只有裴垣能救我!」柳池目光堅定道。
「誰?」我不確定道。
「裴垣!」
「……」
那你還是死吧!我仿佛听見了所有人的心聲!
裴垣遠在夏國,即便快馬加鞭,恐怕柳池也早都臭了。
夏衍頓了頓,問道︰「除了他呢?」
柳池絕望的搖搖頭︰「沒有了,再也沒有人能救我!」
「呵呵呵!」就在我們覺得柳池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道不馴的嘲笑聲由遠而近。
我豁然回頭,發現裴垣穿著齊國侍衛的服侍朝這邊走來。
裴垣?他怎麼出來的?不是被關進天牢了嗎?
魔承峻吃驚的瞪著他︰「大理寺卿?你怎麼在這?」
一切都讓人難以解釋,原本該在天牢里蹲著的人居然跑來了齊國,並且很巧的進入了皇宮。
但仔細想想,以裴垣料事如神的本領,他若想做什麼,定然能成功!
見到夏衍,裴垣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走到柳池的床邊,伸出手︰「把解藥給我,若不給,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裴垣,你好大的膽子!」魔承峻怒斥起來。
裴垣懶懶的掃了魔承峻一眼︰「跟十七王爺比,我還不算大膽!竟騙過夏國所有人的眼楮,詐死了這麼多年!你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會真的死嗎?」
魔承峻不過才十六七歲,雖然少年老成,但怎麼說也還是個孩子,听見魔承峻輕描淡寫的將他的身世說出來,當即愣在原地說不出半個字來。
「交出解藥,我就讓你活!」裴垣恐嚇完魔承峻,再次望向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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