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每個人都有被揍的經歷。
小時候揍我最多的是教書先生,他來王府的時候六十歲,一直揍我揍到七十二歲,都不敢相信,我竟被同一個人揍了十二年,臨出嫁前,先生還揍了我一頓,因為背不出《女戒》。
而且我發現,用書揍我的人套路都一樣,都是往頭上打,夏衍比先生還要過分些,不光打我的頭,還打我的。
在準備翻臉的那一刻,夏衍打橫抱起我。
望著我的哭花的臉蛋,語氣稍微帶了點溫度︰「知道為什麼打你嗎?」
「為什麼?」我義憤填膺的問道。
「萬一被發現怎麼辦?萬一把你當奸細抓起來怎麼辦?萬一……」
那麼多‘萬一’累積起來,只有一個意思,他在擔心我!
可他卻不曉得我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
一只風箏只會為一根線冒險。
換句話說,我敢在齊國這麼放肆,因為有夏衍在身邊,我相信,不管發生什麼,他都會不留余力的幫我擺月兌困境。
「萬一我有什麼事,不是還有你嘛!」我悶著頭小聲的辯解道。
回答我的是夏衍長長的嘆息聲,一陣天旋地轉後,我被他抱上了床,我們鼻子對鼻子,眼楮對眼楮的互相凝望著。
夏衍危險的盯著我︰「以後再敢這樣胡作非為,就不止打你那麼簡單了!」
我一嚇︰「你還想打我哪?」
夏衍呼吸一滯,有些挫敗的伏在我頸邊深呼吸,一副受了內傷的模樣。
事後夏衍親自檢查了他作下的孽,我扭身看著有些泛紅的,心里哀嘆,不曉得這個樣子還能不能騎馬了。
夏衍調戲般的拍了下我紅腫的︰「沒事!」
疼的又不是你,當然說沒事了!
第二天早上,齊王親自相送,齊軒低著頭跟在他父王身後!
我坐在一輛很舒適的馬車里,伸著脖子去看,期待他能抬個頭讓我看一眼,事與願違,齊軒始終沒有讓我看到他的臉,唯一留給我的只是那低垂的睫毛跟緊抿的嘴唇。
我失望的坐回馬車,不一會,馬車便開始搖晃起來。
這是真的要走了。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
裴垣是個惜字如金的人,等我跟他混熟了之後才曉得,裴垣並不是不喜歡說話,而是他只喜歡說重點。
打個比方,如果有個人犯罪了,他不會問別人為何犯罪,而是直接告訴這個人,你該受到什麼樣的責罰,如果犯人不說實話,他就會使出殺手 ,將對方整個作案過程詳細的描述一遍,說到對方一臉驚駭的畫押認罪為止!
像我們平常的問候之類的,在裴垣看來就是廢話,當然,也包括說笑。
魔承峻本來話挺多的,但不曉得怎麼回事,從齊國出來以後,他就不曾主動開口了,好像在用沉默祭奠即將失去的自由。
是的,魔承峻答應裴垣,要跟他回去當王爺,從此以後,他就不再是魔承峻,而是夏承峻了。
至于夏衍……好吧,他在與不在,都沒有什麼分別,除非需要做決定的時候,不然休想他跟你說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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