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怎麼樣了.」安然問道.
成叔半響沒說話.估計是在考慮該怎麼開口.
安然有些著急.頓住腳步︰「我哥到底怎麼了.」
「你別著急.」成叔說︰「你哥現在已經月兌離危險期了.昨天就醒了過來.只要好好調理就好了.」
「真的.」安然欣喜的開口.緊繃的心情終于舒緩過來.
「恩.」成叔點了點頭.看著這樣子的安然眼神有點復雜.不知道是欣慰還是高興.
「那就好.」安然終于笑了起來.揉了揉額頭.還真把他給急壞了.
安然隨著成叔上了四樓.四樓的房間很少.看來應該是給特殊病人的**空間.
這個病房門口有兩個保鏢守著.看見成叔和安然兩人走來.保鏢對成叔點了點頭.看了眼安然有些遲疑.
「這個是安胥的弟弟安然.」成叔介紹著.兩人恍然大悟.對著安然點了點頭.還不忘幫忙打開了門.
成叔道︰「我就不進去了.你們兄弟倆好好敘舊吧.」
「恩.」安然感激的點了點頭.
進了房門.安然莫名的又有點退卻了.頓了頓.還是慢慢踱步到了床邊.
安胥此時正躺在床上假寐.听見聲響睜開了眼楮.迎面走來的是很久不見的安然.安胥詫異的睜大眼楮︰「然然……」
「哥.」安然咬咬牙.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安胥.有些難過.
「你怎麼回來了.」安胥微微掀起嘴角問道.
安然坐在了床上替安胥整理了下背角.沒好氣的說道︰「看你死沒死.」
「呵呵.」安胥有些慘白的笑了起來.有些虛弱的開口︰「我倒寧願我死了.」
安然皺緊了眉.這樣子的安胥是他沒有想到的.他想了想.問︰「是因為蕭陌.」
安胥閉上眼楮.沒有答話.但卻有股無名的哀傷.
安然心中一陣抽痛.這樣子的安胥還有曾經的淡定.冷漠.玩世不恭.整個的完全就是一副為情所困的模樣.他原來以為安胥只是因為蕭陌是蕭光的兒子才會和他在一起的.現在看來也許當初是因為那樣.但是現在的話.完全就是把自己給陷了進去啊.
本來還有很多話想說的安然現在也都說不出口了.索性在一旁削起隻果來.
「阿笮知道麼.」半響後安胥開口.
安然手頓了頓.「不知道.」然後很自然的又削起來︰「我明天就回法國.」
「啊.」安胥驚訝的撐著手就要起來.結果牽動了傷口.整張臉都痛的糾結起來.
「不要激動.」安然無語的趕忙按住安胥.結果看見安胥胸口的位置已經被染紅了.把他嚇了一跳︰「我去叫醫生啊.」
說完安然就朝門外跑去.安胥只能望著他的背影干瞪眼.他是不是忘了醫院里有呼叫鈴了.這樣簡單也方便好麼.但是胸口裂開的地方讓他疼的只能倒抽冷氣.
「醫生在哪.」安然問門口的保鏢.
保鏢有些緊張的開口︰「是老板出事了麼.」
「沒事.別緊張.」安然說道︰「傷口有些撕裂.你告訴我醫生在哪就行了.」
「哦哦.」保鏢雖然還是擔心還是點了點頭.給安然指了個位置.
「謝謝.」安然道完謝就快步朝那個地方跑去.
此時給安胥送飯的南宮月如有些疑惑的瞪著從安胥病房門口離開的少年的背影.那人是誰.該不會有誰安胥的情人吧.南宮月如有些悲憤的想著.不怪她這麼想.有了蕭陌的例子.靠近安胥的不管那女她都懷疑.
「剛剛那是誰.」南宮月如問門口的保鏢.
兩人對視一眼.最終其中一人遲疑的說道︰「是老板的弟弟.」
「弟弟.我怎麼不知道.」南宮月如有些疑惑.
保鏢心里誹謗.你不知道我們更加不知道了.
懷著疑惑的心情南宮月如進了病房.
「胥.我給你熬了烏雞湯哦.很補的.」南宮月如邊朝床邊走去邊說道.結果看到安胥床上的血跡差點沒嚇得半死︰「胥.你傷口怎麼又裂開了.」
「沒事.」安胥有些虛弱的扯著嘴角.
「怎麼沒事.」南宮月如跺腳.她都快哭了.趕忙搖了床頭鈴︰「你都流血了.」
「真沒事.」安胥有些厭煩的開口.他真的討厭女人在他面前哭.
再說安然剛進醫生辦公室.就和一個醫生擦肩而過.安然要說的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不見了蹤影.安然微微皺眉.朝里走去.這個辦公室也就四張桌子.都隔了開來.此時里面只有一人在埋頭開著什麼東西.
「醫生.」安然開口叫道.
「恩.」那醫生听見叫聲抬起頭來.
「1號房的病人傷口裂開了.可以麻煩你去處理一下麼.」安然說.
「1號房.」醫生低頭想了想︰「陳醫師剛剛不是過去了麼.」
「是剛剛出門的那個麼.」安然詫異的問.
「恩.剛听見鈴聲響了他就過去了.」醫生點了點頭.
安然無語.他都忘了還有那種東西了……
「你是病人的.」醫生問.
安然笑了笑︰「我是他弟弟.我能看下他的身體檢查報告麼.」
醫生詫異的看了安然半響.才慢慢站了起來︰「我給你找找吧.」
「謝謝.」
「諾.這就是了.」醫生在另一個桌上的文件檔案里翻了好久終于翻出一疊紙遞給安然.「你哥還真是命大.那顆子彈可是還差一點就打進心髒了.」
安然不著痕跡眯了眯眼.朝他點了點頭.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開始慢慢的翻起資料來.他雖然知道安胥病的不清.但是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中彈.到底是誰要殺大哥.還有蕭陌的中彈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然快速的瀏覽著報告.那些專業名稱安然不懂.但是非專業的他還是能看懂的.不過.安然捏緊了手上的紙片.b型血.安胥居然是b型血.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是o型血.他們倆的血型不一樣.
安然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醫生已經幫安胥重新清理了下傷口.正要離開.
安然對他點了點頭︰「他沒什麼事吧.」
「沒事.但是注意情緒起伏不要太大.不要隨便移動.他受傷的地方很脆弱.需要好好保養.」醫生專業的說完然後對他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你是……安然.」南宮月如有些遲疑的指著安然開口.
安然這才注意到站在床邊的南宮月如.她相比以前好像沒怎麼改變.只是妝容更加精致了.不過大哥居然還跟她在一起這是安然沒有想到的.他想大哥如果足夠愛蕭陌的話.應該不會和她糾纏不休的吧.安胥再次讓他詫異了.
失神歸失神.安然還是點了點頭.淺笑︰「月如姐.」
「真是你啊.」南宮月如笑了起來︰「不錯啊.越長越帥了.我都不敢認你了.」
「呵呵.」安然說︰「月如姐也還是一樣漂亮.」
「你就別取笑你月如姐了.」南宮月如捂著嘴笑著.是男人都喜歡人家夸她.特別是帥氣的男人.雖然眼前的還只能算是少年.但是她還是很高興︰「安女乃女乃可是整天念叨著你呢.」
「我也想他們呢.」想到安女乃女乃.安然的眼神柔軟起來.
「那你也不回去看看他們.」南宮月如抱怨︰「國外有那麼好嘛.」
安然但笑不語.看了眼假寐的安胥︰「既然有月如姐照顧大哥那我就不在這當電燈泡咯.」
「呵呵.我看你大哥更希望你陪著.」南宮月如有些抱怨的開口.
「回家吧.」安胥慢慢睜開眼楮嚴肅的看著安然.他在逃避什麼安胥其實也能猜到.雖然理智上他不認同.但是情感上.他舍不得……
安然愣了愣.對上安胥的眼楮.緩緩點了點頭︰「我下午再來看你.」
「明天再來吧.趕了一天飛機你也累了.」安胥說.
「恩.」安然沒有反駁.對南宮月如點了點頭離開了.
走在大馬路上.這里不是有著各國面孔的法國.也不是說著各種言語的城市.這里是中國.他的祖國……但是帶給他的卻是陌生的感覺.車子比以前更多了.人流量也大了.唯一沒變的大概就是那刺眼的陽光吧.安然想.
回家.安然微微苦笑了一下.當初走的那麼決絕.現在怎麼有臉回去……他不忍心看那兩老擔心而蒼老的面孔……
安然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了下來.因為來的比較匆忙.他連換洗的衣服都沒帶.只是現在這個樣子.安然有些猶豫了.理智讓他趕緊回法國.但是情感上卻怎麼也過不去.安胥現在這個樣子.蕭陌也死了.這其中不會沒有什麼文章.
而這其中到底隱含著什麼秘密呢.還是說.十年前.安然爸媽的死亡並不是意外而是人為.還是說就連現在安胥發生的意外也是同一個人的杰作.
想到這里安然不由的打了個寒磣.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安胥現在的處境可就危險了.更或者那個人要對付的不是安胥而是整個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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