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劍的掌控力高了些,有進步,但還遠遠不夠風歌將青石劍插回背後,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與自滿,不管他前世如何風光,那些戰力今世都已不復存在,一切需要重頭再來。
一陣清風吹來,演武場周邊的荒草全都舞動了起來,好似此起彼伏的波浪,不停上下搖擺著。
迎著清風,亂發飛舞的風歌離開了演武場,朝石字樓走了過去。幾乎同一時間,荒草叢里響起一陣動靜,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也隨即消失不見。
不一會兒,風歌已行走在了一座石橋上,他低頭望去,發現原本橋下的湖泊已經干涸,再沒有一滴水,一條魚,一副湖底見天的樣子。
走下石橋,便可以看到兩座殘破的樓宇在不遠處聳立著。因為年久失修,樓身上已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仿佛隨時都會倒塌一般,一般人絕不敢走進去。
要不是當初,黃千山再三保證沒有危險,風歌與殷俊也不敢走進去。
「小子,劍法不錯啊!」就在這時,一個猥瑣老頭突然出現了,他負手而立,鼻孔朝天,說話時還保持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黃老頭,剛才偷看我的人就是你吧風歌道,毫不留情地戳穿黃千山,以他的靈覺,其實早就發現黃千山了,只是剛才沒有點破而已。
「你早就發現我了?」黃千山驚道,自己明明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怎麼被人發現了。
「下次,別這麼無聊了風歌道。
「下次不會了黃千山先是尷尬一笑,而後他斂去笑容,神色漸漸嚴肅了起來,道︰「小子,你劍道上的造詣這麼高,而且又姓風,該不會是上古劍神世家風家的人吧?」
說完之後,黃千山眼中精光畢露,緊緊盯著風歌,想要去捕捉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不錯,我確是風家弟子沉默了許久後,風歌最終開口承認,對于黃千山,他並不想隱瞞。
黃千山登時倒吸了口涼氣,蹬蹬蹬,倒退三步,如遭雷擊,不可思議地看著風歌。
他徹底愣住了,還真是風家的人,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他還是嚇了一跳。
上古劍神世家風家是何等強大的存在?
那乃是一處至強勢力,底蘊深不可測,根本沒人知道其究竟有多強。
但其明面上的實力就足夠恐怖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風家握有超過百萬的族兵,以及高手無數,無論在大地的哪一個角落,都威名顯赫,令人無比敬畏。像玄水城葉家這樣的存在,在尋常人眼中高大無比,但在風家面前,連塵土都算不上,兩者差距太大了。
「你屬于離系還是炎系?」黃千山平撫了下心情,繼續問道。
「炎系,我父風赤炎風歌平靜道。
「你……是風赤炎……的兒子!」黃千山看著風歌,眼楮瞪地跟鴿蛋一樣大,幾乎吼了出來。
「很奇怪嗎?」風歌依舊很平靜。
「風赤炎是一個傳奇,足以讓無數人仰望,但傳聞中,他的獨子卻是個劍道廢材。而你……」黃千山沒有繼續說下去。
「事實永遠比傳聞可信風歌道。
黃千山默默地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風歌的話,隨後略有些沉重地開口︰「你現在的處境不太妙啊,前幾日風家對外發出公告說,風家唯一的繼承人失蹤了,如果兩年後,他仍未出現接受家族考核,那風離王就會繼承風家家主之位,統一炎系與離系
「我那好大伯,果然動手了,兩年後?是想逼我出現?當真是好計謀,不過,我會去的!」風歌眼中迸發寒芒,冰冷道。
「不可沖動,風離王乃是一方至尊,戰力通天,兩年後,你若真是出現,必定小命難保黃千山勸道。
「我身上背負著我父親的榮耀與整個炎系的希望,別無選擇,即便死,我也要去。風赤炎的兒子,怎麼能怕死?」風歌道,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訴說一件很平常的小事,根本無關生死。
黃千山驚異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個少年,心頭一震,他明明才十三,四歲而已,為何卻有這般氣魄,能夠如此坦然地面對生死,沒有一絲懼色。
「還有兩年,這兩年,我會不顧一切地提升實力!兩年後的考核,會無比嚴苛,我必須強大,才能應對風歌道。
「或許不用兩年,很快,你便能與風家交手黃千山道。
風歌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這次參加雷耀之戰的學院中,有一個學院叫離王學院,是風離王不久前創辦的,里面的主要成員都是離系的人。而風離王創辦這個學院的目的,就是為了奪得雷耀之戰的獎勵。因為有傳聞說這次的雷耀之戰的獎勵與往年不同,會豐厚得多黃千山道。
「那就是說,我們可能很快就會交手?」風歌道。
「那不一定,一切都得看抽簽結果黃千山道︰「離王學院中,有一個人你一定要注意,將來可能是你的勁敵,他的天資或許更勝于你
「誰?」風歌問道。
「風白吟,此人與你一樣也是一名劍道天才,可以說是驚才絕艷。十八歲便成為了戰師,現年十九歲,被認為是風家年輕一代中的最強者黃千山道。
「風白吟!我那好哥哥!我怎麼不知他天資絕世?」風歌的目中陡然出現兩團怒火,低聲自語,話語中寒意很重,藏有很濃的殺機。
「他是你哥哥?」黃千山驚道。
「是不是覺得奇怪!我的哥哥,怎麼會成了離系的人?」風歌的笑容很冷,帶著一絲譏諷。
黃千山點頭,炎系與離系勢成水火,已是天下皆知之事,兩者根本不可能和平共處。
「因為在我父親失蹤後,他重傷了我,背叛了炎系風歌道︰「他本是一名無依無靠的孤兒,在其七歲之時,是我父收養了他,認他為義子,傳他劍法。可當我父一失蹤,他卻立馬轉投到了離系門下,而我,還差點死在他手里
風歌嘴角掛著一絲慘笑,被最信任的人出賣,那種感覺,比死更加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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