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9-03
因為內心的情感表露出的情緒,自然形成的稱之為表情的面容,相同的卻有著不同的解釋,而不同的表情,甚至是截然相反的表情,卻也可能是同一種心情的展現。看見七月一行平安歸來,瀨爾和尼斐釋懷的笑容,以及絲鶯和那仍不知名的男孩無法抑制住的淚水,就是這般。
星星一回到岩洞,就立即坐到男孩身邊身邊。戾把烙放下後,也就直接癱坐在地面,全力奔跑了數個來回,然力奮戰,已經讓他消耗了過多的體力。七月邊喊著又累又餓,邊拉著尼斐和絲鶯,講述著這一晚的行動。
慕宸安靜地靠在牆邊,雖然有話要和馴獸的說,但現在然力透支的狀態,讓他真是一步也不想走動,倒也不需要著急這一時半刻。泠的狀態要比其他人好些,他回想了一下,除了在那個黑暗的房間有些不愉快的經歷,以及和戾一起對付03號紅發男孩以外,他算是悠哉的一個。畢竟不是他主要負責戰斗,然力消耗的也不算嚴重。
白澤兮看著大有一種「劫後余生」感覺的同伴,長嘆一聲。他並不是不能理解他們的心情,但現在並不是放松聊天的時候,「要立即離開這里。」
除了昏迷不醒的烙以外,所有人都瞬間瞪大了眼楮盯著白澤兮,岩洞內寂靜無聲。白澤兮深感頭痛,自己只是做出最合理的判斷,「誰也不能保證,對方不會搜查這附近區域。」
七月干脆躺在地面上,「澤兮啊,你看上去沒傷沒累的,但我們這幾個,已經能算得上殘破不堪了!」
雖然對七月的用詞頗有不滿,但慕宸也很想表示一樣的觀點,雖然他也清楚白澤兮說得在理,但一旦放松後,根本沒有力氣再繼續奔走。♀
「如果對方找來,你們是打算再戰一場?」白澤兮挑眉,斜眼看著一眾月兌力的人。
「……這麼多岩洞,應該找不到的。」七月試圖做最後的反抗。
倚在一旁的泠笑出聲來,「澤兮,不要這麼嚴肅。阿比斯會好好監視的,有危險的話再逃。那些半睡半醒的人被鳥群欺負後,應該只想好好一覺到天亮,不用這麼擔心,你也睡一覺好了。」
「鳥群?」契憐見絲鶯和尼斐在一邊給戾、七月他們準備進行傷口包扎激烈,完全顧不上自己,就跑到泠的身邊纏著他陪自己玩。
「嗯,天邊出現了很多小鳥,它們想和人一起玩。」泠回憶著當時的場景,靠著岩壁坐下,方便契憐靠著自己。
「小憐也想玩。」
滿懷期待的眼神逗笑了泠,假裝認真思索的樣子,「怎麼辦好呢?陪小憐玩的話,得換種方式,不能玩得太刺激了。」
眼見著泠也一副輕松的樣子坐下後,白澤兮放棄了讓這些人做出理性決定的想法,走到洞口附近,閉上眼楮休息,疲乏感浮出水面,困意也就自發地隨之顯現。
絲鶯、尼斐忙著給眾人處理傷口,星星和男孩也在一邊幫忙,好在都只是一些皮肉傷,以結果來看,這次營救行動無疑是成功的。
「……謝謝,你們救了我。」陌生男孩的聲音把所有人都從各自的思緒中拉回。
「我們答應幫星星救你,算是免費任務吧。不用介意,我也好久沒有這樣和人對戰了,不錯的經驗。就是……對方等級有點高了。」七月想到那名叫莉絲的風系導師級然力者,看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要麼也和研究有關,要麼就是真正的天才。
「星星?」
「名字,我們一直沒有名字,但是出來生活,名字時必須的。我自己取的,你也快想一個吧!」熱情地做著解釋說明,雖然也只比對方了解外界的一星半點,但星星還是有些自豪。
「……可以自己取?」
「可以的,你們記不起沒到那個基地之前的事情,就隨意取好了。」瀨爾溫柔地模了模男孩的頭,「慢慢想,沒關系。」
泠看了眼慕宸,對方也想到了同樣的事情,正看過來。視線交匯,慕宸使了個眼色,讓泠去和其他人描述,他不想多解釋。
「星星,基地除了像你們這樣從外面來的孩子以外,也用嬰兒做實驗嗎?」泠直白的問話讓七月等人也微微愣神。
「泠,這是什麼意思?」瀨爾疑惑地歪著頭,嬰兒?那還不能確定不能使用然力吧?
「……有的。但我們也不清楚他們的研究方法。」回憶起不愉快的事情,星星和男孩也都垂下頭去。
嘆息一聲,泠把自己和慕宸看到的那兩間屋內的情形,簡單描述給眾人听。當然,省略了自己那獨特的經歷。且不說那著實令人不快,更重要的是,說出來一定又會被澤兮數落很久,澤兮一啟動擔憂憤怒模式,連他也控制不了,控制欲會比現在更加嚴重。
一番說明後,除了已經在泠懷中睡著的契憐和仍舊沒有醒來的烙,清醒著的人都皺起眉頭,毫不掩飾的不滿。
「那到底是什麼地方?究竟是什麼人建的?」瀨爾嘆息著搖頭。
「當然是那些貴族,還有專門負責繁衍後代的……真是沒有一點良心的家伙!」七月雙拳交擊,怒火無處宣泄。
雖然知道不是說自己,但貴族的身份還是讓尼斐覺得有些尷尬,在一邊沒有說話。
「不止這里的。」星星和仍未想好名字的男孩互相看了看,「基地不止這一處的。」
原本在一邊準備休息的慕宸也被星星簡單的話驚得坐直了身體,「不止一處?」
看見所有人都瞪大眼楮盯著他們兩,星星張著嘴,卻仿佛被嚇到般,沒能說出完整的句子。
男孩點頭道,「因為曾經有不認識的研究員,帶著一些和我們一樣的孩子來,進行了比賽……所以,這個基地肯定只是其中之一。」
听了這消息的人都不再言語,如果是更大規模的話,可能性就更加縮小了。
白澤兮揉了揉眼角,「很可能是萊爾特最上面那個人的授意。」
其余的人自然听懂了白澤兮的意思,七月虛月兌一般靠在了一旁瀨爾的身上,「在巴爾倫,各地區宗領的意志被視為地區的意志,也就是說……這算是萊爾特的意志,我們很可能,是做了件與萊爾特最強大勢力敵對的事。」
得勝後的幸福感幾乎消失得干干淨淨,如果真是得罪了宗領,只要被發現,他們這個小小的狩獵團隊還能生存下去嗎?更進一步說,這種實驗如若真是在宗領授意下進行的,萊爾特究竟想做什麼?他們是無意中踫觸到不應窺探的秘密了嗎?
「現在想這些沒用,對方在暗處,不會明目張膽的對付我們。」低落的氛圍讓慕宸閃過一絲不爽,不能觸踫他們也已經踫到了,與其在這為了不明確的未來而消沉,他倒希望更有效率的行動起來。找到契娜,提升然力,找到回去的……慕宸募地把視線轉向泠,原本在心中想好的事忽然又變得朦朧起來。如果回去的話,這個人怎麼辦?
被人盯著的感覺,泠自然不會忽略,揚起一邊的眉似在詢問慕宸。結果,一接觸到他的目光,那個高大的男人卻立即轉移了視線,不自然得就像犯錯的孩子,琢磨著自己的比喻,泠頓時笑出聲來。
「泠?」正有些低落的尼斐被泠突然的一笑,弄得有點不明所以。
「沒什麼,星星,你們兩有想過今後怎麼生活嗎?」泠自然把話題引向坐在一邊的兩人。
「咦?」
「是啊,你們準備在什麼地方生活?最好別選擇萊爾特,畢竟對你們來說,並不安全。」
兩人看著瀨爾,木然地搖頭。
「看來你們完全沒有思考呢,在基地里的時候也沒幻想過?」
「……我們有接受最基本的教育,但是,對萊爾特、諾菲特、色伊、亞罕都不了解。我們這個年紀可以怎麼生活?」
七月走到兩人中間,「你們這麼大,想要好好生活自然會有些辛苦。我們不可能帶著你們,但是資助你們些還能做到。你們可以找一個小鎮,腳踏實地的生活。先習慣這個社會的日常,再思考以後的出路。」
「不能在萊爾特?」
「除非想再被抓回去。」
七月和瀨爾同時望向慕宸,區別只在于一個是瞪,一個是無奈的眼神。慕宸癟了下嘴,也開始閉目養神。
「……這邊離萊爾特比較近,那里氣候也不錯,只是你們在這住久了,開始會有些不習慣。」
「……你們救了我們,已經讓我們很感激了,」男孩抬起腦袋,環視著眾人,「我和星星會找一個平靜的地方生活。以前不懂的,現在開始學。兩個人在一起,一定可以做到的。」
七月伸手揉亂了男孩的碎發,「你比星星那個小鬼更懂事呢!這樣想就對了,你的名字想好了嗎?」
「星星告訴我,你們是‘七月’……我可以就叫月嗎?我想一直記住你們。」
「星星和月亮,你們這名字起得還真是互搭!」
「……小憐喜歡看月亮,好想上去玩。」被說話聲吵醒的契憐,睡眼惺忪地望著身邊的人,發現自己在泠的懷里,她更是手腳並用地想要離得更近。
泠無奈地任小女孩在懷中亂動,對正一副不滿神情的白澤兮笑了笑。
「泠,你被蟲子咬了?」契憐用手指點了點泠脖子上的紅印,就發現青年臉色忽然變了幾下,紅白相接。
慕宸向兩人的方向瞥了眼,沒有說話,他發現自己內心竟然仍有些惱火。
「嗯……可能我比較招蟲子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