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9-20
閑適的步伐,泠和慕宸走在學院人工培育的林蔭道上,萊爾特土壤不夠肥沃,甚至以大片岩石地帶居多,仕燃學院也只有前半部分種植了花草樹木,實戰區幾乎看不見一草一木。《》他們在醫務室聊了會,修樂留下陪著修一,慕宸說找泠有事,兩人就單獨離開。
「大家怎麼樣?契憐有沒有特別想我?尼斐不是說也要以學舞為理由來的嗎?」兩人一直都沒有說話,慕宸只是默不作聲的走在前面,最終還是泠先繳械投降。
「總是念叨你……尼斐昨天下午來了,和侖見過,那個人也同意讓他沒事過來參加學習。他說你似乎遲到了,沒能見著。」慕宸說完就陷入沉默,他認真地思考著重要的事情,泠的態度讓他對自己信心大減,雖然他並不是帥得讓天下女人為其痴狂,也沒有富到比肩阿拉伯石油大亨,但從各方面綜合考慮,高富帥這個形容還是很貼切的,即便他某方面有著**絲屬性,也無法抹消直觀予人的印象。這樣的他,一直都是被人倒追的對象,難得發自內心的告白卻被人無視的感覺,讓慕宸心情煩悶憋屈到極致。
「戾和澤兮有什麼進展嗎?」並沒有注意到慕宸的古怪,泠只是對自己好奇的事情發問。
「沒有,烙倒是在公會查出了一些事情,今天我就是為這個來的。」慕宸這才意識到今天的目的。被那個叫費茲的交換生搞得大腦一片粘稠的漿糊,差點就把正事被漿糊糊住,「聖瀑一分隊隊長看不見東西,所以那個費茲應該就是。關于狩獵聯盟具體的組成還不清楚,但關于他們的任務有些眉目,最近帕忒等地發生了些破壞事件,遍布萊爾特。其中有幾所是著名學院。綜合考慮,就算不知道明確目標,但狩獵公會的任務應該就是阻止這種破壞行為。」
「什麼樣的破壞行為?有人死亡?」幾乎確實了費茲的身份,讓泠心下更加了然。
「不清楚,這方面消息封鎖的很嚴密,烙能打听到這些已經費了不少心神。」也喝了不少酒,金毛最近成天泡在公會里,和那些時常聚在一起說著白爛話的狩獵者越混越熟,這才得到情報。昨晚回來就吐,疲憊不堪又滿嘴酒味的金毛淚眼朦朧,說是要好好靜養幾天,讓體內的酒蟲都去死一遍再說。
「哦,澤兮還好嗎?那小子特別愛操心,你別……」泠邊晃著邊說著擔心的事,結果對上慕宸道不清情緒的眼神,硬生生把話吞了回去。向來很少把真實心情擺在臉上的他,竟也露出一絲無措和尷尬,「我明天下午會去排舞,你可以告訴尼斐……」
「我說過會讓你想清楚,說過不會讓你很快回應我,說過只要你認真考慮這份感情就可以。」慕宸停頓了下,「但是,你太沒有自覺。我並不是有著十足耐心的人,事情也過去了一段時間,但你並沒有真的在考慮。你能和任何人打成一片,修一,侖,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費茲,他那是**果的佔便宜,別告訴我你連這點防範意識都沒有!至于白澤兮……不要讓我像此刻一般如此不堪,不要讓我這樣毫無立場的妒忌他。」
隨著慕宸的話語,泠的心情各種高低起伏,當慕宸說完最後一個字,泠才真的意識到自己錯了,錯得很離譜。雖然慕宸表現得很有自信很隨性,表示他願意等待,知道他們感情不對等也毫不介意。但是,這個偶爾火爆炸毛的同伴,並不是那種悶聲不響的冷面神,更不是感情遲鈍的愚人。他無法反駁慕宸的話,他是沒有自覺?可能吧,他的確是在逃避,不敢正面面對這件事。
泠抬起頭,樹枝在風中左搖右晃,就像人的理智和感性,都在無規律的波動。泠緩緩走到慕宸前方一些,「防範意識?慕宸,那種行為對我並不算什麼,更尷尬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
慕宸呆了一呆,他沒明白泠所言的意義。
「來巴爾倫之前,我的生活一直都是在陰暗潮濕的環境,深一腳淺一腳的陷在泥濘中,每走一步都要費時費力,還帶著去除不掉沖刷不淨的骯污印記。」泠沒有回頭,只是望著前方,眼神似沒有焦點,「你了解的只是在巴爾倫開心生活的泠,而不是在黑暗中,用笑容試圖驅散陰霾的泠。你愛上的只是現在這個披著干淨美好皮相的泠,而不是被生活折騰得精疲力盡,卻被宣判反抗無效的泠。慕宸,不要再說喜歡我了……我是一個多麼不值得得到所謂‘愛’的人吶。」
一鼓作氣吐出心中的話,泠突然覺得萊爾特比起諾菲特真的要冷好多,穿在身上的袍子似乎太薄了,竟是如此寒冷。不禁雙臂交叉,就像為自己取暖。或許只是短暫幾秒鐘,或許真的像他感覺到的一樣,已經過去幾分鐘,身後的慕宸卻始終沒有回應。
慕宸看著那有些單薄的背影,想著那番雖然不明內情,卻讓自己莫名生出憐惜悲傷的話,慢慢接近,在彼此無言的狀態中,由身後環抱住讓他已經沉迷到無法自拔的人,「就算我不了解,看到的只是一部分的你,我也依舊會繼續說喜歡……哪怕真如你所言,我愛上的只是現在的你,但不管過去的你是何模樣,我也能好好對他,因為,哪一面都是你。」
略顯低沉的聲音說出話卻是如此溫柔,泠想著自己是不是被這風、被這陽光、被這時間的一切迷醉了,竟想要依賴身後的融融暖意。但理智告訴他不可以,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理智告訴他他不配,此時的現狀不是他該得的。
「再細談下去,恐怕……」
「你不要說話!」
泠眨了眨眼楮,似乎突然從夢游狀態回神,他著實沒弄明白慕宸時什麼意思。
「對,就這樣安靜的。你不需要說什麼了,我大可收回那些抱怨……不要搞得我像個怨婦甚至是棄婦行不行!我已經決定,不再逼你,不再催你放快進度。一如既往,但是像今天叫費茲的那種舉動,一旦被我看見,我的沖動你也管不著。對白澤兮那小子也一樣……你就算有回答,我現在也不听了。但如果有人看出來我的心思,我也不會反駁。」慕宸想自己這招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死纏爛打,但他的確想不出來,對這軟硬不吃的人該用什麼方法才是最佳。泠的過去肯定有著大段大段的故事,從他們剛認識,他就已經察覺到了,從泠像是面具一般的笑容中,從泠偶爾的落寞中,從泠和白澤兮似乎糾纏不清的關系中……
「所以,我所說的一切都是沒用的了?」
「那倒不是……我的立場更堅定了。」慕宸又開始朝院門口走去,「你要小心那個叫費茲的家伙,雖然‘聖瀑’是來出任務,跟我們沒有直接關聯。但那個人調查任務的同時,說不定會有大動作,還有其他三人,也要一並注意。」
泠一臉黑線,所以關于他們那如此正經又曖昧悲傷的話題,就這麼結束了?慕宸和自己,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的不靠譜?哪一個才是思想奇異?
「……照顧好大家,有消息我會讓阿比斯通知你。」
「跳舞,我很期待。是像街舞一樣還是交誼舞?」
「不是交誼舞……街舞是什麼?」泠疑惑的念叨著這個從未听說過的新詞。
慕宸這才想起他和泠並不是來自同一個世界,「也是一種舞,很潮。」想到自己也並不會跳,慕宸放棄了解答,形容不好的事情還是放棄好了。
就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邊聊邊走時,忽然听見遠處傳來各類吼聲,參雜著人類的尖叫,卻听不分明。
兩人同時回頭仰望。遠處的天邊十幾只鳥禽在天空盤旋,從體型來看,自然不是一般的溫順小動物。隱隱听到的還有獅吼狼嚎,以及不知名的聲響。
「難道是實戰區的動物……暴走?」泠的笑容無奈地收回,如果那幫動物一起失去控制,絕對不是雞犬不安那般簡單,容易平定。
慕宸原本打算就此回去,現在卻容不得他多考慮。如果這事和狩獵聯盟的任務無關,他們自然不需多管,但如若有聯系,放棄這個機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接近重要事物。兩人都沒想到,原本是毫無關系的事情,他們卻在不知不覺中,讓自己和這個有著神秘色彩的任務越來越接近,逐漸無法月兌離。
當他們看見一只雄獅從遠到近,對著他們附近一個嚇得發抖的男孩撲去時,就已經注定他們會和這件事密切相關。
莫名其妙被攻擊的男孩不過十四五歲,應該是剛入學,被這突然的沖擊驚嚇到,愣在當場。
慕宸然力瞬間發動,雄獅的利爪停在距離男孩額頭處不足五厘米的地方。泠趁機把一言不發,驚嚇中失神的男孩拉到一旁。就在泠做這些事情時,慕宸突然意識到,這不是野外,這是在仕燃學院!如果直接砍了雄獅的頸動脈,讓其大出血而死或者直接砍了腦袋,是不是都太出格了?
些微的發怔,失去了最好的時機。
恢復行動的雄獅自然把目標轉移到慕宸身上,抖著那濃密的長毛,晃了晃碩大的頭顱,對著慕宸一陣狂吼,狂風暴雨般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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