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9-22
想要妥善解決學院內的群獸暴•亂事件,並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最初兩天,侖無奈地配合院長工作,放棄了舞蹈排練。等到第三天,他果斷選擇了無視所有人,調查也好會議也罷,一切都被他扔在了腦海里一個髒兮兮的角落,做出這個決定後,侖覺得自己才算活了過來。
泠的資質在侖看來非常好,好得讓他都想親自跳一曲助興,但基本功依舊是不可忽視的,在修一仍在上課的時候,泠的任務基本就是不停練好基本動作。練習的同時,泠很開心地觀察跳著群舞的尼斐……當然,他們還沒有說一句話,畢竟在這所學院里,尼斐只是慕名來學習跳舞,和泠沒有一絲關系。
「你就不能有什麼時候是不笑的嗎?」修一剛下課,書本直接扔到一旁,順著泠的目光望向他都不能叫出所有人名字的群舞團體。
直接停下了動作,泠伸手搭在修一的肩上,「這樣練下去,可能有一天你就看不到我笑了……」
「真的?為什麼?」
「人都被累死了,還怎麼笑呢?不過你想見識的話,我可以試試看,是不是可以成為咧嘴笑的尸體。」隨著越來越熟悉,兩人間的對話更像是認識了很久的死黨。
「死了還要嚇人,真有你的風格。」
侖總算放那幫已經渾身是汗的孩子休息會,喊住尼斐,一起走向修一他們,「讓我來介紹,這是尼斐,因為仰慕我的舞蹈才來學習的,天賦不錯也很勤奮……勤奮方面,你們兩真的要向他學習吶!他們是泠和修一,都是領舞。」
修一只是淡淡的瞟了眼似乎處于緊張狀態的少年,示意般點了下頭。泠熱情的向對方伸出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修一的性格有多畸形。
「你不用介意,他有王子病,還不是那種王子公主歷經險阻,最後相愛生活在一起的那種故事里面的王子,而是那種對著旁人頤指氣使的王子,嫁給他的公主一定會被虐待……」泠對著一臉茫然的尼斐滔滔不絕,侖在一邊看好戲一樣不住點頭。
深呼吸,修一一邊的眉毛又開始挑高,向前走一步,和泠之間的距離變成零。在尼斐看來,就是他還不熟悉的名叫修一的人,緊貼著泠,因為身高差,修一略低著頭,湊近他所熟悉的銀發青年的耳旁,笑得很是值得玩味。
「不用公主,今晚再次由你侍奉本王子好了。」修一想著他總算是抱了一箭之仇。
泠卻真的像被電擊了一般,直接跳到一旁,睜大眼楮等著修一,甚少慌亂的他,卻難掩頰邊一抹殷紅。始作俑者修一也沒想到泠會有這麼大反應,雖然他是有故意把聲音放得低沉,甚至吹了氣……但他的確沒想過泠會直接跳開。尼斐整個人就像是中了詛咒,一動不動。他一心覺得慕宸和泠之間關系不簡單……現在這種情況,到底是他想多了?還是他應該趕緊匯報慕宸,讓他做好迎接情敵的準備?侖的反應倒是最簡單的,他只是單純覺得很好玩……笑得很開心。
「我怕癢。」發現尼斐的神色很怪異,泠意識到自己反應略大,解釋到。他的確怕癢,所以不算說謊,但最關鍵的是,修一的舉動讓他想起了某個現在不在這里的大型生物。他也不清楚為什麼腦海中會突然蹦出慕宸的樣子,也沒有再往深里想,他怕想多了想明白了,就再也沒法回避了。雖然他有答應慕宸,要認真考慮,但他心里卻清楚自己根本無法辦到,他的應肯真的有意義嗎?
「泠,修一,我來看你們的練舞成果了。」修樂提著一個錦盒朝聚在一起的四人走來,「一些點心,要吃嗎?」
尼斐和修樂互相介紹後,侖想起還和人約好有事,丟下句半小時後回來就跑著離開,四個年輕人聚在一起,像是野餐一樣吃著點心。
「到現在,大家都還在討論前兩天實戰區野獸集體出逃的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平靜下來。」修樂說話吃東西都很輕,看著他,泠和尼斐不禁想著他們認識的女性……對比之下,那些女性真的太有男子氣概了!
「到現在都不能確認是校外還是校內人做的,那幫負責調查的老師也真夠無能的!」修樂吞下點心卻被噎著,忙搶過泠手中的水,直接飲了個一干二淨。
「換你呢?你就能做得比他們好?如果不行的話,修一,你豈不是也算無能之輩了……還是你要說——‘我只是學生’這種話來分開界限?」泠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如果能說動修一,讓他對這件事產生興趣,不管是調查還是情報都會比他單獨行動來得好。何況,他到現在根本沒有找到機會單獨行動!修一去上課後,沒人叫自己起床,基本都是直接睡到下午,然後就是練舞……
「我當然比那幫老古董厲害!」
見對方瞬間中招,泠卻沒有露出標志性輕盈的笑,反而模仿起修一的招牌動作,眉峰一挑,「王子病的確沒那麼容易治療,修樂,尼斐,你們說對嗎?」
和尼斐在原地尷尬的不知點頭還是搖頭好不同,修樂短暫失神後,就附和著泠,「修一本來就像王子一樣……不論是在家里還是學院,任何地方修一都是大家心里的王子。」
修一正想跟泠據理力爭,听見修樂的話,神色募地一暗,對著修樂張了張嘴,卻沒能吐出一個字。尼斐听泠和慕宸說過關于這對兄弟的一些情況,綜合自家理不清的區別待遇,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何事,但心里也是有些眉目。
泠看著沉默的三人,果真,不管在哪個世界,在任何一個區域,人與人間的地位、關系,家庭中的矛盾,社會本身的畸形點,都是存在的,它們沒有形態,卻在任何一個角落,任何一處縫隙里生長著,蔓延著。
「晚上練完舞,我想去實戰區看看那些又成籠子里寵物的孩子。」泠說的既是心里話,也是用來引開眾人關注點的話題。果不其然,三人都把精力重新放到他身上。
尼斐想到他現在的身份,他和泠他們並不熟悉,自然不好對此發表什麼看法。修一和修樂卻是同時皺緊了眉。
「雖然應該不會出現同樣的事情,但晚上那些動物可能還是會很暴燥。泠,你去那,又有什麼用處呢?受傷怎麼辦?」修樂猶豫了下,還是選擇出言勸阻。
「說不定會有犯人遺落的證據,修一口中的老古董似乎也把注意力,更多放在了找有沒有可疑人物身上,並沒有仔細調查最初的出事點。」
「我和你一起。讓你看看我那不叫王子病,我就是能做到他們做不到的事!」
修一的反應完全在泠的意料之中,這個高傲不服輸的青年,在這方面的心理實在很容易猜測,預測他的行動,對于稍微在社會染缸里泡過的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那我也一起去!」
「我可以參加嗎?」
修一分別對著修樂和尼斐翻著白眼,「當然不行。修樂,你的然力還不夠強,出事了怎麼辦?至于……」修一是有認真思考的,但還是沒想起來尼斐的名字,「你不是學院的學生,不請自來闖到實戰區不符合規定。」
尼斐自然不好反駁,雖然他知道泠也不是學生,但畢竟就連侖都給他弄了個假身份證,有後台的和沒後台撐腰的當然不同,于是只能點頭作罷。修樂雖然不滿,卻沒有對修一抗議,就像是,修一的話對他來說就是真理,只要修一真的反對,他就不會再去抗爭。
當侖回來後,立即就開始了新一輪的折磨,修樂站在不遠處看了會修一的訓練就離開了。尼斐只是來觀摩學習,侖自然不會強迫他的練習強度,剛到晚飯的時間就讓尼斐回去了。尼斐忘不掉,泠看著他離開時,眼中羨慕的光……只要給泠一個枕頭,他一定會抱著流出眼淚,至于是處于羨慕嫉妒還是因為您困的,又或者二者都有……這就不是他能夠判定的了。
「那種小動作你能滿意嗎?」聲音不算大,卻猶如寒冰。
「那不過是前•戲。正劇就快開演了。仕燃學院,在你巍峨的高牆下,在你神秘的光暈中,在你尊貴的名號下,在你親切的懷抱中,你的學生會得到該有的待遇。我們會讓這里變得更加美麗更加富有生活的氣息。」撕裂尖利感的聲音讓听見的人感到極度不適,就像是听見利器不斷劃在地面上。
「你說的生活氣息,恐怕這所學院里沒幾個人會想要感受。」最初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些嘲笑,卻不知被嘲的對象究竟是哪一方。
「不懂生活藝術的人,我也不期望他們能夠理解我們偉大的目標。生活可不應該平靜無物,死氣沉沉,潭水沒有流動,沒有鮮活的水源注入,只能逐漸干涸或者發臭,生活沒有進步,就只能一步步被污染得令人傷感。多麼悲傷吶!他們一生都只能無能為力。放心,我們都是充滿活力的源泉!就讓我們一起完成下一幕戲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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