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28
如同追隨著七月把炎麒扔到洞內的舉動,烙拽著費茲就把人拖到了洞中,費茲一直都不發一言,眼楮閉著,呼吸沉穩,甚至給人一種他睡的正香的錯覺。
「父親並沒有什麼仇家,是個很溫柔的人。炎麒,你當年究竟是和什麼人聯手,把大家都殺了?」七月蹲下,撈起炎麒的衣領。
身體的不適讓炎麒緊鎖著眉頭,「不要說得這麼難听,父親是在得了宗領大人的命令去往色伊的路上出了意外,他只當做簡單的外交任務,還帶著你們美麗的母親,深得他歡心的小子,還有你這個從小就普普通通的女兒,把任務當成了郊游……結果卻被凶獸殘忍的殺害了,不是嗎」
「七月,你也在?都看見了?」尼斐輕聲問。
怒氣反笑,七月左手握成拳,一擊正中炎麒的右眼,「啊,我也在,不過一只凶獸都沒有看見,父親帶著的戰士全都造反了!是他設計的,全都是這家伙計劃好的!」
「七月……」絲鶯抿了抿嘴,聲音傳不到憤怒的七月心里。
「我的實力比起父親和弟弟實在太弱,只能保護母親離開危險區域……但是就連這件事我都做不好,在圍攻下,母親用她的風系然力把我吹到了遠方,正巧順著河流漂走了,保住了一條命
七月呵呵呵的笑了起來,「等我醒來,得知帕忒的貴族——炎家遭到了幾乎覆滅的打擊,一族只活了長子炎麒一人,我偷偷潛回了帕忒,就看到這小子四處尋歡作樂,听到了酒後的真言,他說了句‘還好計劃成功,該死的都死了。’」
烙張大了嘴巴,也就是說,這個炎麒策反,殺了自己的老爸?
「當時就猜測可能你還活著,不過作為我們家中實力最弱的你,死活我根本不在意,「你剛剛說我有和人聯手?為什麼這麼想?」
「廢話,你當年根本沒有能力靠自己讓那些人背叛父親,你的背後肯定有人,是誰?」
慕宸冷哼一聲,「宗領吧
一語就讓七月清醒了,沒錯,根據他們的現狀推測,萊爾特的宗領一直都在設計他們,炎麒也算是宗領對付他們的先鋒,那麼幾年前的悲劇,如果說是萊爾特最偉大的宗領在炎麒後方,幫他撐腰,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炎麒的臉色也變了變,閉口沉默不嚴。
「你想怎麼做呢?放了他,會給我們造成危險,不放他就意味著要做一個選擇契娜走了兩步俯視炎麒,「要麼殺要麼放,沒有中間選項
……
七月沒能直接回答契娜,她放開炎麒,認真凝視著已經冰冷了的瀨爾,留下一句「一個人走走」就離開了岩洞,這片石林她比這里其他人都要熟悉,眾人倒也不擔心她會走散。
被留下的炎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也深知自己絕對不可能說服這些人放過自己,只能乖乖閉嘴。
剩下的人,目光幾乎都投到了費茲一人身上。
「吶,費茲,法修最後看上去像是發光了一般,然力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是怎麼回事?」泠率先開口。
「法修不喜歡被人知道,所以你們可以殺了我,但是別想從我這里知道有關法修然力的解答
「你們既是聖瀑的創造者,又是暗騎的首領,這是怎麼一回事?」烙看不慣費茲依舊傲慢的樣子,直接蹲在他面前,一只手在費茲的腦門上不停的屈指彈指。
眾人原以為,費茲又會和剛才一樣閉口沉默,結果他看了眼泠和慕宸,竟然說開了。
「法修是色伊人,他的空間然力在他6歲時覺醒,在變異系中也是極其罕見的力量,很快就傳到了色伊的宗領那,小孩子時期的法修就必須和父母分離,一個人接受各種訓練。我遇見他時,他似乎是靠自己的力量逃出了色伊,那時的他還只是個17歲的少年
不知道是否憶起了法修更年輕時的樣子,費茲忽然笑了笑,「那時的我已經是現任萊爾特宗領的手下了,我的父親是巴爾倫人,母親是異民,你們所見到的絕對黑暗就是從我母親那里繼承的力量
「你和法修是在萊爾特見面的?為什麼會成為朋友?」尼斐有些不解,法修也好費茲也好,都不像是能夠輕易熟絡的類型。
費茲連連搖頭,「我當時就從宗領大人那里得到了任務,要在色伊建立起一個反叛組織,當我得知法修是空間然力又是從色伊逃出來的後,就問他要不要加入……現在想想真是後悔,如果我沒有多言多語,說不定法修還有能過上普通生活的可能性。宗領大人欣賞法修的能力,我們兩就組成了隊伍……成了彼此的第一任伙伴
「你的意思是,宗領讓你們去建立反叛組織,又讓你們建立聖瀑,兩個身份,能更好的隱瞞你們想要挑起戰火的目標泠算是听明白了,說得更清楚些,就是宗領利用法修和費茲建立的兩個組織的對立,試圖引發萊爾特和色伊的戰爭。
沒有說話,費茲算是默認了。
「宗領為什麼要找人攻擊自己?」烙還是不明白,這人是有病嗎?找人打自己?
「他想引起戰爭,這次暗騎的攻擊,怒火會點燃到色伊那邊……導火線埋下了,早晚會有引爆的一刻慕宸不屑的偏頭,他看到泠還是一副無法釋然的樣子。
「馴獸的,那只笨鳥還听不到你的召喚?」
泠看著指尖一點艷紅,「嗯,能感到阿比斯還活著,無視我的召喚,只可能是因為它沒有意識了,還沒能恢復
「要拿他們兩怎麼辦?炎麒交給七月決定,費茲呢?」尼斐看了眼眾人,最終目光停在戾身上,看得正盡量放空消化這些事情的戾渾身都別扭得很。
費茲的問題,泠提議先留著他,等霧隼有了回應,再決定該如何處置他。
七月回到岩洞,天色都黑了,墨般深邃,這期間尼斐和戾去打了些飛禽回來,晚餐就是自制燒烤了。
總不能看瀨爾的尸體就那麼暴露在風中,就算再不舍,也必須讓他入土為安。
在這片幽深迂回的石林深處,多了一個簡單的墳墓,即便那並沒有令萬人知曉的特殊性,卻有著寥寥數人,作為友人的情誼常伴在此。
七月拿著一塊肉,卻有些食不知味,「我決定了,炎家就這麼退出萊爾特這個舞台,我和炎麒都不應該再出現在這里
「你要殺了他?」烙一驚,雖然知道炎麒犯的過錯真宰了他也無需落淚,但是七月真的能下殺手嗎?即便這個人是害死了她父母弟弟的「惡」的存在。
風聲穿過林間,鳴奏出一曲悲歌。
「一,殺父。二,殺兄弟。三,間接害死了瀨爾。四,和暗騎聯手把腥風血雨帶到萊爾特。五,傷在他手上甚至死在他手上的那些少年太多太多七月說完,長長嘆了口氣,「我要親手……我……」
「啊,七月,能讓我殺了炎麒嗎?」泠忽然出聲打斷說話都有些發顫的七月。
所有人都不禁望向泠,有不解也有些輕松……七月的狀態實在不像能狠心手刃仇人,就算她殺了他,可能也無法恢復成往日的七月了。
「泠?」七月有些愕然。
「第一天見面我就想殺他呢,你們沒人去過炎麒那間特殊的房間吧……我去了兩次,那家伙的興趣實在無法恭維。那些留在那里的少年這一生恐怕都過不了常人的生活了。那個人還會給人動手術,興趣太惡劣了說著說著,泠似乎又看到了那個被人為裝扮得有些像自己的少年。
「他,沒有資格活下去,七月……我會給他一個機會,和他對戰,讓他死得像個戰士,就當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讓他死得不像個廢物
七月沉默了很久,久到眾人覺得時間是不是再次停駐了,她才緩緩點頭,「……拜托你了
……
月正當空,清亮的月色在林間跳躍。七月等人看到遠處火光一現,就再也沒亮過。
那是炎麒和泠的戰斗,慕宸和烙在一旁觀戰。
當三人踏著韻律一致的步伐回來時,一時間眾人相顧無言。
「從此再沒有炎家七月頷首,清淚滑落面頰。
慕宸拉著泠到離眾人稍遠的地方坐下,也不說話,只是坐得很近靠得很近,肩膀與肩膀間,無縫無隙。
「多管閑事了呢,不過七月應該沒有殺過人,就算炎麒該死,但如果第一個殺的人還偏偏是自己的兄長,那種心靈的裂痕是永遠無法彌合的
「我又不是不懂,說這些廢話干嗎?我是讓你睡覺,你不是最能睡的嗎?怎麼還不困?!」慕宸略有不滿地蹙起眉。
果真是任性起來,毫不講理的男人,泠笑著搖頭,他自然很累,但是確定不了白澤兮在哪,他怎麼可能安穩的睡著休息。
「以後不準亂來,就算放血,咬破點手指足夠了,割腕?你是想找死嗎?不行,你最好別用那能力,你的血也歸我管!反正人都是爺的!」想了想,還是不得不提讓他嚇得半條命都沒了的事件。
「那是因為太著急了,我也很怕疼的,割腕放血我一點也不想那麼做啊!沒有下次了,放心。你這是擔心嗎?慕宸你要是繼續操心下去,一定會未老先衰的!」
懶得听泠不著調的調侃,慕宸仰頭打了個哈欠,琢磨著怎麼才能讓明明嗜睡卻在死撐的小子睡個安穩覺。
慕宸尚未思考出答案,就感到空中傳來一股熟悉的波動,眼神一劃,就看到霧隼阿比斯終于現身了。
泠彈起來就抱住了阿比斯,這樣一來他就能知道澤兮身在哪里了!
看著泠興奮的表情,慕宸的臉色可遠沒有他那麼明朗,不用動腦子也知道,馴獸的這愉悅的表情又是為了那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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