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8-01
第二天下午,劉邦帶著一些文武百官又親自去了渭堤查看進展,戚夫人與荊傾二人在大殿里下了一會兒棋,又覺得閑的沒事干,想著自己終于說動了管溫和自己合作,戚夫人不禁掩嘴偷笑起來,有了幫手就不怕整不倒太子了,到時候高高在上的可就是自己的兒子劉如意了,想著就失聲的笑了出來。
在一邊坐著預備走棋子兒的荊傾听見戚夫人笑出了聲,也笑著輕聲而問,「夫人笑什麼?」
戚夫人瞧了一眼荊傾,干脆就把棋子兒給和亂了,一手倚在棋案上,身子前傾,笑靨如花的說︰「荊傾啊,有了管溫,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了,到時候如意就可以做太子了說到這里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荊傾自是希望如意做太子,可是此時的她卻覺得現在的太子很可憐,別人在背後耍計謀害他,他卻不知道。荊傾還听說太子溫文爾雅,不失帝王風範,見了大臣們也是恪守君臣禮儀,看到受罰的宮人太監們他也不會置之不理,而是強調遵循禮法而視之。她們現在這樣做,荊傾心里很矛盾,不知對不對,畢竟太子沒有任何過錯。
荊傾欣喜之余的面容里多了一些慚愧,但是她猛地一敲自己的腦袋,心中自咐道︰太子畢竟無過啊……不行,我是幫著戚夫人的,不能多想,越想越會受到內心的牽制,況且將來若是呂雉當了太後,我們就難過了。
仿佛一切上了軌道,有了幫手,但是荊傾對于管夫人是終究不怎麼放心的,管夫人是被逼迫參與進來的,到時成功了還好說,若是不成功,拼命咬出戚夫人該怎麼辦?眼下管夫人是著眼于自己的利益才答應的,若是幫她成事即讓她順利有了孩子,她還會幫著戚夫人麼?畢竟管夫人明白這件事的風險,她本來也就是個趨利之人,到時候若是沒了自己的利益反而覺得危險越來越大自身隱退,那麼戚夫人就孤立無援了。荊傾一想到這樣的結局,冷不禁兒的打個冷顫,擔憂管夫人的根本立場,不知道管夫人她會不會絕對的幫著戚夫人,荊傾始終都在多想著,卻沒有理會戚夫人的話。
戚夫人獨自笑著,見許久荊傾都不做聲兒,還一副有顧慮的樣子,一只手在她面前揮了揮,「荊傾,怎麼不說話?」
荊傾這才反應過來,憂慮著正色道,「夫人,你真的相信管夫人她會幫我們麼?」
戚夫人原本還笑靨如花的臉頓時也變得濃重起來,她從椅子上慢慢的站起來,頭微微歪向一側,目光顯然有些許的擔心與無奈,頓了好半天才大嘆一聲,「唉,其實我也是一種自我安慰罷了,我並不確定她是否真的會與我們站在一起。但是我寧願相信她會,別人卻是根本不可能的
二人同時都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戚夫人攤攤手作罷,「好了好了,邊走邊看吧,我會想辦法把她牢牢拴在我們這邊的戚夫人邁著盈盈小步走到妝台前,又開始了對鏡梳妝,陡然發現妝粉用完了,便對荊傾說︰「對了,我的妝粉沒有了,你出宮一趟幫我買一點吧
荊傾受了命拿了些銀子告別了戚夫人便向宮門而去了。
宮門依舊有士兵重重守衛著,剛要出宮,卻被宮門前的一個不知名的小衛士攔了回來,那小衛士鐵面正言道,「請出示符節
宮里的人無論是誰,出宮都是需要符節的,這是宮里的規定也是為了安全。
荊傾厭煩的看著那個衛士,都走了多少遍了,還需要符節,但是不給,那衛士又不讓她出去。荊傾習慣性的隨身一模,眼楮突然一亮嘴巴大張,陡然叫出聲,「哎呀」,居然忘了拿符節。她趕緊再翻一遍全身,果然沒拿,再看魚藻宮到這里的宮門挺遠,再跑一趟卻有些沒必要。荊傾先是有些愁,急的在原地撓頭思考出宮辦法,想了一下便擠出一種哀求的笑容,撇著嘴對衛士說道︰「我忘了拿符節,這次可不可以先放我出去,你們都是認識我的,對不對?我是戚夫人身邊的荊傾啊,戚夫人有急事需要我去辦,你們這次就通融通融吧,好不好?」
「我們對事不對人,為了皇宮的安全請出示符節那衛士又一次嚴聲命令,毫不在意荊傾的話。
荊傾卻不耐煩了,想不到這些士兵還挺忠誠的,自己在這里都走了多少次了,他們居然還是這麼鐵面無私。但是她真的不想回去拿了,還好銀子拿的還是挺多的,她雙眼一眯,從自己的小包子里拿出一錠金,悄悄揣在士兵手中,示意他放自己過去。
「你這是干什麼?」那士兵朝著荊傾大吼一聲,衛士倒也忠于職守,硬是不要荊傾的銀子,反而責怪荊傾的不是,把那一錠金又塞回荊傾手里。
荊傾見小衛士鐵面無私便無計可施了,站在原地急的直跺腳,口中碎碎念的埋怨著小衛士。
趁那士兵不注意,荊傾把他一推就要邁腳往外跑,沖開了一道口子。
「快把她攔住被推倒的士兵朝那些站在宮門口守衛的呵道,听見讓攔人,其他的士兵團團圍過來,手執長戟雄赳赳的朝荊傾圍過來。荊傾被他們逼得一直到牆角。
「讓她出去忽然遠處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那聲音听起來好熟悉,荊傾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過,就把雙眸越過士兵循聲而望,定楮一瞧‘原來是他’。
那些士兵見了他都收起了長戟,全部掉轉身子過來向他行禮,「參見太……」
「太禎那些士兵還未說完,就被這個男子的話給接了下去,男子漸漸朝他們走來。
那些衛士們個個與身邊人面面相覷,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原本是想說參見太子的,卻不知太子為何改成太禎,個個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的撓著頭皮看著太子。
「是你荊傾臉上一喜,說的‘你’就是太子劉盈,此時劉盈已經走到她的對面。劉盈對她又是一個俊朗的笑容點點頭。
劉盈轉身回來指著那些衛士說,「我不是和你們說過嗎?見了我就不要行禮了,我們都是朋友,我不過也就是個衛尉而已,所以以後就叫我太禎,卻不準向我行禮
劉盈在那里自顧自地說著,仿佛和他們真是朋友一樣。那些衛士听的更是模不著頭腦,他不是太子麼?什麼時候變成了衛尉?但太子要他們這樣說,他們也就稀里糊涂的應著。
「參見……劉衛尉侍衛們只得干脆而又嚴肅的順著他此時的稱呼行禮。
「你們……」劉盈對于他們對自己的態度沒有辦法,一時沒了話,結舌口中。
遂而向他們甩甩手吩咐他們下去了,劉盈便又將目光放在了荊傾身上,「荊傾?荊國百媚姝顏君王傾劉盈淡淡的微笑著,又是將前時的句子吟了一遍。
「你叫……太禎?是個衛尉?」荊傾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問他,「衛尉不是在守衛皇宮麼?你怎麼在這兒?」
「不像麼?」劉盈笑問,「我正巡兵到此就看見了你,好有緣啊,是吧?」
荊傾撇著嘴沒有說話。
「給你劉盈將一個魚形的東西交到荊傾的手里。
「什麼東西?」荊傾拿著他給的東西翻來覆去的左瞧右看,只知道是個魚形的東西,卻不知此東西有何用。
劉盈見她不識世面的樣子十分可愛,覺得好笑,說,「這是我的符節,到任何宮門只要一亮此符節,他們都會放你過去的,記住是任何宮門
她懷疑的看著他,她覺得他不簡單,「你究竟是誰?各宮都有符節,只不過你的好像比我們的更貴重一些
「就一個衛尉而已。你覺得我是誰?」劉盈還是與她說笑著,「你這是去哪兒啊?」
荊傾嘟嘟嘴巴,「出宮去給戚夫人買東西
「你是戚夫人身邊的人?」劉盈驚詫而問,可是驚詫是裝的,安德錄早已模清了荊傾的底細告訴給太子。
「有什麼不對麼?還是听見戚夫人你害怕了?」荊傾似有一種驕傲笑了。
劉盈卻很快鎮定了,「瞧不起誰呀?明天你到上林苑找我
荊傾一听上林苑,眼楮一下子又緊緊盯上了劉盈,眯起眼楮不相信的問他,「上林苑是皇家園林,你一個小小的衛尉,怎可隨意去呢?」
「你別管,想要耳環的話你就來,我走了劉盈說完就轉身走了,走到不遠處又回頭雙手擴在嘴邊對她說說,「上林苑是我管轄的地方,你放心好了
荊傾總覺得他很厲害,很神秘,又很有個性,往往說不到幾句話就果斷的走掉了,什麼也留不下。這次他給了自己一個符節,不知他為什麼要給自己,拿在手中看了半晌研究了半晌,便撇嘴一笑將符節塞進了自己的衣袖里,剛抬眼卻看見所有的衛士眼楮齊齊的看著她,咕嚕著眼楮切切而問,「看什麼?」,侍衛們這才當無事一般站回崗位當值了,荊傾拉過一個未走遠的小衛士問,「剛才那個太禎,姓什麼?」
小衛士眼神怪誕的看了看荊傾,在想她怎麼連太子都不認識,一想太子剛才之行為,故將自己的名字說錯也許是掩蓋,小衛士便也故作含糊的答道,「好像……姓劉
說完,小衛士一溜煙的拔腿跑沒了。
「劉太禎,劉衛尉?」荊傾蹙眉獨自揣摩起來,一想起戚夫人的妝粉便趕緊出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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