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10-05
劉邦給管夫人安頓好之後,便離開了臨華殿,一路上除了高興著自己又有皇子了,他同時又恨擔憂著,走著走著便走到剛才路遇石美人這塊兒,想起了石美人說的,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不可能變成真的,就像人的身份一樣,若是想要李代桃僵或是刻意隱瞞,被別人發現之後,不僅自己沒面子就連身邊的人和家族都會被人取笑,嚴重點會發動攻擊和戰爭。
「阿元嫁匈奴合適麼?」劉邦愁得嘖嘖一聲,蹙著眉頭邊走邊想,「也許她說的是對的吧
回到魚藻宮,秀月與珍兒正在殿中打掃著,看見劉邦進來了,忙著行禮,「參見皇上
劉邦沒心思理這些,胡亂的向她們揮揮手。珍兒放下手中的活兒,又進到里屋去給劉邦倒茶喝,戚夫人听見劉邦又來了,從里屋出來,看見劉邦心事重重的坐在席子上,眉頭微皺咬著牙關沉思,再次看他兩鬢,銀絲又多了起來,額角的皺紋也多了好多條,頓時覺得皇帝滄桑了,戚夫人看著辛酸心疼,畢竟劉邦是她的丈夫。
「怎麼了陛下?去了一趟臨華殿,管夫人又煩你了麼?」戚夫人走到劉邦身邊輕聲的溫婉問道,「她身子怎麼樣?」
劉邦呼著低悶悶的氣息,抿了抿嘴唇,雙眼毫無光彩的看著陽光照射的殿門口,雙臂叉在地上支撐著往後一倒的上半身,黯然失色的說,「她沒煩朕,是朕預備將阿元送到匈奴去,怕是朕這次要辜負皇後了,兩日後朕就要接見匈奴使者了,到時履行諾言遣女入胡結親,正好阿元還在宮里
‘當啷’一聲,秀月手里的拂塵撢子就掉在地上了,面容慌亂不安。
一聲當啷,吸引了劉邦與戚夫人的注意力,劉邦黑著臉大聲斥責,「這都做不好還待在這兒干嘛?」字字嚴厲,秀月的這一聲‘當啷’恰好敲在他憂愁不暢快之時。
秀月趕緊拿起撢子來向劉邦慌忙謝罪,「奴婢知錯了
戚夫人與劉邦相互看了看,都沒有在說什麼。戚夫人坐在劉邦的旁邊,臉色竹簡凝重起來,也微嘆了聲兒,擔心皇後會怪她是自己蠱惑皇帝把公主送到匈奴去,那麼呂後對她的恨意越來越濃,幾乎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戚姬兩手撰的緊緊的,玉淨花明的面龐頓時焦灼不安,一句話都不說。
劉邦見她這樣,便問,「夫人怎麼了?為何臉色如此凝重?」
戚夫人‘哦’了一聲,轉身道,「陛下不是原先答應過皇後不把公主送到胡地麼?為何又改主意?」
劉邦‘唉’的一聲嘆著氣,剝著案上的果子吃,道,「夫人有所不知啊,真假最好辨,只是結果會有不同,一是安定,一是戰爭,這就是兩個結果。漢家現在正在恢復中,國力尚不如匈奴,看來朕考慮的不夠周全啊,當以真公主下嫁的
戚夫人著急起來,身子一把側過劉邦這邊急切道,「陛下不怕皇後找我麻煩麼?她會以為是我纏著陛下蠱惑陛下這樣做的劉邦立刻停止了剝果子,醍醐灌頂般驚的瞪圓了雙眼,大張著嘴巴。覺得戚姬說的在理,誰都知道戚姬最想皇後及她身邊人出錯或者倒霉運了,雖是自己決定送阿元入胡,但是皇後未必這樣想的。他這些天在戚姬這里,皇後一定會想到是戚姬蠱惑君心,如此劉邦又皺著眉頭陷入沉思,想法子解決皇後與戚姬之間的矛盾。
抓耳撓腮了一會子,‘呃’了一會子,端起案子上的茶一飲而盡,舌忝舌忝嘴安慰戚姬道,「皇後她不會難為你的,晚膳後,朕自當去找皇後說個明白,你不會有事的劉邦將她輕輕擁入懷中,說著一些安慰的話,只能這樣安慰她了。
戚夫人緊咬嘴唇,听著劉邦呼出的不均勻、沉悶悶的氣息,又想著平素里皇後的做事風格,戚夫人泄氣的緊閉雙眼。
在殿里干活的秀月心急火燎起來,對于皇帝說的這個決定簡直慌得心都跳到嗓子口,眼下皇後那邊並不知道皇帝就要選定公主入胡了,若是到時候劉邦去了長信宮死活不听呂後的話,非將公主嫁到匈奴,呂後會放過自己和芸何的不小心麼?秀月尚且不知道匈奴已經就要入長安了,現在又听皇帝的這個決定,條條框框的想著,腦袋里卻忽然急的一片空白,秀月急的打個冷顫。抓耳撓腮的緊皺著眉頭,秀月了解皇帝和皇後當年為公主之事吵鬧過,當時劉邦答應呂後不將魯元嫁到胡地,怎麼去了一趟臨華殿就忽然改變主意了,難道是管夫人從中作梗?在長信宮做事的時候,各宮的姬妾都回去按節朝拜呂後,伺候的時候或者平素和別的宮人閑談的時候,多少了解後宮姬妾的性格。管夫人大大咧咧咋咋呼呼,外強中干,有勇無謀,勸說皇帝下嫁公主入胡也是可能的,依她一根筋的作風來看,這件事**不離十的是管夫人蠱惑的。
秀月篤定心中的想法,心想著芸何這兩天出宮去幫戚姬辦一些胭脂水粉。算日子今天就會到的,秀月趁機向戚姬說,「夫人,芸何置辦胭脂水粉今日應該回來了,不如我到西門前接她吧
倒在劉邦懷中戚姬反倒是想起來,芸何確是此時回宮,想著她也拿不了那麼多東西,既然秀月主動說出來要去幫幫芸何,戚姬倒也真的相信了,于是笑著準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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