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發生了什麼事?
花珊珊睡夢中迷迷糊糊听到蘭心向她呼救,大吃一驚,「 」地從床上坐起,一邊下意識回答她,一邊匆匆拿過床頭的外裳披上,趿著一雙鞋就下了地,飛快沖向寢殿門口。
「你這賤丫頭!」犯了錯,不老實受罰,還想拉熙玉來做擋箭牌,找她求救,這分明是故意在逼熙玉跟自己過不去,實在可惡!
寢殿外,楚天珂原本只是為了嚇唬她,才說要重打她二十大板,內心里,並沒打算讓侍衛真的重打,現在,看她向花珊珊求救,他心里更加來氣,反而堅定了重打她二十大板的決心。
他沉聲吩咐自己那兩個抓著蘭心的侍衛︰「動作快點,早點打完,不許心慈手軟!」
「是!」兩個侍衛都很機靈,很快心領神會,互相對視一眼,馬上抓起蘭心,直接縱身掠走!
「等等!」鄭尚見狀,吃了一驚。
其實,他在看到蘭心教訓楚天珂時,同為花珊珊的駙馬,又一樣有著尊貴的身份,他倒是理解楚天珂的心情,覺得楚天珂生氣是很正常的事,只是重打蘭心二十大板的懲罰方法有點過,打算在一邊替蘭心說幾句好話,勸勸楚天珂,爭取能夠讓楚天珂改主意。
剛剛,蘭心直接找花珊珊求救,他意識到事情鬧大了,臨時改變主意,準備讓花珊珊自己來處理這件事。
沒想到,楚天珂牛脾氣上來,硬要重打蘭心,無奈之下,他才不得不趕緊出聲,試圖叫住楚天珂那兩個侍衛。
然而,那兩個侍衛對楚天珂忠心耿耿,唯命是從,哪里會理會他的話?
他們甚至都沒回頭看他一眼,就毫不猶豫的帶著蘭心離開了。
待花珊珊打開寢殿門時,門口哪里還有蘭心的影子?
她掃視門前楚天珂、鄭尚、蕙質等眾人一眼,看向離門口最近的蕙質,好奇的問︰「蘭心為什麼向我求救?出什麼事了?」
「主子,剛、剛才,左駙馬過來找你,大聲叫你的名字,蘭心提醒他說話小、小聲點,以免影響你的休息,左駙馬就生氣了,要、要重打蘭心二十大板,已經讓他的侍衛把、把蘭心帶走了,你快救、救救她吧!」蕙質因為蘭心被楚天珂兩個侍衛抓走,早已嚇得小臉煞白,緊張得連說話都有點結結巴巴的。
「哦?」就為這點小事,楚天珂居然又要打人?
花珊珊可沒忘記他上回借故讓人打燕希敕、趙錦燦的板子時,打得有多狠!
她迅速把目光轉向他,嚴肅跟他商量︰「天珂,蘭心是貼身侍候我的人,對我忠心耿耿,她提醒你說話小聲點,以免影響我的休息,是在盡忠職守,即使你心里听了不痛快,也可以告訴我,讓我來教訓她,怎麼能不經我的允許就打她的板子呢?快讓你的侍衛馬上把她給送回來!」
「行啊……」你向蕙質問話時態度挺好的,跟我說話時就變得這麼嚴肅,難道在你心目中我的份量還不如一個丫頭?
楚天珂心里極不是滋味,表面上沒有明著拒絕花珊珊的要求,骨子里,卻沒打算就這麼輕易放心蘭心。
他看向身邊另兩個侍衛,意味深長的提醒他們︰「你們馬上到處找一找,看剛才那兩個家伙把蘭心帶到哪里去打板子了,找到後,立即把蘭心帶過來!」
「是!」能跟在楚天珂身邊侍候的侍衛,沒一個是傻子。
這兩個侍衛心領神會,互相對視一眼,故意選原來那兩個侍衛離去方向的另一側,「找」了過去。
「不對,主子!」蕙質雖然膽子比蘭心小,人卻不糊涂,她覺察出不對勁,忙大聲提醒花珊珊︰「左駙馬先前那兩個侍衛是從西南方走的,不是西北方!」
「是麼?」這個楚天珂,真麻煩!身為堂堂一國之君,太沒有肚量了,你說你偏要跟一個小丫頭過不去,有什麼意義?
花珊珊很不高興的瞪了楚天珂一眼,靈機一動,吩咐蕙質身邊自己那十個隨身侍候的護衛︰「你們中,三個人去把蘭心找回來;三個人去把剛剛辦事不力、弄錯方向的那兩個侍衛抓起來,重打二十大板!」
「是!」十個護衛恭敬答應一聲,互相對視一眼,其中有六個人出列,三個人朝著帶蘭心打板子那兩個侍衛的方向縱身追去,三個人朝著剛剛故意走錯方向那兩個侍衛的方向縱身追去。
「哼!」自己借故重打蘭心二十大板,她馬上借故重打自己的人二十大板,這方法倒是學得快!
楚天珂心里又好氣又好笑,色厲內荏的冷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再因為蘭心的事對花珊珊耍心眼了。
他覺得,反正,蘭心那個細皮女敕肉的丫頭,受了二十大板的教訓,應該得在床上躺大半個月,以後,必定再也不敢對自己出言不遜了,而自己身邊的侍衛都是久經鍛煉出來的,二十大板,完全吃得消,不消兩、三天,就能活蹦亂跳起來!
「玉妹,」,一邊的鄭尚看花珊珊快刀斬亂麻的迅速壓制住楚天珂的氣焰,把問題給解決了,這才出聲提醒她︰「該用午膳了!」
「啊,用午膳?」現在已經午時了麼?
難怪鄭尚和楚天珂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門口,原來是一起來叫自己去用午膳的!
自己昨晚丑時末才回到寢殿睡覺,害怕早上起不來,餓著孟戚淵,在入睡前,不停地反復提醒自己一定不可以睡太久,沒想到,還是誤了時辰!
孟戚淵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正需要大量補充營養,才恢復得快,餓著他,太不應該了!
花珊珊懊惱不已,趕緊把目光看向蕙質,吩咐她︰「你快去通知廚房,煮一碗雞絲粥送過來,再把我的午膳也送過來
「是!」蕙質恭敬的答應一聲,馬上轉身離開。
花珊珊目送著她的背影,略想了想,轉過臉,看向鄭尚和楚天珂,一本正經的告訴他們︰「鄭大哥、天珂,我決定了,在戚鳶醒來之前,絕不離開她的左右。以後一日三餐用膳,你們不必管我,自己先吃吧!」
「不行!」你不來,我跟鄭尚兩個大男人一起吃,有什麼意思?
楚天珂第一個不同意。
「有什麼不行的?」這個家伙,就喜歡強出頭,很拽麼?
花珊珊鄙夷的瞪他一眼︰「你有什麼想不通的?如果你能像戚鳶一樣為了我而不顧自己的生命,那麼,我也會這樣來對你!如果你有辦法能把戚鳶救醒,那麼,我也不用這麼麻煩!」
「你這是什麼話?」我要是當時在場,我也會替你擋掌;我要是有辦法能把戚淵救醒,我一定會盡力而為!
楚天珂覺得花珊珊不懂自己的心意,感到很失望,氣得馬上拂袖而去。
鄭尚看著楚天珂的背影,深感遺憾。
他心里也不贊成花珊珊就這樣陪著孟戚淵。
孟戚淵的身份在花珊珊跟前亦友亦僕,這次,為了救花珊珊,差點送命,花珊珊想要善待孟戚淵、照顧孟戚淵,並沒有錯,但是,孟戚淵畢竟不是花珊珊的親人,以花珊珊的公主之尊,完全沒必要親自身體力行的照顧孟戚淵,只要安排其他奴僕代為照顧就可以了。
他微笑著耐心勸導花珊珊︰「玉妹,我昨天晚上與左駙馬一起招待陳前輩時,已經听陳前輩說過了戚姑娘的情況。假如她真的要在床上躺十年,你總不能就這樣一個人照顧她十年吧?我覺得你這種報恩的方法,有些不夠理性。不如另安排人照顧她,你則月兌身出來,想辦法跟我一起多賺點錢,爭取在下一次寒蘭草出現時,及時買下!」
「謝謝你的提醒關于賺錢買寒蘭草的事,花珊珊之前就想過,不過,當昨天晚上听宋歸元提醒自己就算有了錢,也不一定能搶得到寒蘭草之後,她又覺得把握現在,照顧好孟戚淵,然後再在這個基礎上來想辦法賺錢,更靠譜。
她直接了當的告訴鄭尚︰「我覺得,我在照顧戚鳶的同時,一樣可以有辦法賺錢買寒蘭草,不需要另安排人來照顧她,請你不要在照顧戚鳶這件事情上再勸我了
「那好吧既然你心意已決,我自然得支持你。
鄭尚知難而退,沒有再勸她,帶著隨身侍衛回了正殿用午膳。
不久,蘭心被三個護衛抬了回來。
她的上被楚天珂的兩個侍衛給打了十大板,傷得不輕,小臉上濕漉漉的,全是淚,卻偏還頑強的咬著牙齒,一聲不吭。
花珊珊看著心疼,忙讓人把楚嬤嬤叫過來,安排她陪同兩個護衛抬了蘭心去宋歸元的歸元醫館療傷。
過了一會兒,另三個護衛也回來了,他們稟告花珊珊,已經重打了楚天珂那兩個侍衛二十大板。
花珊珊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楚天珂,那兩個侍衛挨板子,是在代他受過,挺冤的!
又過了一會兒,蕙質陪同兩個廚房的小丫頭,從廚房帶了一大碗雞絲粥和一大食盒的飯菜回來。
花珊珊考慮到孟戚淵被自己恢復了真面目,要是被她們看到,多有不便,只讓她們把粥和飯菜放在門內不遠處,便關上了房門。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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