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我笑不出來!」我父王的手下真是太沒用了,居然連送個銀子都能被人劫走!
趙錦燦沮喪地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到花珊珊的手里,告訴她︰「這是我父王今天上午派人送給我的信。♀(捌零-書屋高品質更新)」
「哦?」你父王送信給你,你干嘛交給我看?要不要這麼老實呀?
花珊珊覺得好笑,展開信細看了上面的具體內容,倒是弄明白趙錦燦不開心的原因了︰原來,他的父王收到他索要三百萬兩銀子的消息以後,當即就派人押送了三百萬兩銀子往京城這邊來,沒想到,押送銀子的官兵在進入梁國邊境時,遇上數百名突然出現的蒙面人,把全部銀子都給劫走了!
唉,要說,趙錦燦這父王也真夠笨的,想想看,三百萬兩銀子的目標有多大?三百萬兩銀票的目標又是多大?要是把銀子換成銀票來押送,哪里會發生這種事!
花珊珊看完信,挺同情趙錦燦的,溫聲安慰他︰「既然是你父王派人送給你的三百萬兩銀子被劫走了,那麼,這事也怪不得你,我晚上去我皇兄那邊時,會幫你把事情解釋給我的皇祖母听的,你不用再難過了。」
「殿下,人人都在籌銀子,只有我的弄丟了,就算你和皇祖母能原諒我,我自己也不能原諒我自己。」你榻前的茶幾上擺著兩個小箱子,必定是鄭尚和燕希敕籌的銀子;之前我到正殿來時,經過幾個院子,看到里面來往的都是背後貼著「楚」字的官兵。必定是楚天珂也派人把銀子押解過來了。也就是說。太後安排籌銀子的我們四個正、側夫,我是唯一一個拿不出分文的,這叫我怎麼在太後面前、你面前、你的其他夫郎面前抬頭做人呢?
趙錦燦越想越難受,深感自己低人一等,把頭垂得低低的,不敢去面對任何人的目光。♀
花珊珊很不喜歡他這種一蹶不振的作態,氣得一邊把手里的信遞還給他,一邊恨鐵不成鋼地冷冷斥責他︰「既然你反正也不能原諒你自己。那麼,我也懶得在皇祖母面前替你求情了。其實,楚王也好,鄭大哥也好,燕側駙也好,他們籌得的銀子中,大部分都是靠自己的本事掙來的,唯獨是你,自己沒能力掙銀子,只會求助于你的父王。搞得現在你父王送來的銀子沒了,你就只有不知所措、干瞪眼的份。真是太沒出息了!」
「公主殿下,你、你知道什麼?」原來,在你心目中,我竟是如此的不堪麼?
人們常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夫妻一場,你怎麼能當著你其他夫郎的面這麼說我?
你也太不給我男人的尊嚴了,太不在乎我了,太過分了!
趙錦燦會錯了意,感到悲憤不已,下意識瞪著花珊珊,不服氣地大聲跟她爭論︰「你以為我不想有能力麼?你以為我不想掙錢麼?你別忘了,我的身份是質子!作為一個質子,按規矩,只能安份守己、混吃等死!要是我有能力了、會掙錢了,一旦被你父皇得知,他第一個饒不了我!」
「呵,是麼?」事在人為!人家燕希敕也是質子,怎麼就有能力、能掙錢了?分明是你自己不思進取,安于現狀,坐享其成,居然還好意思拿這些作為理由來頂撞我,當我是傻子麼?
其實,像你這樣又沒腦子、又不思進取的家伙,還真是挺適合做一個安份守己、混吃等死的質子,如果繼續被我留在身邊做側夫的話,只是在害你,因為,我沒有養男人的習慣,根本給不了你想要的未來!
花珊珊想到這里,有了主意,故意裝成更加生氣的樣子,鄙夷地瞪了趙錦燦一眼,「霍」地站起身,吩咐候在門外的珍姑︰「珍姑,速去西側殿里拿筆墨紙硯來,我要寫休書,送趙質子回去繼續過安份守己、混吃等死的美好生活!」
「是,主子!」這個趙側駙真是瘋了,居然敢頂撞主子,只怕,這回真的會被主子休掉。♀
趙錦燦剛剛反駁花珊珊的聲音太大,珍姑雖然是候在門外,也完全听了個一清二楚。她一點也不同情趙錦燦的遭遇,馬上進入西側殿,拿了筆墨紙硯放到花珊珊榻前的茶幾上,又乖巧地找來一杯清水,倒了點在硯台上,拿了墨放在里面慢慢地磨。
一旁的南宮奕、鄭尚、燕希敕目睹著事情的經過,心里都覺得趙錦燦有些太不識好歹。
其中,南宮奕跟趙錦燦不熟,自然是不可能替趙錦燦求情的;鄭尚倒是認得趙錦燦,可他嫁進門之前,跟趙錦燦極少有交集,嫁進門後,正趕上趙錦燦被楚天珂的人杖責,趴在床上養傷,起不來,也就是這兩天被太後叫去為孟戚淵籌集購買寒蘭草的銀子,才見了次面,自然也沒什麼興趣管他的閑事;燕希敕就不一樣了,趙錦燦上回被楚天珂的人杖責,純粹是為了他,如今,趙錦燦出事,他要是不給趙錦燦求情,不僅會令趙錦燦懷恨在心,還會讓府里的人都覺得他是過河拆橋、無情無義,而他要是替趙錦燦求情吧,這次的事,分明是趙錦燦的錯,如果他求情時不能把握好度,只會惹得花珊珊牽怒于他,左右不是人,因此,他左思右想,前思後想,焦慮不已。
至于趙錦燦本人,他根本沒想到花珊珊居然會為了這麼點小事,就要休他,心里此時又驚、又惱、又著急、又害怕,倒是恢復了幾分理智,下意識不顧臉面地悄悄把求助的目光不停地在南宮奕、鄭尚、燕希敕三個人的臉上來回的穿梭。
花珊珊要假裝成正在氣頭上的樣子,倒是並沒有注意他們這幾個人的動靜,一直緊緊盯著珍姑磨墨的動作,準備寫休書。
屋子里因此一下子變得十分的安靜。
須臾。珍姑磨好了墨。
燕希敕搶在花珊珊提了筆去沾墨的時候。總算想到一個辦法。突然站起身,大聲命令趙錦燦︰「趙側駙,你頂撞公主殿下,明明已經身為公主殿下的側駙,卻還一味只把自己當成昔日混吃等死的普通質子,不思進取,實在是太愚蠢了,還不趕快跪下來。求公主殿下原諒你!」
「我……」我不是不思進取,我只是安份守己、混吃等死成了習慣,不知道如何著手去改變自己而已!而且,安德公主訓斥我的話說得那麼難听,我身為一個男人,當然會受不了!燕大哥,你身為兄弟,真要幫我,就要去勸安德公主才是,怎麼反而幫著她來教訓我了呢?
趙錦燦完全不理解燕希敕的苦心。雖然習慣了听從他的安排,在他的命令下。乖乖跪倒在地了,心里卻對他頗是不滿,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不解和困惑。
燕希敕自然注意到了趙錦燦的目光,不過,此時此刻,他哪里有功夫跟趙錦燦來解釋清楚自己的苦心呢?
他別過臉去,沒有再理會趙錦燦,面向花珊珊,跪倒在地,誠懇地勸說︰「公主殿下,我跟趙側駙情同兄弟,十分了解他的為人。他頂撞你,的確很不應該,不過,請你相信我,他只是听不懂你恨鐵不成鋼的鞭策話語,誤會了你的意思而已。請你看在他這次只是無心之失的份上,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暫時先不要休了他吧!」
「哼,他只是無心之失?他會懂得改過自新?你仔細看看他的神情吧!瞧他那一臉委屈的相!根本就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最重點的一點是,我休了他,其實是在幫他!
花珊珊故意假裝無比嫌惡地狠狠瞪了趙錦燦一眼,又警告性地瞪了燕希敕一眼,這才毫不猶豫地在紙上「刷刷刷」地飛快寫下了給趙錦燦的休書,讓珍姑拿去遞給他。
趙錦燦見狀,震驚不已。
他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臉色煞白地使勁撥開珍姑手里遞過來的休書,飛快跪爬到花珊珊的腳下,大聲向她懇求︰「公主殿下,求你不要休了我,我是真心愛你的,剛剛頂撞你,是我不對,以後,我再也不敢了。請你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把休書收回去吧。以後,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話,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絕不含糊!」
「趙錦燦,我既然寫了休書,就絕對沒有再收回的道理。你要是早點這麼說,我也不會寫,但我已經寫了,你再跟我說,晚了!」希望你不要恨我,我真的是為了你好!你的性格這麼懦弱,搖擺,實在不適合跟隨在我的身邊。
花珊珊心意已決,不想再與趙錦燦有過多糾纏,把目光看向正殿門外,大聲吩咐候在門口的護衛︰「來人,趙側駙已經被我休了,如今,已不是我們公主府里的人,你們馬上把他帶走,我不想再看到他!」
「是!」候在門口的護衛們早已听到了里面的動靜,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齊聲恭敬答應著,其中,有兩個高子,搶先出列,迅速大步進入正殿,上前抓住趙錦燦,毫不遲疑地把他往殿外拖去。
趙錦燦不甘心就這樣被休,還想做最後的爭取,用雙手緊緊抱住花珊珊的雙腳,令他們因為害怕傷著花珊珊,而不敢再繼續拖他,然後,顧不得尊嚴和體面,直接流著淚哀哀地懇切乞求花珊珊︰「公主殿下,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真的知道錯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晚了,太晚了,趙錦燦,你別忘了,我們本來就不是因為感情而走到一起的,要分開,不過是遲早的事,你好自為之吧。」男兒有淚不輕彈,看到你這樣流淚哀求我,我心里也不好受!你放心,就算我休了你,以後,在你迫切需要我幫助的時候,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花珊珊咬了咬牙,暗暗狠下心,趁趙錦燦毫無防備,突然出手,斜刺里一掌劈在他後腦勺眩暈穴上,把他劈暈了過去,然後,用力抽回自己的雙腳,示意站在他身邊的兩個護衛把他扶起來,架了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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