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陽明……」
和游子相視而笑的浮竹忽然有些猶猶豫豫地開口,似乎對接下來要說的話有點難以啟齒的樣子。
「嗯?」
游子歪了歪頭,示意浮竹有話直說。
「那個……為什麼你現在還穿著女裝?」
猶豫了半天,浮竹還是把困擾了自己半天的疑惑問出口了。
是的,對于這個問題浮竹早就想要問了。
在浮竹的記憶中,他見到陽明穿男裝的樣子只有一次,也是他見到陽明的最後一次,在他繼任天流宗家的儀式上。
浮竹現在還清楚地記得儀式之前的陽明有多麼期待能夠告別拖沓丟臉的女裝,穿上整齊利落、象征自己身份的男裝。
浮竹甚至覺得,比起成為宗家之後所掌握的權利,也許對于陽明來說,簇男裝才是他最為高興的事情。
浮竹記憶里面的陽明,全都是穿著各種繁復的或可愛、或高雅女裝的樣子,所以在六番隊的監獄里面第一眼見到身著女裝的游子,浮竹一眼就認出了她絕對就是長大的陽明。
一開始情緒太激動還沒覺得什麼不對的,等到慢慢冷靜下來之後,浮竹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以他對陽明的了解,如果不是及其特殊的情況,陽明是不可能自覺地穿上女裝的。
浮竹深知陽明對于女裝的痛恨,所以問及這個問題的時候,才會那麼猶豫不決。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游子用這句話當做開場白,除了鏡子里面發生的事情之外,游子大部分事情都沒有打算對浮竹隱瞞。
游子把自己剛剛落入這個世界遇到了黑崎真,接下來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簡單地告訴了浮竹。
雖然非常痛恨女裝,可是就算是現在,游子對當初所做的決定也沒有絲毫的後悔。
能夠成為黑崎家的一員,就算讓她穿一輩子的女裝,一輩子無法以真正身份示人,游子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成為黑崎游子之後的每一天,她都覺得無比幸福。
雖然一心爸爸有些猥瑣、一護哥哥有些嗦、夏梨妹妹有些傲嬌,可是和他們在一起,真的是很溫馨、很有家的感覺。
「黑崎一心嗎?」
浮竹的眼楮眯了眯,眼前不禁浮現出那個男人還是死神,而且還是隊長時候的樣子。
——看起來比春水還猥瑣的黑崎一心,陽明待在他身邊沒有事嗎?
雖然游子的表情不似作偽,浮竹還是忍不住擔心了起來。
和黑崎一心當了那麼多年的同事,浮竹對他的了解也不少,說心里話,浮竹真的想象不出他變成一個慈父的樣子。
當然,一心的父親形象本來也就不是慈父,如果讓浮竹見到一心在家里的樣子,不知道會不會先用雙魚理把他給解決了,然後飛速帶著游子離開！
「那麼,你準備穿著女裝一輩子嗎,陽明?」
浮竹的眉頭緊皺,很不贊同地道。
雖然從游子的話里了解了前因後果,可是對于游子的決定浮竹是非常不贊成的。
好不容易從天流的束縛和責任中解月兌出來的陽明,現在改做的是享受得來不易的第二次人生,而不是為了某個人或者某些人而壓抑著自己,從一個囚牢中跳到另一個囚牢里面。
「不,我月兌下女裝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游子微微仰頭望著天花板,似乎透過那厚實的牆壁看到了未來:
「只是現在的時機沒到,耐心等待就好了,十四郎。」
浮竹听不明白游子話里的意思,可是他卻沒有異議地接受了,對游子的話浮竹向來輕易不會反駁,從很久很久以前就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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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呆在牢房里對于浮竹這個病號來說顯然不是一件好事,游子很快就注意到了浮竹的臉上慢慢浮上的蒼白。
像很久以前一樣,游子把手放到了浮竹的身上,然後立刻就有一股溫暖的靈力注入了浮竹的四肢百骸,讓他好像整個人都漂浮在半空中一樣,無比地舒適,無比地熟悉……
浮竹閉著眼,整個人都沉浸在這種舒爽之中,如果不是多年經歷讓他能夠控制地住自己的理智,浮竹甚至會呻.吟出聲。
這種舒服的感覺,有多少年沒有感覺到了?那麼讓人懷念……
如果不是閉著眼楮,游子一定會發現,浮竹的雙眼已經一片通紅。
不知道過了多久,流入體內的靈力終于停了下來,體內驟然少了那股暖流讓浮竹一下子睜開眼來,他甚至飛快地伸出手來緊緊地握住了游子的手腕,驟然消失的溫暖讓浮竹有種游子要再次離開他的感覺。
「怎麼了,十四郎?」
浮竹眼底的驚慌太過于明顯,游子一驚,甚至忽略了手腕上的疼痛。
「啊,抱歉,陽明,我只是……」
游子一出聲陽明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連忙松開了游子的手腕,看著那只白皙的手腕上瞬間浮現出來的青紫,浮竹一顆心滿是懊悔和自責——
自己竟然做了傷害陽明的事情,真是不可原諒！明明自己變強就是為了……
這一刻,緊盯著游子青紫手腕的浮竹甚至想要拔出雙魚理來把自己傷害游子的那只手給砍下來！
順著浮竹的視線看過去,游子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腕被浮竹給弄傷了,也明白了浮竹的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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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慌不忙地從兜里掏出一張斗神符輕輕一抖,斗神符立刻化為一個閃爍著金光的「醫」字,融入到了游子的手腕里。
眨眼間,游子手腕上的青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恢復了白皙。
「看,只是小傷罷了,而且十四郎你也不是故意的。」
有的時候事實比一萬句話都好用,游子用事實說明自己真的沒受什麼傷,要知道斗神符也不是萬能的,她可沒有井上織姬那麼厲害,太嚴重的傷根本就不會那麼快恢復過來。
「還是說,十四郎你是故意弄傷我的?」
游子故意這麼問道,果然,浮竹先是一呆,然後臉上綻開了一個溫潤而又鄭重的笑容:
「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陽明。」
浮竹忽然單膝跪下,在游子驚訝的眼神中抬起她一只手低頭在她的手背上印上一個輕吻:
「我會用我的一切捍衛你的一切,陽明,尊嚴、名譽、生命……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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