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人突圍記——愛的方向 第三十八章

作者 ︰ 田田一粒米

38他只是想要一個兒子,他的人生就圓滿了

葉蓉蓉掐著日子看著自己的身材在慢慢變形,掐腰的漂亮衣服紐扣扣不到一起,始終沒有邁進醫院。******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秦奇除了忙工作,就忙葉蓉蓉。他私下里找到在省中心醫院做主治醫師的高中同學程清波,讓他幫忙給葉蓉蓉做個b超,看看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為了不違反醫院「嚴禁做胎兒性別鑒定」的規定,他們相約以表情為信號,如果是男孩程清波就微笑,如果是女孩就蹙蹙眉。結果在程清波的微笑中秦奇的心激動得差點跳出胸膛。他欣喜不已地將微笑著的程清波擁進酒店,擺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和葉蓉蓉一起將老同學熱情招待了一下。隨後在一個偏僻城郊租了兩室一廳一套房子,買了一些簡單家具將葉蓉蓉安頓進去。在勞務市場領回一個很鄉土的小姑娘做葉蓉蓉的保姆,準備侍候月子。一切安頓就緒,秦奇就正式開始了在兩地奔波,在兩個家庭中周旋的日子。周末借著開會或者辦事,自己開車過去和葉蓉蓉過起了家外有家的隱秘生活。

他曾經得到夏之妍的時候,在心里無比驕傲的同時,多少次暗下決心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不過是平常人家的平常心理,不知何時已被徹底顛覆。如今不只忘記了自己的誓言,而且心態早已不同往昔,秦奇也沒有想到很自然很自然就過上了這種陰面陽面的生活。他只是想要一個兒子,他的人生就圓滿了。他的完美幸福就差這麼一點點,如今葉蓉蓉幫他完成這麼一點點,他何樂不為呢!他腦子里只要一浮現那個翩翩少年郎,心里就有說不出的激動,就迫不及待的想見到葉蓉蓉。他講給夏之妍的理由總是很充足——開會、考察、招商、給上司辦事、參加慶典活動等等,每一件都很重要,不容怠慢。夏之妍這時只得無奈地笑笑,趕緊拿出換洗衣服,從里到外將丈夫裝修一番。干淨貼體的襯衣,熨燙平整的西服,再搭一條雅致的領帶,黑亮的名牌公文包讓秦奇反倒像一個年輕學者。臨到出門,夏之妍鼓勵性地再給老公一個香吻,將秦奇送上了漫漫「出差」路。

六一兒童節到了,鳳兒的學校有一個慶祝活動。鳳兒跳的舞蹈《白雪公主》被選中,要在全校師生面前表演。鳳兒興沖沖地打電話告訴爸爸,要爸爸和媽媽一塊去學校給她加油。恰巧葉蓉蓉要去醫院做產前檢查。秦奇猶豫了一下,告訴鳳兒他要去省城開會,叫媽媽代他去。鳳兒在電話里急得哭了。夏之妍也很失望,卻從鳳兒手里拿回電話,笑著告訴秦奇︰「不用理會小孩子,盡管好好開會。我照幾張照片,給你回來看。拜拜!」夏之妍掛斷電話的一瞬間有點虛月兌的感覺,她心里嘆口氣,卻笑著刮了一下鳳兒的鼻子,用紙巾擦著眼淚說︰「小樣,怎麼哭了?白雪公主很堅強,從來不哭的。你爸爸是干大事的人,很忙,我們要支持他,不能拖他後腿。他已經很抱歉了,說要給你買一個禮物祝賀你鳳兒破涕為笑,穿著漂亮白紗裙,牽著媽媽的手走了。

看著年輕夫婦雙雙牽著自己的孩子,一路蹦蹦跳跳,鳳兒卻獨自緊緊抓著自己的手,生怕走丟了似的,夏之妍心里空落落的難受,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楚泛在心間。在校園里,她遠遠看見嚴曉溪和她那個恨得牙癢癢的賭徒丈夫,一邊一只手牽著女兒走在林蔭間。中間那個打扮得花蝴蝶一樣的小姑娘不時曲著雙腿懸空吊起來,發出一串咯咯的笑聲。夏之妍突然放慢了腳步,她害怕面對,害怕面對嚴曉溪的尷尬,面對自己的尷尬。

對于夏之妍來說,她知道她的丈夫秦奇完完全全成了一個政治人物,一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身份純粹到只僅是一個黨的領導干部,好一點是一個為老百姓做事的父母官。而她卻成了肩上一頭擔著家庭,一頭擔著女兒,頭上頂著優秀教師的勞碌女人。她內心里浪漫的火花早已熄滅,生活的詩情畫意早已不復存在。她明白秦奇所走的官路沒有歸程,夫妻間相約的逍遙游成了永遠的夢。可是她高貴優雅的氣質和淡定的微笑,讓誰都以為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她也只能如此認定自己的幸福,因而她在被幸福中不能暴露絲毫的不幸福。這讓她無處可訴——對姐姐不能說,對嚴曉溪不能說,對秦奇也說不出口。她有時想哭,有時想笑,有時想一睡不醒。一個人悄悄地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被夏之妍打扮成學者模樣的秦奇氣宇不凡地去了省城,他陪著葉蓉蓉去省婦保院做產前檢查。車到醫院門口,腆著肚子的葉蓉蓉從車上下來,本以為秦奇會熱切地扶住自己,沒想到秦奇卻徑直前面走了。葉蓉蓉心里有些涼,小跑著跟上,去挽秦奇的胳膊。秦奇緊張的四下里張望著,甩開葉蓉蓉的手臂說︰「我前面去掛號急忙跨著大步走了。葉蓉蓉腳下停頓了一下,一只手叉在腰里慢騰騰地走。

檢查結果︰一切正常。秦奇雖然高興,但和葉蓉蓉忽遠忽近的神態一會兒像偵探、一會兒像小偷、一會兒又像突然踫見的熟人,唯獨不像夫妻,這讓葉蓉蓉很無奈,也很可笑。但卻不氣,因為她完全理解他。

回到家里,秦奇又變回了丈夫模樣,趕緊將葉蓉蓉扶上床,殷勤地月兌了鞋子,給葉蓉蓉脖子下塞上枕頭,蓋好被子,保姆端來一杯蜂蜜水,秦奇坐在床邊拿小勺吹著喂葉蓉蓉小口小口喝,像侍候臥病在床的老人。葉蓉蓉突然很不習慣,有一種很夢幻的感覺,這是真的秦奇嗎?他究竟是喂她?還是她肚里的孩子?答案顯然是後者。葉蓉蓉思想又動搖了,現在做掉還來得及,可是肚里的孩子又在踢她,踢得很狠,是男孩子踢足球的力量,她心痛了,一種百味交織著的痛,不由自主閉上眼楮閉上嘴,拒絕伸過來的勺子。

秦奇心里明白,模著葉蓉蓉的肚子說︰「這個孩子會將我們倆緊緊拴在一起。我們就會永遠成為愛人、親人。我會讓你和孩子都幸福。相信我,親愛的!」葉蓉蓉不說話,她在閉眼思考,心里很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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