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玉蓁蓁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許是與凌皓杰的那番對話,許是回來後看到凌波好好的與于三文在一塊,居然沒鬧著找自己,反正玉蓁蓁是失眠了。
這些沒有水的日子,凌波已經習慣睡在床上,與人一般呼嚕呼嚕的打鼾,睡得極安心,好像他已經完全從一條魚蛻變成人了一般;于三文睡在毗鄰凌波的小床上,與凌波頭對頭;默大王也習慣了在玉葫蘆中的日子,窩心又暖和,索性也就不出來了。玉蓁蓁沒什麼心思的靜靜坐了起來,蜷起雙腿,抱著膝蓋,望著不遠處睡得沒心沒肺的凌波,心里忽然難過起來。
驀地,一聲清脆的「 」聲在頭頂響起,玉蓁蓁驚了一下,望著黑洞洞的屋頂同時,也豎起耳朵听著動靜。很快的,又一「 」聲響起。玉蓁蓁立即輕輕起身,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披了道袍,將瓊陽劍緊緊握在手中,後靜靜的推門而出,躡手躡腳的出了客棧的大門。
一腳才踏出來,玉蓁蓁立即有了一種看煙花的感覺。半空之中,紅橙紫黃,各色的光交織在一起,其中還有兩個人影上下閃躲。待玉蓁蓁定楮看清,才發現那竟是風花飛與一個著了黃衣的女子。而那女子使出的法術盡是與雷相克的火系,而且招招凌厲,風花飛明顯有了些招架不住的架勢。玉蓁蓁听到的那幾次清脆的「 」聲,都是因為風花飛被打落之後,踩碎了屋頂瓦片所致。
那究竟是何人?居然將他們一行人之中修為最高的風花飛打的這般落花流水。玉蓁蓁沒有心思想太多,如今就算她上去幫忙,也只是螳臂當車;當務之急,是喚的其余人等全數起來,與風花飛一齊對付這個神秘女子,方有勝算。玉蓁蓁打定了主意,才要回身,不料風花飛卻急速下墜。「啪」的一聲落在她眼前。地上塵土激起一層,嗆得玉蓁蓁直咳嗽。♀風花飛「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捂著胸口時候,卻連再起身的力氣都無。
「大師兄!」玉蓁蓁連忙上前攙扶,卻被風花飛一把推開。她還有些莫名的時候,但見一個一米見方的巨大火球已經毫不留情的打了過來,又將風花飛彈出老遠。眼見風花飛性命危在旦夕,玉蓁蓁一咬牙,風一般的擋在風花飛面前。對著那迅速而至的神秘女子雙手持咒,大聲道。「以吾之火,取爾之魄!」
玉蓁蓁的火咒在于三文的教導下,已經威力不小;隨著玉蓁蓁口訣的念出,她的面前驀地立出一面巨大的火牆,火牆四面的火焰四處奔騰,很快的,數條火龍便向著神秘女子張口而去。誓要以龍索的形式將其捆綁住。神秘女子嘴角不屑的一揚,道聲「雕蟲小技」,幾下便繞開了火龍,後竟直接打火牆穿過,一掌便將玉蓁蓁擊飛。
玉蓁蓁痛得「啊」了一聲,身子呈拋物線狀摔出老遠,落地時候又彈了一彈,渾身粉碎一般的疼。此時此刻,她終于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那雙金黃色的眼楮尤為讓人印象深刻。
「你……是異獸!」玉蓁蓁咬牙說出這句話,嘴角滲出一絲血意。
神秘女子——便是七尾狐幻錦,笑的妖媚又不屑,她抬腳對著風花飛踢了一下,後又抱起膀子望著玉蓁蓁,口中嘖嘖有聲道,「一個不怕死的不夠,竟然又來一個
眼見幻錦雙手已經祭出一個巨大火球,就要對著風花飛砸下去。玉蓁蓁唯有使出最後一絲氣力,口中默默道,「玄氣徘徊,丹天令行。震吼太空,火令申明。煙都稟明,斬邪保生。嚴駕火車,統制雷兵。景霄救下,震吼天生!火——起!」
幻錦本還抱著貓玩耗子的心態準備好生折磨一下這不怕死又自大臭屁的風花飛,可誰知火球還沒拋下去,她已經身處火海之中,並且那火焰很快便向她聚集而來,還不待她看清,火舌已經舌忝舐著她的小腿,驚得她一下便升至半空。
幻錦本以為這便結束了,可誰知那火焰居然像有生命一般也跟著騰空而起,對她急追不舍。幻錦邊迅速逃命,邊瞄著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救下了這兩個無用之人。可不看還好,一看,差點驚得她眼球落地——原來使出這凌厲招式的,正是剛剛差點被她一掌斃命的玉蓁蓁!
「這丫頭,看來不可小覷!」幻錦不停的在半空中與火雷神符衍生出的火焰追迷藏、繞圈圈,她也看得出,這是玉蓁蓁用靈氣與靈力支撐著的火焰,但靈氣總有耗盡的一刻,她要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果不其然,待玉蓁蓁體內靈氣耗盡,虛弱倒地的一剎那,火焰憑空消失。幻錦被追的一頭汗,小腿與手臂上也有了些許的灼傷,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倒與之前判若兩人了。再度雙腳落地的時候,玉蓁蓁已經昏了過去。幻錦走上前去,不解恨的踹了幾腳,見玉蓁蓁一直未醒,啐了一口,後又到風花飛身邊,見風花飛還僅存一絲意識,便不屑道,「今兒就饒了你們兩個,我也累了,就讓你們的同伴帶你們走吧
「你……說……什麼風花飛用最後的力量支撐著自己的眼皮,也就眼見著,兩個身著道袍的男子不知何時飛速奔來,對著幻錦行五體投地大禮;後幻錦一指他們二人,那兩人便立即听話的將他二人分別扛在肩膀上。昏倒的前一刻,風花飛發現,那兩個男子所著的道袍,似乎是東方天境門的。
***
「三文,三文,三文!」
于三文本睡得正香,夢里,凌波如同一個真正的人一般,對她揚起嘴角,微微笑著;一雙桃花眼中滿是深情,他拉著她的手,放在胸口,先是在她頰邊印下一吻,後默默道,「三文,我愛你……」
美夢就這樣被驚醒了,睜開眼楮,于三文看到的是焦急萬分的凌波,與夢里的那個完全判若兩人。她顧不上別的,先撫了撫凌波的背,準備安慰一番。可凌波急切的聲音再度傳來,擊打著她的心,「主人,主人不見了!」
玉蓁蓁不見了?于三文立即起身,四下望望,玉蓁蓁的道袍、鞋子與瓊陽劍的確都隨著她本人不翼而飛,可裝有默大王的玉葫蘆還好好的放在床邊。對于玉蓁蓁來說,默大王可是比瓊陽劍更重要的存在,可為什麼她偏偏帶走了瓊陽劍卻留下了默大王呢?
「主人不要我了,唔唔唔,唔唔唔,好疼凌波忽的彎下腰去,一直捂著胸口,臉上多有痛苦的表情。
「凌波!怎麼了?」于三文也是又驚又怕,凌波頭一次這般,她倒也有些毫無頭緒,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哪里疼?」
「這里,好疼……」凌波指著胸口,後滿地打滾,磨牙聲听得于三文膽戰心驚。
「沒事,沒事,凌波,我帶你去找蓁蓁,她不會留下你單獨在這里的于三文說著,又好生安撫了凌波,見他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才拉著他的手,到了床邊將玉葫蘆拿起,對其中的默大王道,「大王,你知道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嗎?」
一陣白煙過後,默大王憑空而現,他先是不滿的抖了抖身上的絨毛,後瞪大一雙眼楮對凌波呲牙威脅道,「鯉魚精,大早上的,鬧什麼鬧,成心讓人睡不著是不是!」
「唔唔唔,主人,主人不見了凌波最怕的,莫過于凌皓杰和默大王了,也就是這倆人,天天把炖魚湯當成口頭禪,也不怪凌波特別怕他們。
「玉蓁蓁不見了?」默大王重復了一遍凌波的話,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後見于三文也跟著點頭,他才覺出不對勁,環視了一圈屋子後,他頭上的絨毛都快聚到一塊去,看來也是憂心忡忡,「看這樣子,她該是被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吸引到外面去了
于三文點點頭,同意默大王的話,「不錯,她的包袱好好的放在這里,帶走的唯有瓊陽劍,看起來,的確是被引出去的。可是,是誰這樣做呢?她為什麼不喚我們一道去呢?」
「那還用說麼,那家伙不是最不喜歡麻煩別人了麼!」默大王越說著,就越生氣,「可這到頭來,不還是一個大麻煩!真可惡,這個玉蓁蓁!怎麼把孤也……哼!」
「唔唔唔,主人不見了,我們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凌波急的在屋子里打轉轉,一直重復著「怎麼辦」三個字,煩的默大王當即開口恐嚇道,「鯉魚精,你要是再多說一句廢話,孤就立即把你炖魚湯!」
凌波委屈的閉了口,躲在于三文身後,可依舊拉著她的衣角,意在讓于三文快快想辦法。于三文見此,只得在中間做老好人道,「我們這樣著急也沒辦法,人多力量大,不如先將此事告知大師兄,讓大師兄想想辦法吧
「唔唔唔,對,找風花飛!」凌波說著,急不可耐的推門而出,甚至都沒等于三文和默大王追上來。
于三文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心里空落落的。後她將玉葫蘆別在自己的楠木葫蘆旁,又對默大王道,「如今非常時期,大王就先跟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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