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掛著溫柔笑容的男子,在距離風花飛五六步之遙的地方,對他恭敬的拱手,後道,「我的名字是應粼。」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她怎麼了?」風花飛用眼神示意了下莫名暈倒的幻錦,後依舊一臉戒備的望著應粼。
應粼掛著不變的笑容,又對風花飛一拱手,後道,「少主有難,應粼自然不可視而不見。至于大姑娘,應粼不過略施小計,讓她暫時暈過去而已。」
「你有什麼目的,我並不認識你!」風花飛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感覺到背上的玉蓁蓁險些落下,他忙斜了子,卻因為虛弱而險些一齊跌倒。
「少主小心!」應粼在風花飛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上前幾步,一手扶住風花飛的同時,另一只手放于其天靈蓋處,頓時,一股清新之氣由上而下,灌輸到風花飛身體各處,也讓他枯竭了的雷靈氣再度充盈。
半晌,應粼放了手,而風花飛也可自主站定,感覺除了身上幾處有些疼痛外,倒是正常的很了。他盯著應粼,目光之中仍舊有幾分不信任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救我們?」
「確切的說,應粼只是在救少主您一人。」應粼的眼角眉梢皆噙著柔柔的笑容,聲音清亮似鳴泉,「應粼等待百年,皆是為少主。如今少主生命危在旦夕,應粼怎會視而不見?」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從一開始,你就是清楚的?也就是說……」風花飛本來對應粼建立一點的信任,也因為應粼這幾句話而完全崩塌,「你們是一伙的!」
「如今時機未到,恕應粼不能對少主全盤托出。」應粼搖搖頭,笑容忽然變得禮貌而疏遠。「只是應粼一直在等待著少主的回歸,以完成從前主上的大事。」
「你說什麼狗屁少主,我听不懂!」風花飛一揮手,後又道,「快告訴我,異獸族此番舉動究竟是為何!我派失蹤的弟子究竟在何處。是否……是否全都中了傀儡術!」
盡管風花飛每一句話都滿是威脅,應粼卻毫不在意,只是繼續笑著道,「少主,如今異獸族內部混亂,狐族想要一統異獸族。就需要多重力量。對他們來說,修仙士的那顆心,就是得到力量的源泉;非但如此,沒了心的修仙士還可以當做士兵用,當真一舉兩得。所以。應粼傳授他們傀儡術……」
「這等惡毒的傀儡術竟是由你傳出!」風花飛咬緊牙關,一把將花墨劍拔出,對著應粼就刺了過去。但見應粼非但沒有任何抵抗,甚至閉上了眼楮等死,風花飛的花墨劍停在了離他胸口的一寸之處,後風花飛恨恨的收回了花墨劍,對應粼道,「我風花飛從不欠任何人人情,這次就放過你,不過下一次見面。我們就是敵人了!」
應粼睜開眼,瞳仁靈動,溫潤如玉,「只有主上與少主這樣血液相通的人才能真正修煉的了傀儡術,那些狐族們不過只是照貓畫虎而已。少主,應粼等待著您的回歸!」
「少說胡話,我才不信!」風花飛說著,背著玉蓁蓁就往外走,與應粼擦肩而過之時,又蹙眉問了句。「我的師弟師妹們,究竟如何了!」
應粼攤開手,無謂的笑道,「應粼只關心的少主的事而已,不過,似乎除了天境門與璇璣島的,其余弟子還未听說有身中傀儡術的。」
應粼既然都這樣說了,風花飛自然也就稍稍放了心。只是忽的念起風瞿曾經的話,又轉頭對應粼道,「有繩子沒?」
應粼搖頭,疑惑的問了句,「少主要繩子做什麼?」
「把這只狐狸精綁回逍遙派嚴刑拷打!」一念起幻錦做過的那些事,風花飛就忍不住想把她碎尸萬段。
不想,應粼卻搖頭擺手苦笑道,「哎呀呀,使不得呀使不得,這可是七尾狐族長老宮離的掌上明珠,少主就算不為應粼著想,也得提防著,萬一此事被宮離長老知道,想必那些沒被施行傀儡術的修仙士,也都在劫難逃了。」
「哼。」風花飛留下這聲冷哼之後,想了想應粼的話也不無道理,況且以他們現在的身手,想要一路將幻錦帶回去,是有些痴人說夢。念及此,風花飛沒再開口,才要抬腿離開這里,應粼卻拋過來一包東西。
風花飛接住之後,有些疑惑的回頭望了應粼,但見應粼笑著道,「少主的朋友之中,似乎有一位中了大姑娘的毒,這個是解藥,應粼會盡量讓少主免去一切後顧之憂。」
「她不是我朋友。」風花飛將解藥收起,後又瞧了笑眯眯的應粼一眼,轉身便走。
「哎呀呀,也不知道這丫頭瞧見我沒,」見風花飛離去,應粼才頗有些煩惱的笑著撓撓頭,後四下望了望,不自覺的撇了嘴,嘟囔了句,「這里真是髒的沒法落步,少主也真是會自找麻煩,偏偏惹上這難纏的丫頭片子,唉。」
應粼又瞟了四周一眼,後無奈的轉身消失,好像他從未出現過一般。山洞壁上的火把呲呲的燒著,映著幻錦有些狼狽的暈倒姿勢……
一直到出了山洞,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大山內遙望許久,風花飛才發現,他們出來的時候並無任何阻礙,開始的那個結界也被破壞掉了。想來這都是那個叫應粼的人所為,瞧他一副無害的樣子,修為倒是不淺。只是他一直喚自己少主少主的,究竟是為什麼?
風花飛還有些出神的時候,身上的玉蓁蓁似是動了動,呢喃了聲「好疼」。他驀地心頭一動,後二話不說祭出花墨劍,兩人便御劍上了半空。這樣一來,底下的視野便清晰許多,風花飛發現他們被幻錦抓去的那個山洞,就在離溫家莊不遠的一處荒山內。
「玉蓁蓁,你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回去了。」
已經毫無目標的尋了三天兩夜,凌皓杰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客棧大門口的血跡已經漸漸的烏突,可卻在對他昭示著,玉蓁蓁與風花飛一定遇到了很大的危難,可他們卻什麼都做不到,只能一聲接一聲的嘆氣。
「凌師兄,兩天沒睡了,你快去休息下吧。」蕭瀲晨同樣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對凌皓杰規勸道。
凌皓杰搖搖頭,雙眼呆滯,再沒有了往日的那般靈動,「蓁蓁生死未卜,我睡不著。對了,凌波那邊,找人照看好了嗎?我怕于師妹一個人照顧不來。」
蕭瀲晨點點頭,後也跟著嘆了口氣,沒精打采的坐在凌皓杰一側,又道,「待苑師弟他們回來,我們繼續出去尋就是。凌師兄,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能倒下,我們都需要你。」
「嗯,」凌皓杰抬起眼,眼底卻是一片絕望的灰,「我多想像凌波一樣,暈過去,人事不省,也省的這般痛苦。」
往常充滿歡笑的屋子里,如今只剩下于三文悲哀的聲音。听著她一句一句的話,一旁的阮瑾言都跟著落淚。誰又能想到,在尋找玉蓁蓁與風花飛未果的那一日,凌波居然毫無征兆的倒下了,而且不吃不喝幾日,都不曾醒過來。如今,就連呼吸都逐漸微弱下去,也不知道玉蓁蓁再尋不回來的話,凌波是不是也要跟著一道走了。
「凌波,凌波,快點醒過來吧,今天三文特意讓廚房給你開了小灶,有雞蛋羹、松仁玉米、黃金山藥、糖醋鯉魚……哦,你看我,都忘記了,你從不吃魚的……凌波,凌波,快起來吧,幾天不吃不喝的,你餓壞了吧。凌波,你起來,起來啊!」
于三文默默的念叨著,聲音中極盡悲切,卻始終未流一滴眼淚。而凌波就那麼靜靜的躺著,再沒有如同往常一般,拉著于三文的衣角沒出息的要好吃的。于三文緊緊咬住下唇,抓著凌波冰冷的手,哽咽道,「難道……蓁蓁對你就那麼重要嗎?她不見了,你就要跟著一道走嗎?凌波,你的心里難道就沒有我的位置嗎?哪怕一點點,哪怕只有一點點,你睜開眼楮,你對我說啊!」
眼見著于三文有些失去控制,阮瑾言心疼的上前,把于三文從凌波的床前拉了過來,後望著她干潔無暇的面龐,嘆口氣安慰道,「于師姐,弟子知道你擔心凌波,可你也別累壞了自己。凌波昏睡這些日子,你一下都沒合眼,也跟著凌波一般拒絕進食。在這樣下去,弟子怕凌波醒來後,于師姐你卻倒下了呀。」
「多謝師妹擔心,我沒事,我要一直陪著凌波。如果他因此而離去的話……」于三文閉上眼楮,眼前浮現出一幕幕的從前。末了,她咬牙,睜開眼的時候,一臉的堅定,「我也決不獨活。」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風師兄和玉師妹了!」
于三文話音才落,客棧一樓大廳就傳來了苑博這一聲聲的激動呼喊。于三文心頭一動,對阮瑾言道了句,,幣妹先照顧凌波,我馬上就回來。」後拔腿跑了出去。在于三文看來,如今除了玉秦秦本人之外,再沒有能夠讓凌波清醒的靈丹妙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