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飛這些年來的心病就是風瞿——這對父子的關系還真不是一般的差,盡管在所有人眼中,風花飛已經足夠優秀,可不知為何,風瞿卻是一眼都看不上他,待他甚至不如一個初識的人友善。近百年的長久時間里,風花飛從未體會過何為父愛;所以他每每看到葉靈芸被玄舒、舜英那樣的寵愛著,都打從心底的羨慕。如今,如果風花飛能夠將這珍貴鮫人族長的鮫人珠拿回給風瞿,那必定會讓風瞿刮目相看,父子關系說不定從此就能有所緩和。
葉靈芸是了解風花飛的,她這一石二鳥之計,也相信必定能夠成功。讓于三文眼瞧著自己的師父被剖月復挖眼,听著她痛苦的大叫,看著從未流過一滴眼淚的她淚流滿面,葉靈芸覺得,沒有什麼是比這更有成就感的了。況且,于三文向來與玉蓁蓁一線,能夠這般的打擊于三文,無異于也是在消減玉蓁蓁的勢利。因為一個突來的玉蓁蓁,她的一切生活都被攪亂,她的一切寵愛都被奪走,她怎會輕易放過玉蓁蓁!
風花飛一言不發,面上表情卻多有動容,可見葉靈芸這番話真是擊打了他的內心。玉蓁蓁見了,自是更加著急,才要開口的工夫,俞樾卻硬生生的站在了yu沖上前的于三文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葉靈芸,面上神se由平淡轉為毫不掩飾的威脅與恐嚇,他開口的工夫,似乎身上都散發著淡淡的黑se煙霧,「我俞樾身為鬼族三皇子,實在不屑與你撒謊。鮫人族族長敖夔是由我親手埋葬,我以整個黃泉鬼族發誓,如若有胡言,黃泉鬼族願遭滅族之災!」
俞樾的話,登時震住了在場所有人。從沒有一個人敢說,賭上整個族人的xing命,即使那是既定的事實,也沒人敢以此發誓。可俞樾做到了,並且氣勢懾人,所以葉靈芸自然生出許多退縮之心,即使言語上依舊帶著生硬,可那不自覺的後退兩步,已經出賣了她的心。
「那……那又如何,我們總要眼見為實!」葉靈芸掐著腰,死死的仰著頭,眼神卻不停閃爍。
玉蓁蓁一直觀察著風花飛的神se,畢竟這一行人是唯風花飛馬首是瞻的。但見風花飛面上yin晴不定,玉蓁蓁清楚他定也是在做著極大的掙扎,便大著膽子上前,對風花飛拱手道,「大師兄向來最愛護門下師妹,如今鮫人族長的逝去已經給了于師妹最沉重的打擊,就算不論于師妹與族長的那份師徒之情,單單只念著族長寧肯一死也不願助紂為虐的這份心,咱們也不能恩將仇報……」
「什麼恩將仇報,他已經死了,我們用一用他的東西怎麼了,」葉靈芸連忙將斗爭矛頭聰明的轉向言語攻擊力最低的玉蓁蓁,「況且我們也不是白用他的東西,我們會給鮫人族報仇的。」
「大師兄,蓁蓁真的希望,您能三思而行。」玉蓁蓁唯有將希望寄托在風花飛身上。
「大師兄,別听她的巧言善辯,一切要以修為為重。」葉靈芸依舊不依不饒的,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好計策,她怎能輕易放手、輕易退縮。
「哎呀呀,葉師妹,」凌皓杰見此,也站在玉蓁蓁一邊,幫腔道,「掌門向來極討厭殺生之事,如若這次我們將浴滿恩人血液的鮫人珠與凝碧珠帶回去,想必掌門也不會太開心吧。況且這一行,我們的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如今還是不要耽誤時間,趕快回去稟告掌門的好。蕭師弟,你覺得呢?」
蕭瀲晨是這幾個師兄弟中最最講理的——與風花飛、苑博比起來的確如此,所以凌皓杰故意抓了蕭瀲晨當墊背的。蕭瀲晨笑笑,後對風花飛拱手道,「風師兄,我也同意凌師兄與玉師妹的說法。我們出來的時日已經很長,既然已經尋回七星樓失蹤的師弟師妹,三皇子也再三保證了鮫人族長的確長眠于此,我倒覺得,不如就此打道回府吧,也好讓于師妹安心。畢竟此番能夠救出同門,于師妹也是必不可少的助力。」
斟酌再三,風花飛點點頭,見葉靈芸氣急敗壞的不肯放手,還要死撐,便直接放話道,「好,那便在此休整一日,明天御劍回逍遙派。」
「既然你們心意已定,我此番的任務也順利完成,就此告辭。」俞樾上前一步,對著眾人一拱手,後不等任何人開口,便像來時一樣神秘的消失了。俞樾本就不是他們一行人中的隊員,此時離去,自然也不會鬧出什麼軒然o。眾人分散開後,阮瑾言倒是纏著玉蓁蓁不肯走,口中一直問著,「玉師姐,何以在水中的時候,你可以不用結界便如同在陸上一樣自由呼吸與講話?」
「這個……」玉蓁蓁笑笑,轉頭看看于三文,見後者有凌bo跟著,才放了心的對阮瑾言道,「是因為三皇子將他的氣直接渡給我,教會了我閉氣之術,所以才會如此。」
「真好。」阮瑾言一臉的羨慕,不過很快的,幾個久別重逢的七星樓弟子聚在一起,又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了其他。玉蓁蓁連忙趁這個工夫,到了于三文一旁,見她依舊面se蒼白,忙幫她順了順氣兒,後道,「大師姐的話,你別往心里去。她之所以處處針對你,多少也與你和我相好有關,說到底,都是我的錯。」
「蓁蓁無需自責,這一生都是三文欠你,哪里有什麼對錯呢。」于三文虛弱的笑笑,望了望凌bo,又望了望玉蓁蓁,無言的低垂下頭。
好在就在氣氛尷尬的前一刻,凌皓杰不知何時像個猴子似的跳了出來,一把攬上玉蓁蓁肩膀的時候,還嚇了她一跳。于三文都能感覺到,凌bo明顯的身子一僵,後yu沖上去的時候,還是被她及時的一把拽住,任凌bo如何掙月兌,于三文都低垂著頭,不去看任何人,也沒有松手。rs!。(去讀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