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呢?這大半夜的,她能去哪里?最讓雲朵奇怪的是,不止玉蓁蓁不在,她掃視一圈之後發現,凌波以及那個看起來好像離開凌波就會死的于三文統統不在。他們究竟會去哪里?而且只是毗鄰而已,如果他們幾人出入,動靜再小,雲朵沒理由不會注意到啊。
幾個歲數不小的家伙,居然瞬間同時消失了。程思蕪的酒好像登時就醒了一半兒,立即發揮出本門二師姐的領頭作用,拔腿就出了玉蓁蓁的房門,往葉靈芸的房間去了;而雲朵則模著下巴立在原地,還是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夠讓幾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難不成,這是異獸族玩的把戲?不對。雲朵轉念又一想,異獸身上的氣味與人完全不同,她決計分辨的出來。和玉蓁蓁毗鄰的這一夜,盡管隔著一道牆壁,凌波身上的那種深海族的氣息還是燻得她幾難入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雲朵左右望著這黑洞洞的小屋,疑惑已經蓋過了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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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大王帶著幾人吭哧吭哧的回到破天樓的時候,東方已漸漸發出些微弱的光;只不過天依舊陰沉沉的,怕是就算捱過了一個晚上,這場暴風雨也是避不過了。只不過七星樓的氣氛格外的肅殺,本來這樣的清晨,該有三五七個弟子在練習吐納的。可破天樓除了詭異的安靜之外,倒是再無其他氣息了。
似乎不太對勁。默大王及時停住腳步,後打月復內將三人運出來。但見玉蓁蓁一出來就躲得老遠,盡量避開凌波的視線,默大王心下嘆了口氣,面兒上卻嚴肅道,「破天樓的氣氛不太對,再向前時。小心些。」
「唔唔唔。」凌波的頭痛似乎未消,于三文貼心的幫他揉著太陽穴;听聞默大王這樣說,于三文點點頭。還未應聲的工夫,玉蓁蓁已經拔腿往梅苑跑了去。好像完全注意不到氣氛一般。如今她哪里顧得了這些,只想快些去找玉芃芃,在她那里稍事休息,後再往正殿去尋風瞿。
默大王見玉蓁蓁狂奔,又交代了于三文幾句,忙也追了過去。只不過玉蓁蓁並沒有跑出太遠,很快的便被不知何時御劍飛于半空的風花飛一把揪住。凌空提了起來,扔在花墨劍上。玉蓁蓁左晃右晃的,方才站穩,風花飛的冰冷言語已在耳畔。「昨晚究竟去了哪里!你可知道我們找你都快找瘋了!再找不到的話,就要循令下山了!」
「這……」玉蓁蓁的臉色刷的就蒼白起來,她實在想不到,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深更半夜。誰會在這個時候發現她不在房間?況且這也不是第一次偷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吞吞吐吐,哼!」風花飛帶著玉蓁蓁在空中一個急轉彎,玉蓁蓁險些沒站穩而從半空跌下去。幸得風花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後兩人飛也似的直線而下。玉蓁蓁驚得死死閉眼,不敢向前看。待雙腳沾地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她和風花飛已經落在了梅苑與竹苑之間;而菩提子、凌皓杰、葉靈芸、雲朵、玉芃芃以及紅了眼的程思蕪,還有一干待命的弟子,都集合在此處,莫名的望著她。
對上葉靈芸殺人一樣的眼光,玉蓁蓁條件反射性的抽出手,後拱手對一干人等請安。菩提子眉頭緊蹙,上下打量著玉蓁蓁,後開口嚴肅問道,「你昨晚去了哪里?」
玉蓁蓁還沒開口,默大王已經從不遠處蹦蹦噠噠的過了來,並且一下就上了她的肩膀,佯作無事的蹲著。菩提子見了,似是更生氣,又道,「還把本命寵放了出來,昨晚你究竟去了哪兒!」
「師父莫要生氣,」凌皓杰見一向好脾氣的菩提子這般發火,忙在一旁開口道,「不如先讓這些弟子散了去練功吧,耽誤了早膳時間多不好。至于蓁蓁的事情,咱們還是移步破天樓大殿去討論,師父覺得如何?」
凌皓杰幾乎整顆心都向著玉蓁蓁,本來平時,程思蕪是司空見慣的,雖然會有些難受,但也不覺有他;可今日,她偏偏無法容忍,而是硬硬站上前來,一指玉蓁蓁,滿口酒氣對菩提子道,「師父,十九代弟子玉蓁蓁半夜三更的不在房內,而且整個破天樓也無,一直到黎明才回來,弟子覺得,她一定是與其他樓弟子私通去了,師父定要嚴懲才是!」
「你哪里喝的這麼醉,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凌皓杰上前,一把將程思蕪揪到一邊,後對菩提子道,「師父,程師妹需要休息,不如放她回去歇著吧。」
見菩提子眉頭都快蹙到一起的點點頭,凌皓杰立即吩咐幾個師妹上前,生生將程思蕪拽走了。而玉蓁蓁卻因為程思蕪的那句話,半天反應不過來。私通?這樣難听的話打程思蕪口中說出,玉蓁蓁當真是死都不願意相信。
就在氣氛尷尬到頂點的時候,風花飛居然開口說了話,「師父,弟子相信,破天樓的所有同門,決計沒有像程思蕪說的那種現象,還請師父明察。」
「大師兄。」葉靈芸氣呼呼的紅著小臉,干跺兩下腳。就算再蠻橫,再多的大小姐脾氣,可葉靈芸也看得出,菩提子到了忍耐的極限,這個時候就是槍打出頭鳥的時候,她不會傻到做那個出頭鳥,所以盡管心里再不爽,她也忍下了。
總也算是于三文和凌波這個時候過來了,見如此,于三文自是知道事情不妙,盡管凌波在看到玉蓁蓁後頭痛欲裂,她還是上前,對著菩提子拱手道,「師父,請恕弟子直言。我們此番離去,是受明霞洞府赤松子上仙指引,解開玉師姐與凌波之間的並蒂之緣。至于究竟如何,赤松子上仙吩咐我們要馬上去前殿尋掌門說此事,所以還請師父諒解。」
「你說什麼?明霞洞府?你們說是赤松子上仙引你們幾個去明霞洞府?」菩提子望著于三文,後明擺著一臉不相信的表情,道,「算了吧于三文,你這謊撒的也太小看人了,讓老朽如何相信。」
「是赤松子上仙要我們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去尋掌門的,還請師父放行。」見凌波的頭痛欲裂,于三文忍不住焦急的頂撞了一句。
誰知道也就是這一句,讓本來最好脾氣的菩提子都快自燃起來,他恨恨一拂袖,後對風花飛吩咐道,「居然敢拿上仙來撒謊,真是十惡不赦!花飛,把他們三個綁起來,丟到後山面壁思過去!」
風花飛立在原地,沒有動手,也沒有應聲。菩提子見了,自是更生氣,一旁的凌皓杰又在一直幫玉蓁蓁說話,讓他煩躁的緊,最後,他唯有大吼一聲,「在這破天樓,老朽說的話還算不算份量?!風花飛,凌皓杰!老朽以破天樓最高長老的身份命令你們兩個,將玉蓁蓁、于三文和凌波綁起,帶至後山面壁思過!」
「師父!此事還沒查清,也不清楚于師妹是否撒謊……」凌皓杰如何都不願意上前綁住自己最心愛的女子,再將她丟到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他舍不得,他寧可違抗師命,也不願意做這違心的事情。
雲朵抱著膀子立在一旁,本來看戲看得不亦樂乎,但見這戲的*推動的太慢,唯有自行上前,對著菩提子道,「那就讓本姑娘來為破天樓做些事情吧!」
「等一下!」玉蓁蓁忽的大吼一聲,四周的嘈雜聲音瞬間消失,破天樓再度恢復了平靜。玉蓁蓁的眼神毫不畏懼的坦誠與菩提子對視,後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情況下拔劍而出。
「你想做什麼!」風花飛上前去抓住玉蓁蓁的手臂,生怕她一個想不開,妄圖與整個逍遙派為敵。
玉蓁蓁扭過頭,對著風花飛感激的笑笑;不論從什麼程度上來說,風花飛已經算是照顧她了。再度回望菩提子的時候,玉蓁蓁一字一句的開了口,說出的話讓在場的每個人震驚,「這柄寶劍,正是赤松子上仙所配瓊陽劍,也是我們見過赤松子上仙的最好證明。」
不行啊蓁蓁,瓊陽劍已經被赤松子上仙封印了,如今拿出來,也只不過是不起眼的一柄劍而已,菩提子哪里肯信呢!于三文急急的望著玉蓁蓁,而瓊陽劍也與其他普通寶劍沒分別,劍身黯淡無光,根本看不出一點神器的樣子。
凌皓杰的臉都快扭曲了,他是在不理解玉蓁蓁幾個為什麼撒這樣的彌天大謊。現在,就算是他,也不知該如何幫玉蓁蓁開解了,唯有腦海中不停的想辦法;風花飛卻盯著瓊陽劍看了半天,後對菩提子拱手道,「師父,弟子曾去過明霞洞府,見識過赤松子上仙雕像所配的寶劍,那劍柄的花紋樣式,的確與此劍有*分相似。」
菩提子沒有答話,尤其是好脾氣的人,萬一發起火來,還真是不容易熄滅。他忍著一肚子的火氣上前,接過玉蓁蓁手里的瓊陽劍,握了握,後臉色急劇加黑,不論三七二十一的就將瓊陽劍重重擲在地上,「什麼赤松子上仙的寶劍,這柄寶劍上沒有一絲仙意,怕是連她從前那柄的半分好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