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風瞿答應的痛快,只是望著玉蓁蓁的眼神中,不經意間就多了一絲敬佩的情緒在其中。
這倆人一副成交了的模樣,凌皓杰知道自己再阻擋無望,只得愣是橫插一刀道,「掌門,既如此的話,不如讓弟子也跟隨前去,多個人總是多一分安全。」
凌皓杰如此的喋喋不休,風瞿非但不覺得厭煩,反而愈發從他身上看到從前自己的影子,覺得頗為親切。不過親切歸親切,風瞿還不至于讓親切這個詞毀了破天樓的寧靜。不派凌皓杰前去,讓他守著破天樓自然是其中一個原因;最大的原因,還在于若凌皓杰走了,以現在的形勢,雲朵和程思蕪肯定坐不住,偷偷的跟著跑出去。本來風花飛走了,他就得和玄奕說好,看住葉靈芸,別讓她跟著跑了。若凌皓杰再一走,破天樓就真的無人坐守了。
但是有些事情,總是不好明說的,風瞿略想了想,方才開口道,「此番行動,倒也不至于太過危險。風花飛御劍帶玉蓁蓁往璇璣島,只要速去速回就是了,你不必過于擔心。」
「掌門……」凌皓杰才要開口,便被玉蓁蓁打斷。但見玉蓁蓁拱手行禮,後恭敬道,「掌門請放心,弟子定不負所托。」
「嗯,」風瞿頷首,無視一旁已經石化了的凌皓杰,對玉蓁蓁道,「這幾日我會派風花飛對你進行特訓,你們多接觸幾日,行動的時候也有默契。」
話說至此,玉蓁蓁有些明白了風瞿的心思。或許這次讓自己前去,並不全是因為自己是與風花飛一般的天才修仙士,而是因為,風花飛待自己與他人不同,況且又是以命相交的友人,所以才將此重任托付。
風瞿見凌皓杰似乎仍舊不死心,忙尋了個理由。便離開了破天樓,留下凌皓杰、玉蓁蓁與菩提子三個的時候,凌皓杰幾乎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幾步上前對菩提子又捶背又捏肩的,服侍的妥妥帖帖。菩提子自然清楚凌皓杰的心思,見他如此,便先放了話,「皓杰,就算老朽再幫你說話,但掌門的決定。老朽也無法更改。待我們出發之後。破天樓還得交給你。屆時你得多花些心思了,藏經閣啊小廣場啊一片狼藉,你得帶頭……喂,喂!」
菩提子還沒說完。凌皓杰已經負氣出走,就連玉蓁蓁都沒拉著。菩提子無奈的搖搖頭,對玉蓁蓁道,「這家伙,打小就是這樣,也別太在意。你先去尋風花飛吧,老朽去竹苑瞧瞧,風花飛一旁住著的是誰,好吩咐一下。」
「多謝師父。」玉蓁蓁一拱手。見菩提子出了大殿之後,自己才轉身而行。
因幾日都在大殿的客房之中,幾乎沒有離開過。雖客房之中也有暖陽,可也都是隔了窗欞的。這樣突然一下被陽光刺激到,玉蓁蓁還有些恍惚。待適應了光線後。她四下望望,因前些日子的打斗,破天樓看起來有些衰敗。不過好在多數弟子都在忙著重建,倒也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玉蓁蓁走下大殿,一面想著風花飛會在哪里的時候,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梅苑與竹苑之間的小路上。她驀地停頓下來,好像又听到身後有了呼哧呼哧的聲音,然後凌波一個飛奔上來,跳上她的背,一面親昵的蹭著一面說,「主人去了哪里,我想死你了,你不能不要我」……
玉蓁蓁使勁晃晃頭,不經意間甩出幾滴淚。她回過身,決絕的向另一個方向而去——早就是時候與凌波說再見了。
風花飛的行蹤,玉蓁蓁還真是不太清楚。走了會子,又到了與雲朵交手的地方。望著四處搬石板跑來跑去的同門,玉蓁蓁愧疚的同時,眼前又浮現出當日的情形——凌波奮不顧身的化身冰劍鑽出菩提子的結界,後每一步都被驚雷擊到,可即使如此,他還是來到了自己的身邊。每一次的奮不顧身,都讓玉蓁蓁心痛不已……
「蓁蓁!蓁蓁!」不知什麼時候,一雙小白手開始在玉蓁蓁眼前晃,這才使得她從回憶走出來。定楮一瞧,眼前面龐上帶著些黑灰的女子,不是雲朵又能是誰。
「雲姑娘。」玉蓁蓁情不自禁的後退一步,後對雲朵禮貌的微笑,好像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全部忘掉了一樣。
雲朵放下手中的幾塊木板,上前一步,對玉蓁蓁試探著問道,「你該不會在怪我吧。」
玉蓁蓁搖搖頭,眼神之中多少也閃爍著些疑惑。猶豫再三,她還是問道,「雲姑娘,蓁蓁只是有些不懂,那一日,雲姑娘何以對蓁蓁下死手?難道雲姑娘就這樣恨蓁蓁嗎?」
「沒……沒有,」雲朵連連搖頭又擺手的,後道,「因為你說了那把劍是封印的,為了激發出那把劍的力量,我才……」
「原來如此。」玉蓁蓁顯然沒有相信,但是瞧雲朵的模樣,似乎也並不想說實話。正前後為難的陣子,玉芃芃也搬著幾塊木板從不遠處過了來。雲朵見了,忙對玉芃芃招手道,「芃芃,蓁蓁來了!」
「哦?」玉芃芃立即面帶喜色,一面朝這面走一面道,「蓁蓁,你看起來已經好多了,這樣我就放心了。」
玉芃芃和雲朵……玉蓁蓁瞧了瞧她二人,心中難免疑問——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姐,我沒事了,這些日子,讓你擔心了,真過意不去。」玉蓁蓁說著,對著玉芃芃微微一笑。
玉芃芃還以笑容,後道,「說來,本打算今日偷了閑去看你的,結果……」玉芃芃低頭望了望手中的木板,後笑容中帶了幾絲歉意,「一直沒去看你,你可別介意。」
「你我是親姐妹,我怎麼會在乎呢。」玉蓁蓁搖搖頭,後道,「我知道姐姐心中有我,就足夠了。」
雲朵的眼神在玉芃芃與玉蓁蓁之間猶疑,後又听玉芃芃開口道,「不過知道了二師兄一直照顧你,我也就放心了。」
玉蓁蓁搖頭笑笑,沒有懷疑玉芃芃的用心,自然也就沒看到雲朵眼中一閃而過的嫉妒,後又問道,「姐姐,不知看到大師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