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靈草祝余擁有令人食之不饑的神奇功效,不過對于凌波這種大胃王來說,凌皓杰手中的數目不過剛剛夠他果月復而已。見凌波眼巴巴的望著自己,明擺著一副「我還想吃」的樣子,凌皓杰當真是火氣不打一處來,攥著拳頭怒吼道,「沒有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也餓了,我還沒吃呢!」
「唔唔唔。」凌波從一開始,就有些怕凌皓杰,這會兒果斷躲到風花飛身後,只留出一雙眼楮怯生生的望著凌皓杰。
「你嚇唬他做什麼!」風花飛白了凌皓杰一眼,後轉身對凌波道,「別怕,你對面的這個家伙,中看不中用。不信,你可以試一試用你的法術對付他,你便清楚了。」
「喂喂喂,大師兄,你在教他什麼呢啊!」凌皓杰的白眼也快翻到天上去,怎麼看風花飛都像一個教唆別人打架的月復黑壞蛋,「況且這一次,我本來就是受害者,我發兩句牢騷還不行!」
凌波可完全不當風花飛的話是教唆,而是對著他使勁的點點頭,後一甩手臂的工夫,一個透明水球由小極大,在凌皓杰還反應不過來的工夫,已將將他吸入水球之中。明明只是個水球而已,似乎一戳就破,可其中的凌皓杰,竟是卯足了力氣,也敲不開那看似一擊即破的水壁。在水球之中,他本就已經耗費了不少氣力,這會兒更是都快呼吸不上來,一串串的泡泡在他的口中、鼻孔中鑽出。凌波倒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光景,還拍著手大呼好玩,完全是小孩子的模樣;風花飛卻看出了凌皓杰的痛苦,知道這不是鬧著玩兒的,才要吩咐凌波解開水球的工夫,幾只燃著火的箭從門外而入,直接插破水球,凌皓杰這才從水球中得救,落地之時。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副慘敗的樣子。
「二師兄!你怎麼樣!」玉蓁蓁隨後進了來,驚慌的跑到凌皓杰身邊,但見他臉都憋青了,這才蹙著眉頭望著凌波道,「凌波,你這是做什麼!」
風花飛緊張的望著凌波,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兒。這或許是他頭一次感覺到這樣的情緒,不過見凌波似乎沒有一點頭痛的樣子,還愣愣的望著玉蓁蓁。半天才抓抓頭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風花飛這才放了心。看來遺忘蠱的確有效,凌皓杰說的不錯,最起碼是比赤松子上仙強硬解開兩人的並蒂之緣要有效的多。這下輪到玉蓁蓁愣住了,半天她才想起來。凌波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但見他如此精神熠熠,見到自己也沒有覺得頭痛,倒是有些莫名的安心。其實這說辭,她想了很多遍,但是說出口的工夫,還是有些酸澀,「我是……破天樓的玉蓁蓁,玉師姐。」
「玉師姐?」凌波一雙桃花眼若有所思的在玉蓁蓁身上看了又看,就在現場的氣氛似乎已經凝固住了的時候。凌波忽的就開了口,似乎帶著無比的開心情緒,「大王,那不是默大王麼!大王,你怎麼會在這里!」
默大王白了凌波一眼。抖了抖身上的絨毛之後才高高在上的開口道,「鬼叫什麼,信不信孤一會兒就把你炖了喝魚湯!」
「唔唔唔,」凌波連連搖頭,開心的情緒剎那間崩拖,他重新藏在風花飛身後,只不過偷偷的望著玉蓁蓁所在的方向,自言自語道,「可是大王怎麼會和她在一起呢?」
看來這一次,遺忘蠱的功效的確起作用了,凌波已經完完全全的忘記了自己。這個時候的玉蓁蓁,已經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回身的工夫,她低下頭,對著義憤填膺的凌皓杰小聲道,「二師兄,蓁蓁帶您出去曬曬太陽吧,屋子里面總是有點陰冷。」
「我會白白被一條鯉魚精欺負嗎!」凌皓杰還是揪住剛才的事情不放,畢竟是在心愛的女子面前丟了顏面,這口氣他如何能夠咽下去。
「二師兄!」玉蓁蓁驀地抬起頭,第一次以乞求的目光望著凌皓杰,咬著下唇道,「我們出去吧。」
玉蓁蓁眼中那難以忍受的痛,凌皓杰深深的感覺到了共痛。他震驚的點點頭,後轉身走在第一個。玉蓁蓁跟在凌皓杰身後,默默的出了去。白色巨虎的房間里,如今唯獨剩下風花飛與凌波兩個。
凌波這才敢從風花飛身後出來,長長的吁了口氣之後,他呲著小牙,對風花飛「笑」道,「太好了,他終于走了,快嚇死我了,唔唔唔。」
風花飛望著這般的凌波,愣神了半天,腦海里面神游的,都是凌波這張笑臉。這就是玉蓁蓁寧願自己默默舌忝舐傷口也要保護的笑容嗎?可為何如今看了,心中卻沒有了從前的那般開懷,反而卻因為玉蓁蓁的離去,而多出了許多的疼痛呢?那並不是很重的撕裂般的疼,而是一種似被蚊蟲叮咬般的不爽,雖然沒有痛徹心扉,卻讓人莫名的煩躁和……不安。
風花飛頭一次對著凌波說出了這樣冰冷的話,「男子漢,總要自己成長起來,遇到事情就躲在他人身後,誰能保護你一輩子。」
凌波有些不懂的歪過頭,愣愣的盯著風花飛看,半天,他才將頭搖得像撥浪鼓,邊搖邊道,「風花飛今天怪怪的,說了我听不太懂的話,風花飛是生氣了嗎?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
直到凌波這樣帶了些許委屈的表情入眼,風花飛才發現,自己剛剛的確是說的重了。凌波懂什麼,他不過是初諳人世的仙靈而已,況且變至如此,也非他所想。風花飛深刻的記得,在被施遺忘蠱的前一刻,凌波還在垂死掙扎,忍著劇烈的疼痛,也不要忘記玉蓁蓁。
念及此,風花飛的心又軟了下來,同時也多出許多自責。他搖搖頭,拍了拍凌波的肩膀,後道,「抱歉,是我說錯話了。你做的沒錯,這些事本不怪你,你才是受害者。」
風花飛的這些話,對凌波來說自然又有些深奧了。不過凌波見風花飛緊鎖的眉頭已開,便開心的攀上了風花飛的背,邊蹭他邊道,「只要風花飛不生氣,我就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