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你爹娘如何,身子還好?」
玉蓁蓁才一回到風瞿等人所在的大堂中,凌皓杰就迫不及待的圍了過來,帶著一副緊張的面孔以一副「準女婿」的口吻開口問道。
玉蓁蓁點點頭,眼神越過凌皓杰望著不遠處圍坐一桌的同門,後與凌皓杰一道向前,問安過後入座,與眾人唏噓了幾句之後,便沒有再賣關子,將她躍下懸崖之後在白虎族發生的事情,包括朱雀之火一事全盤托出。
這些稀奇的經歷只听得幾人目瞪口呆,尤其听到玉蓁蓁被朱雀之火燃燒之時,就連風瞿的身子都不經意間抖了一下。朱雀之火是神聖之火,與修仙士本身的火系法術相比,簡直是天與地的差距。一想到玉蓁蓁連朱雀之火都承受的住,這樣的堅強讓風瞿都不得不暗暗佩服。
好歹交代完一切,見風瞿已經陷入深思中,不知在想什麼。玉蓁蓁再三搓了手,後眼神稍微在房間四處掠過一番,這才問道,「掌門……那個,默大王可是在您身上?弟子一回來,似乎就沒看見過他。」
「你的那只本命寵啊,」一提到默大王,風瞿就忍不住的搖頭,他一直以為自己的那只英招就已經足夠個性了,誰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又踫到個更有個性的默大王。他指了指身後紅木櫃子上的玉葫蘆,後對玉蓁蓁道,「喏,你的葫蘆在那里,至于默大王願不願意出來見你,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風瞿這話意玉蓁蓁听得清楚明白,看來默大王一定因為之前的種種在生她的氣。從前她與風花飛被幻錦抓走那一次,她便是因為沒有帶著默大王,待她重新得到生命的時候,默大王已經和她坦誠不公的談了一次,並且表示日後絕對不能再將他拋下。可這一次,她是故意將默大王拋給風瞿,不讓他出來參戰的,也怪不得默大王要生氣了。
玉蓁蓁默默起身,走到櫃旁將玉葫蘆拿起的時候,還感覺到玉葫蘆一陣搖晃,似乎不願意讓她踫一下一樣。玉蓁蓁無奈的將玉葫蘆重新系在腰帶上,正準備落座回去,卻听風瞿又道,「玉蓁蓁,說了這半天,想來你也累了。而且凌皓杰你們又是剛剛趕過來,不如先下去歇息一天。既然你如今已經回來,想必丁掌門很快便會找我議事了……」
風瞿話音才落,門口已經響起清虛宮弟子的聲音,「風掌門,掌門讓弟子過來請您過去前殿一趟。」
「看看,我說什麼來著,」風瞿笑著攤開手,難得好心情的上下打量著玉蓁蓁道,「你還真是個大福星,你一回來,丁嘯就又恢復從前的那個他了,看來這一次的清虛宮之旅,不負初衷了。」
風花飛帶頭對風瞿拱手道別,見風瞿與前來接他的弟子御劍而走,這才回身對凌皓杰、玉蓁蓁、于三文和凌波四個道,「我們休息的地方在後院,隨我來。」
「大師兄,等等我!」葉靈芸立即抬腳跟上,順便不友好的瞪了玉蓁蓁一眼。
「她還真是一點改變都沒有,」于三文與玉蓁蓁走在一起,小聲對其道,「還是那麼膚淺。」
「我們少惹她吧。」玉蓁蓁輕輕拉了拉于三文的衣袖。
這個小動作讓于三文再度看到了玉蓁蓁手臂上的那塊已經發黑的血跡,她搖搖頭,輕輕湊到玉蓁蓁耳邊,「我看蓁蓁你還是先去房里把道袍洗洗吧。」
凌皓杰和凌波兩個跟在玉蓁蓁與于三文的身後,看著倆人在前頭說著悄悄話,都恨不得將耳朵貼在她們的背上。好不容易在風花飛的帶領下到了後院,又分配好了房間——其實很簡單,除了掌門風瞿之外,余下的幾人都是男男一間,女女一間,所以就算是凌皓杰不願意和凌波共處一室,此時身在異鄉,他也唯有認命了。
好在男子的房間與女子比鄰而居,一想到玉蓁蓁就在隔壁,凌皓杰的臉上又忍不住的露出些甜蜜。只不過他還靠著牆瞎想的工夫,凌波與風花飛已經坐在桌旁,風花飛難得貼心的問凌波這些日子過的如何,並且義正言辭的批判了凌波想要一人獨死的想法。
「唔唔唔,」凌波搖搖頭,後天真的支著下巴道,「我都是學玉師姐的呢!」
風花飛有些詫異的望著凌波,他與凌波相識這許久,卻是第一次從凌波的臉上看到那樣單純的崇拜。想想自打凌波中了遺忘蠱之後,從對玉蓁蓁漠視不理,一直到如今的盲目崇拜,似乎中間並沒有經過太久的時間。難不成當真如「千里姻緣一線牽」那句話,無論要凌波忘記玉蓁蓁多少次,他還是會重新愛上這個女人?
念及此,不知為何,風花飛的心里酸酸的。他敲了凌波的頭一下,後又責怪道,「我不管你學誰,反正記得,下次不許隨隨便便就給我去死!听到沒!」
「唔唔唔,知道了。」凌波委屈的揉揉自己的頭,又撇著嘴嘮叨了句,「風花飛你好凶。」
「不凶你你怎麼知道生命的重要!你以為每一次你都會這麼幸運?這一次是有白虎族相助,下一次可沒這麼好的事情了!笨,簡直愚不可及!」風花飛再三瞪著凌波,這是他生命之中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最重要的朋友,可是他有了人形已經有些日子,怎麼腦袋還是這麼笨,一根筋的呢。
「喂喂喂,你們兩個不要打情罵俏旁若無人的,我還在這里呢。」凌皓杰終于結束了自己的瞎想,有些無奈的瞧著兩人,總覺得這強烈的即視感根本不像是兩個男子,更像是一對qing人。
「不願意在屋里呆著就滾去外頭,沒人留你。」風花飛可沒改往日對凌皓杰的毒舌,反正他也一直看不上嘻嘻哈哈從沒個正行的凌皓杰。
「我?我才不去外頭呢,」凌皓杰才不生氣,直接抱著膀子嬉皮笑臉的接著風花飛的話道,「想都不用想,你的葉靈芸葉大師妹肯定守在外頭眼巴巴的盼著你出去呢,我可最不願意掃女孩子的興了。」
「凌波,用水結界把他束縛起來。」風花飛眉頭一蹙,直接對凌波認真道。
凌波自然是听風花飛的話,才一揚手的工夫,但听凌皓杰急急忙忙的回話已經傳至耳中,「喂,鯉魚精,你也看到蓁蓁與我是多麼要好,萬一你再將我束縛住的話,蓁蓁可是不會原諒你!」
凌皓杰這麼一說,凌波驀地回憶起之前他想要將凌皓杰束縛住的時候,玉蓁蓁曾經打斷過他。他忽的就沒了精神,垂下眼瞼,下巴墊在桌上,明顯一臉的不開心。
凌皓杰松了口氣,但見風花飛一雙凌厲的眼鏡死死盯著自己,無奈,他只得攤開手道,「好吧好吧,我給你們讓地方就是,你們就繼續前緣吧。」
「滾出去!」風花飛一指大門口,凌皓杰乖乖的負手而去。才關上門回過身的工夫,凌皓杰果然看到葉靈芸正氣呼呼的站在門口,靠著檐柱,一張嘴撅的老高。凌皓杰隨便一想,也知道定是于三文又給了葉靈芸氣受,他悄無聲息的直接一躍上了屋頂,後仰面躺在檐瓦上,感覺到陽光溫柔的照耀著自己,隨後睡意襲來,很快便進入夢鄉……
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凌皓杰還在屋頂甜甜睡著的時候,玉蓁蓁卻已經是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使勁渾身解數的在與玉葫蘆中的默大王做思想工作,並且不停的道歉。只可惜默大王就是不出聲,也不出來,任玉蓁蓁急的滿頭大汗。于三文在一旁也出了不少力,可這次默大王是真的氣著了,連于三文的話也不听,就是窩在玉葫蘆里不肯出來。
末了,玉蓁蓁和于三文都一臉的無奈,面面相覷的工夫,還是于三文先開了口,「不行了蓁蓁,我這實在憋得慌,我還是先出去拿葉靈芸開心開心再回來繼續勸大王吧。」
「三文……」一想到剛剛于三文和葉靈芸的口水之戰,玉蓁蓁現在還是心有余悸,「別太招惹大師姐,她爹娘畢竟是掌門的親信,況且,掌門待她猶如親生……」
「那又如何,蓁蓁,你放心,葉靈芸那高傲的個性,在我這里吃了啞巴虧,她也沒什麼臉面去告狀的,」于三文似乎對葉靈芸的個性頗為了解,「況且,如今她身邊那個一直出壞主意的景含芷不在,我還不好好趁這個機會整治一下她!」
于三文說著,也不管玉蓁蓁的阻攔,徑自就跑了出去,玉蓁蓁在後面「哎、哎、哎」了半天都沒阻止住她的腳步。無奈之下,玉蓁蓁只好摩挲著玉葫蘆,疲憊的對其中的默大王道,「大王,我知道你肯定很生我的氣。我希望你能理解,當時我將你封印在葫蘆中,不帶你出戰,皆是因為……當時我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我不想拖累你……」
「孤什麼時候怕你拖累過?」
玉蓁蓁還有些泄氣的時候,默大王已經在一陣白煙之中出現,同時帶著一萬分不滿的語氣開了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