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如今你們倒是矛頭一致,統統指責起我來了。殊不知,最先變的,不是我,是你們才對!」玉芃芃俊臉僵硬,語氣中帶著十分的憤怒望著對面兩個都曾經與自己同一戰線的「朋友」。
「你自己犯錯,何以還要加到他人頭上,當真不知悔改!」程思蕪一拂袖,對于玉芃芃這般的變化,心痛自是首要的,心痛之余,還恨自己、恨玉蓁蓁曾經竟然看走了眼,被面前這個心如蛇蠍的女子害的幾度遇險卻猶不自知。
「我問你!」玉芃芃俏手一指程思蕪,此時此刻絲毫沒了平日里的半分恭敬,「當初你我玉蓁蓁三人已經說好日後姐妹相待,可為何你與玉蓁蓁越走越近,卻唯獨冷落我!」
「我並沒有冷落你,只是當初……」
玉芃芃甚至不給程思蕪一個解釋的機會,便打斷了她的話繼續道,「是,你可以說,當初玉蓁蓁身體極弱,你會更重視她,就是因為這一點,沒問題,我接受;但是後來,玉蓁蓁完全康復了,你們依然親如姐妹,唯獨對我冷落!哼,這就是當初所謂的姐妹情,當真是可憐又可笑!」
程思蕪無語,既然玉芃芃非要這麼認為,她也沒有任何辦法。平常看她對待任何事情都是那般淡然,可想不到內心竟然已經脆弱多疑至此,既然這樣,話不投機半句多,她也沒什麼好解釋。
見程思蕪不說話,玉芃芃自然認為她是被自己質問的啞口無言,于是又將憤怒的眼光對向雲朵,「還有你,不錯,當初我承認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但是後來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把玉蓁蓁逼向死路,我已經完全從主動變成了被動。可你倒好,做完了一切壞事之後。回來承認個錯誤,便被所有人原諒,卻將我推上了風口浪尖,讓我成為了這世界上最壞、最該死的人!雲朵。其實你一點都不如外表看來如此天真,你才是心機最重的那一個!」
「我沒有心機很重,我是真的听了娘的話,知道你一直在利用我,所以才將事情全盤托出!」雲朵不停的跺著腳,她最討厭別人冤枉她了,「我知道我做的不對,可我真的知道錯了,娘說人貴在迷途知返!而玉芃芃你,你評價自己的那句話確實不錯。你就是個最壞、最該死的人,因為你明知道自己錯了,卻不肯承認,還要一錯再錯!」
「夠了,我才不想听你們兩個說教!」玉芃芃一揮手。後高高在上的看著兩人,冷冷道,「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撕破了臉皮,我還有什麼好怕。你們繼續做你們的聖人去,你們繼續看著他們兩個甜蜜而自己慢慢心傷去吧,等你們哪一日真的體會到我的心情。哼,誰知道屆時做出來的事情會不會比我之前還要恐怖!」
「我們不會如你那般,慢走。」程思蕪懶得去理會玉芃芃,拉著雲朵的手便向著藏經閣的方向而去。
其實雲朵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因為听玉芃芃說到凌皓杰與玉蓁蓁在其中卿卿我我的時候,她的心的確疼了一下。她是喜歡凌皓杰的。而打小她又是個想要什麼都一定能得到的孩子,所以這一次,放棄凌皓杰對她來說倒真是滿難的。程思蕪回頭時候,看到雲朵表情中滿是傷心,也七八成的猜到了她的想法。便道,「雲朵,有些東西,注定不是我們的,我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拼盡全力的保護他,你懂嗎?」
程思蕪的話與方泠芷曾經對她說過的話有幾分相似,雲朵默默點頭,這會兒工夫,已經進入藏經閣。藏經閣靜悄悄的,根本不像有人在的樣子。兩人對視一眼之後,開始一圈一圈的于其中尋找起來。
很快的,凌皓杰懷抱著蜷縮成一團的玉蓁蓁,這樣的場景便出現在兩人面前。雲朵捂住了嘴,才沒讓自己喊出來,而凌皓杰則對兩人做了噤聲的手勢,之後做著「別吵她,她剛睡著」的口型。
程思蕪點點頭,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玉蓁蓁的側臉。但從玉蓁蓁臉頰上微微潮濕的發絲看來,她應該是曾經大哭過。想來也能明白,她沒有親自去送于三文與凌波,也是怕自己失態。眼見著心愛的人離去,日後可能再不會相見,那種心情,她雖沒有體會過,卻能夠理解玉蓁蓁的心傷——此時此刻的她,看到如此溫柔對待玉蓁蓁的凌皓杰,又如何能不心傷呢?
不過無論如何,既然知道了玉蓁蓁已經安然,而且被凌皓杰尋到,程思蕪與雲朵就沒有再留在這里的必要了。程思蕪對著凌皓杰指了指門口,見凌皓杰點頭,程思蕪便再度拉著依依不舍的雲朵輕挪腳步離開了藏經閣。
大氣也不敢喘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邁出藏經閣的第一秒,程思蕪長長的吁了口氣,也不知是嘆息還是怎樣。雲朵的眼圈有些紅,她使勁的咬咬牙,不讓自己在程思蕪面前出糗,後語氣硬生生道,「看到他們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程思蕪見雲朵的樣子,忍不住拉著她的手臂,輕生安慰道,「你沒事吧?」
「你沒事我當然也沒事,習慣就好了。」雲朵輕輕搖著頭,別人的話她可以不听,但是方泠芷的話,她一向都是言听計從。方泠芷說過如果凌皓杰不喜歡她,就不要勉強凌皓杰,也不要勉強任何人;雲朵听了,雖然心里有些別扭,可也點頭答應了。既然當初答應了,這個時候就一定不能反悔!這是她和方泠芷的約定!
習慣就好了,好一個習慣,可是,當真能那麼容易習慣嗎?程思蕪嘆了口氣,唯有轉移話題對雲朵道,「這件事情要告一段落了,雲朵,別忘了你留在逍遙派的目的,你要參與摘星大會,與修仙士們一較高下的。」
雲朵使勁的點頭,後說起話來倒是多了幾分底氣,「有我在的話,摘星大會的冠軍就是非我莫屬了,這點我倒是不擔心。」
「這你可就錯了,」程思蕪搖搖頭,後對雲朵耐心解釋道,「摘星大會上人才輩出,況且此次又有清虛宮和昆侖谷的加盟,若想摘得桂冠,恐怕沒那麼容易。就算雲朵你之前與蓁蓁算是打了個平手,但蓁蓁當時的修行在破天樓也不過算是個中等偏上而已;何況摘星大會並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而且每一次的規矩都不同;就像上一次,唯有逍遙派三樓參加的摘星大會,最後三甲的誕生並非是三人互相比試,而是三人分別抽簽,與三樓的長老比試,最後由長老從他們實戰的經驗、對本命獸的運用來定究竟誰摘得桂冠……」
程思蕪的話一一進入雲朵的耳朵,讓雲朵的嘴巴越長越大。本來她以為像玉蓁蓁那楊的天才修仙士都不是她對手,她應該穩贏的;所以方泠芷讓她留下參加摘星大會、參加這些歷練,她一直都有些不解,她贏定了的東西有什麼好浪費時間的。現在看來,方泠芷是用心良苦,因為雲朵向來自大,又自認為在整個遠古雷氏已經無人能敵,所以疏于修煉,這樣看來的話,方泠芷是在給雲朵一個鍛煉的機會了。
「再說蓁蓁,當初你初到破天樓,蓁蓁的修為尚未突破元嬰;但經過最近的歷練,蓁蓁恐怕修為已經就要突破元嬰,達到出竅——即是說,與我們破天樓四大弟子相行了!」程思蕪說著,模了模下巴,「她的仙器瓊陽劍是純火屬性的神器,從前赤松子上仙的佩劍,這本身就給她加大了力量;再加上她的純火靈體質,我倒是覺得,假以時日的話,蓁蓁奪冠的可能性倒是挺大的。」
雲朵有些不滿的撅起了嘴,她畢竟是被寵壞的大小姐,而這次不但喜歡的人得不到,就連榮譽都拿不到了,她自然是有些不開心的。程思蕪回過頭的工夫,見雲朵正生悶氣,便又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這些不過是我的猜測,不過雲朵,你若當真想摘得摘星大會的桂冠,從這一刻起,就要努力練功了。」
「嗯,」雲朵重重點頭,「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我娘對我失望的!」
程思蕪望著信心十足的雲朵,心里卻又打開了小鼓。雖說她是認為玉蓁蓁若認真練功的話,摘得桂冠是勢在必得的。但以如今玉蓁蓁的狀態,恐怕要治療情傷,就會花去她不少功夫。這一次的摘星大會,還有清虛宮與昆侖谷的人參加進來,看來必定是龍騰虎躍、最熱鬧的一屆了。
程思蕪還想著心事的工夫,默大王不知何時跳了出來,並且頭頂上頂著幾捆靈草。到了兩人面前後,他才一翻滾,將靈草放在地上,對著雲朵道,「這個,是從前葉靈芸用來煉制星瑩丹的靈草,星瑩丹是可以小幅度提升修為與靈力的仙丹,給你。」
「給我?」雲朵指著自己,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默大王。
「孤不想讓別人說玉蓁蓁勝之不武。」默大王白了雲朵一眼,對于曾經對玉蓁蓁下死手的人,就算玉蓁蓁自己願意原諒,他都無法輕易原諒,此番若不是為了玉蓁蓁,他才不用千辛萬苦的讓元神在空間里忙個死去活來,只為了堵住這個「壞蛋」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