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為了深愛之人所做的事情,即使萬劫不復,我都不後悔!」雲宿舉起酒壇,一口酒咕咚下肚後,也不知是在對誰表著決心,一臉的凝重之色,與之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呵呵,雲宿你今天真是……怪怪的。明明是我心愛的女子定親之日,怎麼你好像比我還好傷心一樣……」丁嘯迷迷糊糊的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雲宿身邊,一反常態的搭著他的肩膀,哀傷之色漸少的同時,卻又掛上幾分玩味,「雲宿,說吧,你是否對蓁蓁有所企圖?」
「誰會對那樣的小丫頭,」雲宿無奈的搖搖頭,回望丁嘯的時候,從他那半眯著的眼神以及清醒時候從未有過的表情看來,也知道這貨是醉了。眼見著丁嘯還是胡攪蠻纏,雲宿唯有再度搖頭解釋道,「那丫頭的性子太內斂,做事又總是讓我想不通,我對她是一毛錢興趣都沒有。」
「那你,你為什麼變得這麼奇怪,雲宿啊雲宿,你從前,從前是從未這樣過的。」丁嘯打了個酒嗝,只感覺胃里面翻江倒海,盡管之前吃的極少,但那些食物似乎也正被一股力量頂著向上涌,讓他難受的要命。
「喂喂喂,丁大帥哥,我女兒是凌皓杰的腦殘粉,現在凌皓杰定親,她難過,我自然也為她難過了。」雲宿瞟丁嘯一眼,後者卻已經順著巨石軟軟的倒了下去,酒壇子落地,應聲而碎,無論是那清脆的聲音還是濺在身上的酒水,都無法驚醒丁嘯。他真的累了,太累了,幾天幾夜都沒有好好休息,這會兒趁著醉意,終于能夠睡著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丁嘯喃喃著丁嘯這句話。嘴角再度扯出一絲苦笑。他緊挨著丁嘯坐下,抬頭望著碧空,一口接一口的苦酒下肚,臉上。卻再也無法有那樣輕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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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關于天繁丹的配置方法,你還記得?我隱約想起好像需要九尾龍葵一味。只是這九尾龍葵屬于中級靈草,分布在何方似乎還……」
從清晨開始便一直在風花飛**後面顛兒顛兒的葉靈芸,為了能夠引風花飛說話,扯出的話題已經從天文涵蓋到地理,都扯完之後,又說出了煉丹理論,只希望風花飛能夠回她一句,哪怕一個冷淡的「嗯」或是點頭都好。只惜風花飛一直默默的在前面走。保持著很快的速度,理都不理葉靈芸;從竹苑出來,到破天樓後山繞了一遭,離開那些洋溢著歡氣氛的人群;後又從破天樓後山甬道繞出,一直黑著臉向前走——也就是這麼走著走著。居然不知不覺,走到了逍遙派的靈泉所在之處!
這里,有著風花飛關于玉蓁蓁太多的回憶。只不過此處景色依舊,綠意蓉蓉、流水潺潺、仙氣飄飄,靈泉之上的木橋也依舊古樸,不遠處的明覺洞,依舊透露著神秘感;一切的一切。猶如昨日再現般,風花飛望著平靜的水面,似乎那泉水又變成了絳紫與血紅兩種顏色;而靈泉中,那個自己與玉蓁蓁正背靠背,闔眼安靜的修行……
「大師兄,大師兄——」葉靈芸搖晃著風花飛的手臂。有些不滿的嘟嘴道,「這里什麼都沒有,我們走吧。」
葉靈芸又如何能忘得掉,這里曾經生過什麼事情。所以如今風花飛不知不覺的走到這里,她便再也無法去欺騙自己。風花飛卻冷冷抽出自己的手臂。因為葉靈芸的這兩句打攪,讓他很快從回憶中回到現實,這對他似乎造成了些許的打擊。風花飛再度望向靈泉之中,此時,靈泉中景象終于恢復了他記憶中的模樣,並且,靈泉中的他正合眼心疼的將哭泣的玉蓁蓁抱在懷里。
你為什麼哭呢,因為凌波嗎?風花飛上前一步,那幻象卻再度消失,水面重新恢復了往日里的清澈與平靜。風花飛伸出去的手臂收了回來,有些呆愣的立在原地。而葉靈芸卻終于再度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真的忍夠了,玉蓁蓁如今已經與凌皓杰定親,為什麼風花飛卻依舊這樣不肯放手呢?
「大師兄!」葉靈芸再一次拉住了風花飛,見風花飛不但不說話,並且頭也不回,完全一副無視她的樣子,生氣傷心之余,大聲吼道,「大師兄,就算玉蓁蓁不在了,你還有我啊!你只要回過頭,你只要回過頭,就會現,我一直在你身後,我從來不曾離開過你啊!」
葉靈芸這樣直白的表白,絲毫沒有撼動風花飛的心。他只是再一次冷漠的將手抽了出來,扭頭就走,那樣堅決而傷人。葉靈芸蒼白著臉色立在原地,眼淚不經意間落了下來,半晌才對著風花飛大聲吼道,「大師兄,玉蓁蓁究竟哪里好,為什麼你的心里只有她?大師兄,我才是那個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人啊!為什麼你從來都不看我!」
「別再自以為是了!」風花飛驀地停住腳步,回過頭望向葉靈芸的工夫,眼神中的惱羞成怒讓葉靈芸心里更是難過。
「直到現在,大師兄還在欺騙自己,欺騙我!」葉靈芸說著,一步一步上前,一下一下的揭開風花飛的傷疤;盡管她不想這麼做,她不得不這麼做,如果風花飛不敢于面對自己,那麼日後,他只會更加痛苦,「大師兄,你捫心自問,今日玉蓁蓁定親,你作為破天樓的大師兄,為何不到場?因為你根本無法祝福她,你甚至無法面對玉蓁蓁已經定親這個事實,大師兄,你這是明顯的在逃避!」
「我沒有!」風花飛冷冷的開了口,反向葉靈芸的方向走了去,後低頭冷冷俯視葉靈芸,打鼻孔出氣道,「我說過,你別再自以為是!我這麼做,完全是因為玉蓁蓁摒棄了凌波!她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宰凌波的命運,凌波的離開,全都是因為她,全都是她不對!是她太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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