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娘確實了得,盡管修為看起來並不高,但是她可以雷火雙修,這倒是很大的優勢了。而且雲姑娘所掌控的雷與單純的雷系法術還有不同……」玉蓁蓁說著這話的工夫,臉上居然冒出一股股興奮的神情,好像對于此非但沒有擔憂還很期待的樣子。
玉蓁蓁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默大王的白眼快翻上天,只不過他拿玉蓁蓁著實無奈,最後唯有一扭一扭的回了小窩,硬生生道了句,「時候不早了,趕緊休息吧。」
玉蓁蓁點點頭,打了個呵欠的工夫,一頭倒在床上,她著實有些累了,御劍暫且不說,以火雷神符同時幻化幾只火鳥,的確費了她一些工夫與靈氣。玉蓁蓁均勻的呼嚕聲很快傳到默大王耳中,他左右搖搖尾巴,無奈的嘆口氣,後也閉上眼楮,很快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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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玉蓁蓁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起的。她揉揉眼楮,起身迅速著了道袍,開門的時候,卻見門外站著的是一臉復雜的舜英。玉蓁蓁自然有些奇怪,雖說天色這會兒是不早了,但舜英怎麼會突然來找她、還帶著這樣為難的神色?難不成是葉靈芸出了事情?
「給師叔請安,不知師叔何事尋弟子?」玉蓁蓁對著舜英拱拱手,語氣之中帶了某些莫名的成分。
「蓁蓁師佷……」舜英三緘其口,最後還有為難的開口道,「掌門宣菩提子長老、凌皓杰、程思蕪和你一道去前殿覲見,長老三個已經前去,我是特意過來尋你的。」
菩提子、凌皓杰、程思蕪和自己,還是這麼一大早的宣,能有什麼事?玉蓁蓁再對上舜英擔心的眼神,終于瞬間清醒過來,想必風瞿是發現了他們前去見風花飛了。可是又是誰告知的呢?這件事情不應該這麼快就被捅到風瞿那里去啊;況且昨夜她還帶著葉靈芸同樣前去,為什麼葉靈芸就沒被召去呢?還是說,葉靈芸一事並沒有被捅出去,被說出去的只有他們的事情?
玉蓁蓁正百思不得其解的工夫,舜英又開了口,也帶著某些疑惑的成分,「今早我與玄舒師兄回到前殿的時候,便已見掌門面色陰晴不定,半晌之後他便隱怒著要我與玄舒師兄來帶你們過去;從舜華那里听來,似乎昨夜有人給掌門飛鴿傳書,上面明確寫了此事,後掌門連夜去了死海之岸,將花飛帶了回來……」
「大師兄……被帶回來了?」玉蓁蓁心一提,怔怔的望著舜英。
舜英點頭道,「不錯,此時應該已經在大殿之上。不過我奇怪的是,信中似乎並未提到芸兒一事……」舜英說著,見玉蓁蓁若有所思的樣子,忙又開口道,「不過蓁蓁師佷,我可以向你保證,此事與芸兒絕無關系。發生這件事的時候,芸兒正在結界之中,根本無法出來,無法接觸到任何人……」
看舜英急成這個樣子,玉蓁蓁淡淡的笑笑,後搖頭道,「師叔,弟子並沒有一丁點的懷疑葉師姐,因為此事一出,倒霉的不止是弟子幾個,還有大師兄。葉師姐就算恨毒了弟子,也斷然不會做一點會牽累大師兄的事情。」
舜英見玉蓁蓁深明大義,便放心的點點頭,後又道,「蓁蓁師佷,你想好怎麼應對掌門了嗎?」
風瞿最貼身最信任的四大護法弟子如今這般對自己說話,玉蓁蓁倒覺得,自己的事情做得值得了。她頷首,後對舜英笑笑道,「師叔,如今既已事發,追究是誰告密已經沒有必要。這件事情牽扯到了師父、皓杰、程師姐和雲姑娘,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對掌門實話實說。」
「有把握嗎?」舜英有些擔憂的望著玉蓁蓁,這個從清虛宮而來的女子,身上似乎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神秘感,讓她想窺探卻窺探不到。
玉蓁蓁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道了句,「誰知道呢。」後拱手進屋,迅速梳洗,抱起擔憂的默大王,對他耳語幾句之後,便跟著依舊掛滿擔憂神情的舜英一起,速速御劍離開了破天樓。
一個女子的背影打一側閃了出來,若有所思的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冷哼了一聲;後負過手,一步一步的向著葉靈芸的寢房而去。
結界中的葉靈芸,因昨晚回來的太晚,又因終于見到風花飛,心情激動,直到快天亮才睡著。這會兒听到結界之外有動靜,還有人喚她的名字,便睜開惺忪的睡眼,打著呵欠開了門。
「葉師姐,今兒的氣色倒是好多了。」門外女子對她拱手道安。
「嗯?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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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樓前殿之中,氣氛寒冷而僵硬,更是靜的連針落地都清脆成聲。舜英帶著玉蓁蓁抵達的工夫,才打破寧靜,兩人一同上殿,一前一後,同時拱手恭敬道,「參見掌門,掌門萬福。」
玉蓁蓁的余光瞟著周圍,菩提子破天荒的沒有坐在一旁,而是拱手站立;凌皓杰與程思蕪雙膝跪在他的一側,皆低著頭,一言未發;而菩提子的另一側,接近大殿的邊緣,則雙膝跪著風花飛,看他疲憊的樣子,似乎已經快要支撐不住;而主座上的風瞿,黑著一張臉,眼楮快要瞪的月兌眶而出,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怒氣,好像隨時都能竄出一股火苗一樣。
「萬福?萬福!」風瞿驀地一拍扶手,清脆的「啪」聲與扶手落地的聲音便同時傳入人們耳中,使得在場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那可是精鋼所制的蟠龍座,風瞿有多大的氣,竟生生將精鋼擊斷,「有你們這些人在,我還怎麼萬福!」
「掌門請息怒!」所有人——包括風瞿的四大護法弟子,皆對著風瞿拱手開口,語氣中帶著某種不安的成分。親密如護法弟子,都未見過風瞿發這樣大的脾氣,他們自然誠惶誠恐。
「息怒?你們還敢讓我息怒!」風瞿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將一旁的風花飛生吞活剝。他恨恨的指著風花飛,語氣狠得像面對殺父仇人一樣,「風花飛,我問你,要你去死海之岸做什麼!享清福嗎!」
「弟子知錯。」風花飛渾身都在抑制不住的打顫,一顆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兒;從前風瞿雖然常常對他生氣,但氣成這樣,還是第一次見到。
「以引雷球吸走天雷,還把你養的這樣身寬體胖的,你還說不是去享清福!」風瞿像頭獅子一樣的怒吼咆哮著。
「掌門息怒,請容老朽解釋。」菩提子見此,立即開口對風瞿說了一句。
風瞿卻很快將矛頭直指菩提子,語氣中的嚴厲絲毫未減,「菩提子長老,你也算是我上任以來,最被我信任依賴的長老,但如今,你竟然縱容門下弟子做出這種事!你也在責難逃!」
「掌門,這一切都不是師父與大師兄的錯,是弟子一意孤行。」玉蓁蓁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勇敢的站了出來,對著風瞿拱手,絲毫不懼怕的繼續開口道,「弟子知道,掌門是從仙丹葫蘆中猜測出師父縱容了我等,其實並非如此,那仙丹葫蘆,是弟子讓默大王去破天樓丹房偷出來的,此事與師父無關。」
「蓁……」菩提子才要說話,卻已經被暴跳如雷的風瞿打斷,「玉蓁蓁!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弟子清楚的很,既然是弟子的錯,何以要這麼多人幫弟子背黑鍋,」玉蓁蓁臨危不亂,對著風瞿拱手繼續道,「皓杰和程師姐都是怕弟子出事,所以不忍心離去,也與此事無關。大師兄本不願接受引雷球的幫助,是弟子非要如此。千錯萬錯都是弟子的錯,若掌門要責罰,請罰弟子便是。」
「玉蓁蓁,你當我真的不敢罰你是不是!別以為丁嘯如今在逍遙派,你爹娘如今在逍遙派,我就會姑息你!如今你既是逍遙派的弟子,我就有權對你進行任何制裁!」風瞿簡直氣的頭發都快豎起來了,百年過去了,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如此的忤逆他。
「掌門,不是蓁蓁的錯,要罰的話……」凌皓杰怎能讓玉蓁蓁一個人背下所有錯,立即要開口承擔。
玉蓁蓁立即對凌皓杰使了個眼色,盡管凌皓杰沒看懂,但他一旁的程思蕪可不是吃素的,立即暗暗掐了凌皓杰一下,總算讓他停了下來。玉蓁蓁這才不慌不忙的對風瞿拱手道,「掌門,若要罰的話,也要讓弟子心悅誠服吧。弟子查明一事,若不說出來,就算受了罰,心中也定是不服,覺得掌門誤斷,亂罰好人!」
「玉蓁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舜英在一旁,幾乎被玉蓁蓁這麼一招嚇得魂不附體,已經不知道悄悄拉了她幾次。如果她不這麼強硬的話,自己和玄舒還能幫他們說上幾句話;可如今玉蓁蓁已經把局勢逼得這麼緊,她就是有心幫忙,也無力說什麼了;風瞿現在就是一個一點即燃的火炮,就差玉蓁蓁這一下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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