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巨大的空地,由山石堆壘而成的,佔地開闊,綿延久遠,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周圍高山連綿,巨木通天,各種奇花異草都在噴吐霞光。
此時此刻,這廣場上足足匯聚了三四百號人,全都是陽峰的弟子,賀子陵混在人群中,東張西望,有些忐忑。
廣場前方站立了十余位長老,都是須發皆白,修為高超之輩,最中間的那人渾身光華籠罩,目光有神曦閃爍,體內好似有熊熊火山在蟄伏,氣勢很是沉凝。
陽峰內所有的弟子都在此了,只要一一排查,絕對能找到那個天殺的偷藥賊。
「人都到齊了,給我搜」
最中間的陽峰峰主聲音冷漠,開口喝道。
十余位長老踏前一步,目光閃爍,有符文跳動,一人一排,從第一個弟子開始,逐漸向後排查。按照他們的想法,那天殺的偷藥賊吃了這麼多的靈藥,體內絕對有強大的藥性殘留,不可能全部都給煉化的。
只要發現一絲,那他們就會立即出手,將其制服。
寧抓錯,不放過!
「你,出來,體內有三元丹藥性殘留」一位長老目光似電,威嚴無比的喝道。
「冤枉啊,我冤枉啊,這三元丹是我師傅
「轟隆!」
沒帶他說完,那長老抬手一揮,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當場將那弟子擊得吐血暈厥。
幾名執法弟子走過來,直接將那昏迷的弟子抬了出去。
賀子陵看得暗暗咋舌,這群老不死的是動真怒了啊,雷厲風行,不管你承不承認,一旦發現,立即帶走。不過,還好他將體內的藥性徹底煉化了,不然今天得樂子可就大了。
「咕咕咕
小東西清醒過來,又開始在他懷里亂竄,想沖出來。
「你給我閉嘴,再敢亂動,我
我吃了你」
賀子陵一驚,急忙雙手捂住衣襟,防止那小東西沖出來,現在可是緊要關頭,一旦出了岔子,真的有可能會出人命。
旁邊的弟子紛紛側目看向賀子陵,有些奇怪。
賀子陵尷尬無比的看向他們︰「沒啥沒啥,剛剛說夢話呢」
一群人嘴角抽搐,站著也能做夢,白日夢吧,搖了搖頭,不再理會。
「你,出來,體內九轉金丹藥性殘留」又一位長老冷聲喝道。
「我?冤枉啊,冤枉,這是
「轟!」
金光擊頂,根本不給他說完的機會,那個弟子身子一顫,噴出一口鮮血,暈厥了過去,幾名執法弟子立馬走過來,將其抬了出去。
「還有你,體內有赤龍丹的靈力波動」
「不是我,我
「轟!」
又一名弟子吐血暈厥,被抬了出去。
「你出來,體內有古靈丹藥性波動」
「我冤枉,這不是我吃的」
「轟!」
接二連三的有人被擊倒,眾弟子惶恐,一些前兩天剛剛服用靈丹準備突破境界的天才更是憋屈的想哭,這算什麼檔子事啊,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天大的冤枉,實在是天大的冤枉,足以讓六月飛雪,大旱三年。
「你,體內有火雲雀的靈力波動」
「你,體內有九華丹的藥性殘留」
一個接一個的弟子被揪出來,廣場上一了很多人,清淨了很多。
一位長老虎目似電,面態威嚴,走在人群中,挨個的排查著,很快,就來到了賀子陵的面前。
「長老好」賀子陵很是禮貌的問候,眼楮黑漆漆的,純潔無暇。
那位長老點了點頭,目光射出兩道金光,在他體內快速游走了一圈,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
「多謝長老贊譽」
「嗯?奇怪,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突然,那位長老眉毛一側,開口問道。
「我是新來的,是賀長老的徒弟」賀子陵乖乖答道,像個乖寶寶。
「什麼,你是賀老鬼的弟子?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那個長老盯著賀子陵上下打量幾眼,怪笑幾聲,從賀子陵旁邊走過。
「賀老鬼?在說我師傅?」賀子陵撓了撓頭。
眾人膽顫心驚,挨個的被長老逐一檢查,這些老古董活的歲月太久遠了,眼睫毛都是空的,吃過什麼藥、煉化過什麼靈丹,他們一眼就能掃出來。
半天的時間很快度過了,眾人誠惶誠恐,終于要結束了。
「稟報峰主,總共查出了三十六名可疑分子,現已悉數緝拿」一位長老開口。
「好,很好,給我嚴加看守,我要挨個審問」陽峰峰主話語鏗鏘,充滿壓迫感,他渾身都被一股刺目的霞光籠罩,金光燦燦,讓人看不清晰。
「峰主,北漠聖地的交流大賽快要開始了,我們陽峰要出十個人頭,您看這」這時,一位長老湊上前來,面色為難的問道。
「這什麼?十個人頭我陽峰出不起嗎?」陽峰峰主沉聲喝問。
「不是,十個人頭換做尋常,我陽峰自然不在乎,可是現在一下子就抓了三十六個,絕頂天才可是不夠數啊」
「哼,我不信我陽峰除了他們就沒有什麼天才了,不還有三天的準備時間嗎,給我搜羅搜羅看看哪些弟子值得重點培養,都給我叫上去,這三十六人無論如何不能輕易放了」陽峰峰主果斷而又凌厲,話語間不容置疑。
「是」那位長老躬身答復。
「峰主,賀老鬼的徒弟也在,要不要讓他也去?」一位長老開口問道。
「賀研鑄?他又收徒弟了?」陽峰峰主皺了皺眉頭,道︰「可不要又是什麼短命鬼,這老貨一百年間收了三十多個徒弟,沒一個長命的」
「這一次有點不大一樣,那起來體格不錯,神海開拓的非常廣闊」
「哼,死在交流大賽上的天才也不是少數,到時候叫那心點,免得不小心死了,賀研鑄又跑到我這兒鬧騰」陽峰峰主重重一哼,直接甩身離去。
眾多弟子相繼散去,賀子陵輕呼一口氣,又渡過一關啊。
「咕咕咕
懷里面的小東西實在憋壞了,刷的沖了出來,飄在空中憤憤的看著賀子陵,大眼楮一眨一眨的,閃爍怒火。
「好了,別生氣了,走吧,帶你找好東西吃去」賀子陵道,渾然不知道三天後的一場浩大交流會上已經無聲無息間寫上了他的名字。
走在半山腰上,靈氣噴薄,瑞彩連連,很多奇花異草都在噴吐著曦光,閃閃爍爍,將山路都給映襯的一片璀璨。
刷刷刷!
就在這時,數道人影閃現出來,在山門口處截住了賀子陵,其中一人正是前幾日被他打趴下的那個少年。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攔我去路?」賀子陵腳步一頓,掃向幾人,心中明白他們多半是前來找回場子的。
「真是可笑,誰攔你去路,我們還說你攔了我們去路呢」其中一人冷笑道。
「那好,好狗不擋道」賀子陵漫不經心的走了過去。
「你」那個少年惱怒。
「真是不懂規矩,見到師兄要行禮,還不過來見禮?」為首的那個青年冷聲道。
「你們又不是我陽峰的人,我憑什麼給你們見禮」賀子陵不以為然。
「人王殿七十二主峰本就是一家,不是陽峰的你就不行禮了嗎,那見了殿主老人家,你行不行禮?」其中一人冷笑問道。
「行不行禮是我的事,你們瞎操什麼心?哪來的給我滾哪兒去,小爺沒時間搭理你們」賀子陵不想理會他們。
「不知死活」
「哼,作為師兄,看樣子我們有必要替你們陽峰長輩教教你,怎樣才算懂規矩,今後見到我們要躬身施禮,面帶恭敬,懂嗎?」
當中一個青年走出,伸出手掌要向賀子陵頭部按來,同時,旁邊走出兩人,踢向賀子陵的膝蓋,要讓其跪倒在地,低頭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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