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武裝直升機在空中快似一道閃電,羅小兵腳下的軟梯在天空中劇烈地搖晃著,似乎只要一不小心他就會從高空掉下摔成一道閃電(呃,好吧!這個奇葩的比喻。凍梨承認自己又調皮了)。在轟鳴的武裝直升機內部,面對面大喊都听不太清對方的話,一切都要靠特種通訊工具進行聯系。
駕駛座上的老兵在特種通訊工具中對著王鐵大喊︰「鐵哥!我知道我必須服從你的命令!但是!但是這小子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啊!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的,你這不光一年多的時間都白費了,更白瞎了一個絕對的好苗子啊!鐵哥!」這飛行員正是一個多月以前開車送羅小兵到黑龍江畔的 蛇大隊老兵。這老兵名叫何思圖,個子一米七十多,長著一張平凡得很容易讓人忘記的臉,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出奇的地方。如果論對打很多剛入 蛇的新兵蛋子稍稍發起狠來,何思圖都捉襟見肘,有時候踫上個技術過硬的,何思圖肯定就會敗下陣來。
這次王鐵出來就只帶了兩個人,一個就是這個何思圖,另外一個就是有著 蛇槍王之稱的三級士官張鵬程。槍王張鵬程以後一定會細細說說,今天先聊一聊這個何思圖吧。前面也說過王鐵在挑人上是十分嚴苛的,他不容許有任何一個孬兵出現在 蛇大隊的名單之中,況且何思圖還是這樣一個如此委以重任的兵就更要其過人之處了。♀而如果何思圖把他的雙手伸出來,你一定更加懷疑這個人是不是一個 蛇大隊的特種兵,或者說這人是不是一個兵,更加會質疑眼前的這雙手是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手。
是的,何思圖的手就是一雙這樣的手,讓人看了會想入非非的手。何思圖全身的肌肉都因為訓練的緣故變得極其黝黑,唯獨這一雙手卻是白白女敕女敕的,看上去似乎女敕得能掐出水來、女敕得吹彈得破。假如從何思圖光著胳膊和手從遠處走來,你一定會誤認為他戴了一雙白色的手套。顏色的對比真的就是這麼的明顯,而如果我告訴你這一章說的載具之神就是這個何思圖,你的世界觀會不會有些微微的晃動?
載具說白了就是交通工具,籠統點說就是車、船和飛機。一般人的印象里車神的手不結個半公分厚的老繭都不好意思見人,別人什麼樣我不知道,但至少何思圖不是的。他十幾歲剛開始練車的時候手上也有一層老繭,但之所以會變成現在的樣子真的還要從加入 蛇後的一次任務說起。
那是何思圖進入 蛇第二年的一次赴境外聯合反恐任務,其實我們國家在反恐上做得貢獻並不比某些每天喊著自由卻盯著石油的國家小。很多國際聯合反恐的作戰任務也都是不公開的,恐怖分子在報復上無所不用其極,一經公開他們要報復的不是我人民解放軍特種部隊,而是我駐外領館和我海外僑民。所以為了這些僑胞的安全,我們的海外聯合反恐一般都是在不公開的狀態下秘密進行的。
那時候何思圖就已經是 蛇大隊里連王鐵和大 眼子釋猛都挑大拇哥的人物,他的車技神乎其神,四米寬的大溝同樣的車別人非憋到溝里不可,人家何思圖就能輕而易舉地讓車從溝上飛過。最開始王鐵也不信,他進入 蛇之後也著重練過一段時間的車,他就不信這樣的大溝一輛長不及三米的吉普車就能飛過去?恐怕是騙人的,可是當何思圖真的表演了這一決計後當時已經是 蛇大隊當家人的王鐵頓時就傻眼了,這次飛躍堪稱驚艷,也正是這次飛躍奠定了何思圖在 蛇雷打不動的絕對地位。
本來王鐵把何思圖當個寶,不願意讓他參加聯合反恐,這麼個不可多得的好兵要是在國外有個三長兩短的,王鐵非急得三天三夜睡不著不可。無奈,何思圖也是個大 種你越不讓我去我越要去,王鐵也不好打消戰士們的積極性只好答應他了。正好也在外軍特種兵面前好好秀一秀我軍車神的風采,何樂不為呢?
沒想到正是這次任務出了狀況,何思圖的車竟然翻車了!至今王鐵都不敢相信這事兒會出在何思圖的身上,他可是車神啊!是 蛇的車神啊!更加不能讓王鐵理解的是,翻車的原因竟然是——手滑了,是的,你沒看錯是——手、滑、了!這次翻車並沒有直接引起 蛇特種反恐中隊的任何傷亡,卻被恐怖分子抓住機會擊斃了我方一個剛滿十九歲的上等兵。當時,這名士兵正要從車的後門處爬出來,就被恐怖分子用ak47步槍射中頭部身亡。
犧牲了戰友,所有的 蛇都怒發沖冠。用王鐵的話說就是︰「再多的恐怖分子也不及我王鐵的一個兵!殺了他們雖換不回我的戰友,卻也可以用他們的鮮血去洗刷他們犯下的罪惡,聊以祭奠我的年輕的戰友!」那一天成了該恐怖組織的一個噩夢,數十名恐怖組織成員被我方士兵當場擊斃,受傷者更是不計其數。從那一天開始,他們開始懼怕每個黑色鋼盔上印著 蛇標志的士兵,因為那很有可能就意味著死亡。
可以說雖然他的犧牲何思圖並不負有直接責任,但跟他的這次翻車也有不小的關系,更讓何思圖心碎的是被譽為車神的自己竟然因為一次看上去相當外行的失誤葬送了戰友的性命。那場戰斗何思圖沒有殺死一個恐怖分子,戰斗結束後戰友們發現他還手握著方向盤癱坐在駕駛座上。釋猛第一個沖上去把他像拎小雞一樣拎了出來,何思圖一言不發目光呆滯慢慢掙月兌了釋猛的手就向著營地走去。
那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何思圖都精神恍惚,日常的訓練成績也急劇下滑。王鐵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去找何思圖談話,何思圖卻依然是那副陽痿了一樣的表情。王鐵這下可受不了了,上去就左右開弓扇了何思圖四個大嘴巴︰「何思圖!你要是個爺們兒你就給我打氣精神!小錢兒(犧牲的小戰士)在天之靈看到你這個樣子都會笑你傻逼!你他媽不就是翻次車嗎?!不就是手滑了嗎?!翻車了、手滑了,你也是車神!只要你打起精神頑強訓練,你肯定有辦法保證這輩子再也不翻車!你肯定能做這世界上都數一數二的特種車神!你現在這個樣子早晚都得讓釋猛和竇勝海他們給超過去!被連離合器、剎車和油門都分不清的人超過,被連鑰匙門都找不到的人超過你甘心嗎?!……」王鐵一口氣說了很多,其實釋猛和竇勝海車技雖然一般,但也遠勝常人,完全沒有王鐵說的那麼不堪,之所以這樣說就是為了激起何思圖的斗志,王鐵看得出這個兵絕對是個不服輸的兵,他不會被這次意外而打倒,絕不會!說完之後嗓子都直冒煙兒,可是又不好意思去找水喝,因為他來找何思的事兒圖全大隊的 蛇都听說了,有不少雙眼楮盯著他呢?他好面子,就算是干巴死了也得挺著回到自己的營房再猛灌幾茶缸子水。
說也奇怪,從戰場回來半個多月不說話的何思圖竟然開口了︰「隊長,你喝水不?」
這句話可沒把個王鐵給樂壞了,心說這小子看來是好了,這不都知道關心人了嗎?話話說回來自己是真渴啊。何思圖倒了杯水放到王鐵旁邊,王鐵裝作不緊不慢地喝著。嗓子總算是滋潤了一些。他沒想到何思圖緊接著又問了自己一個看似很白痴的問題︰「隊長,有醋精沒有?」
「呃,大隊的炊事班應該有很多吧?」王鐵很是不解︰「問這個干嘛?」
王鐵話音未落何思圖就從營房里奔了出去,方向正是剛才王鐵所說的炊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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