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的響聲從樹叢之中傳出來,這聲音瞬間讓羅小兵狂喜不已。長時間的單獨的叢林作戰讓羅小兵對林中的聲音特別的敏感,從而產生了獨到而精準的判斷。通過這個聲音,他判斷出有一個獵物就在隱藏在附近,只要自己足夠細心、敏捷,捕捉這個獵物絕對不成問題。
羅小兵的耳朵就是他的作戰雷達,按照「雷達」的指示,羅小兵加快了向十點鐘方向搜索。這時候,除了自己雙腳趟在枯枝敗葉之中的聲音,一切又恢復了平靜,這平靜顯得是那麼的詭異。
這樣詭異的平靜更加使得羅小兵堅信那個獵物就在自己前方十點鐘的方向,如果說之前的判斷只是自己憑借以往經驗的主觀臆斷,那麼這個寧靜幾乎就是獵物在彼的鐵證!在羅小兵的認知水平之內任何野外生物都絕不會只做一個動作就停下來,至少要有一個短暫的連貫動作才行。
而很明顯這樣稍縱即逝的一聲是人類,長時間的叢林隱藏使得ta的身體有了不舒服的感覺,身體下意識的做著簡單的調整,然而ta也足夠機警,大腦感受到了潛在的危險,便竭力將這個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停止了對身體的調整。
如果ta不是那麼機警,繼續調整幾秒鐘,也許羅小兵還不會那麼早地做出絕對判斷。就是因為這個聲音戛然而止,羅小兵才堅信這個聲音人類,並且不是一般的人類,ta對身體的控制能力是那麼的強悍,強悍到能夠規避掉千分之九百九十九的危險。
而剩下的千分之一卻被羅小兵給牢牢抓住了,他還是要感謝叢林,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月余的叢林生涯,這樣細小的聲音絕對會被他忽略掉。可是有了那段經歷之後,羅小兵對叢林的感知便有了質的提升!
一旦明確了一個方向,那麼搜索就變得更加簡單。羅小兵幾乎是不停步地向前搜尋,只搜索了十幾米,羅小兵就又有了新的發現,前方的一片枯葉正在有規律地上下起伏,這個起伏的幅度足夠細微,如果是從前的羅小兵或是別的什麼人絕對不會發現!
但,羅小兵畢竟不再是那個只會讀書的學生了,而是笑傲東西伯利亞叢林的叢林之王!任何足夠成為線索的聲音和影像,任何足夠威脅到自己安全的狀況都逃不過他狼一般的眼楮。在叢林之中,羅小兵的眼楮就如同西伯利亞平原狼一樣敏銳而充滿殺氣!
現在羅小兵成竹在胸,他並不急于將一切挑明,一種獵人獨有的優越感頓時攻佔了羅小兵的大腦——他,羅小兵要戲耍一下何思圖再動手!他素來知道何思圖的脾氣秉性,逗張鵬程或者王鐵無疑都是找死,不被打個滿臉桃花開算怪;而何思圖則不同,他溫文爾雅絕而且把羅小兵當成自己最親近的小兄弟,絕不會因為羅小兵的挑逗性行為而動怒的。
羅小兵的確足夠精明,枯葉之中的人正是何思圖。其實要做出這個判斷並不難,王鐵是兵中之兵、王中之王,如果這麼簡單就被一個新兵蛋子發現的話,那絕對會被人笑掉大牙;張鵬程則號稱是 蛇的狙擊之王,一個如此牛逼的狙擊手如果這麼輕易就暴露了,那他肯定早就死在某場不為人知的戰斗中了,怎麼還會有「狙擊之王」的稱號?
只有何思圖,三個人之中只有何思圖隱藏的功力最低。他雖然戰斗素養足夠過硬,但卻像是特種部隊中的一個異類,他自己說過每個人腦袋容量有限,他對技術方面的痴迷很大程度上影響到了單兵作戰的水平。
不但如此,何思圖也更像是 蛇大隊的一個哲人,他深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錯誤地以為羅小兵會在走投無路之際才對自己最熟悉的叢林進行搜索,誰承想羅小兵卻首先走進了這個叢林。
他以為以他的經驗和戰斗素養,羅小兵就算再熟悉叢林也會著實費上一番精力才能找到自己,卻沒成想一個簡單的身體調整就把自己的行藏暴露無遺。他透過枝葉之間的細縫觀看著羅小兵的一舉一動,這小子正大步流星地向自己的方向走來。饒是心理素質足夠過硬的何思圖也在手心兒里捏了一把冷汗。
在樹枝和枯葉的罅隙中,何思圖看見羅小兵走近了,一步、兩步、三步……馬上就要走到自己的眼前了。何思圖心里暗暗叫苦︰難道今天自己要陰溝翻船?!不過下一秒何思圖就放了心,羅小兵似乎並非是沖著自己來的,而是直接越過了他的藏身點走向了叢林的終點。
何思圖心說︰新兵蛋子就是新兵蛋子,還以為一個多月的叢林生活煉出了什麼戰神,看來也不過爾爾!在何思圖眼角的余光中,羅小兵正從叢林的終點垂頭喪氣地往回走。羅小兵的表情好像在說︰操!無功而返啦!
羅小兵走到何思圖的身旁突然停了下來,這下可又把何思圖給嚇了一跳。心里暗暗打鼓︰難道……難道……難道被他發現了。羅小兵的下一個舉動又再次打消了何思圖的顧慮,他「 噠~」解開自己的腰帶,從褲兜子里掏出了那件東西,然後何思圖就感覺一股熱流在自己後背上流了下來。
何思圖這回算是知道啥是「啞巴吃黃蓮」的滋味了,沖著羅小兵的體液熱水澡,自己卻一聲不敢吭。其實在何思圖的心里早就把羅小兵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了,但心里罵歸罵,身體上卻一步也不能挪窩,一旦動一下就暴露了。何思圖可不想做頭一條被這菜鳥獵人捉到的蛇!
操蛋的事情一旦發生就顯得那麼漫長,在何思圖的眼中羅小兵似乎尿了一個世紀,「嘩嘩~」之聲不絕于耳。羅小兵終于解決完了,揣起東西,重新系上腰帶,離開了何思圖的藏身點。
雖然剛剛暢快淋灕地解決了問題,但是羅小兵依然垂頭喪氣宛如天塌下來一般。何思圖也有些微的不忍,在他看來羅小兵這個年紀正應該在學校里學習,誰承想陰錯陽差地卻走進了特種部隊這麼一個和他原來的生活絲毫不沾邊的地方。
視線之中,羅小兵已經走到了叢林的盡頭。何思圖身上難受的潮濕和溫熱還沒褪去,可是更令他感到無比難受的是
——羅小兵似乎發現了什麼又重新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回來,何思圖感到心都快急得流出血來了,他在心里不住地叫罵︰給那娘老子來個痛快的吧!你這一遍一遍地拿鋸條拉人算什麼事兒?!你用個電鋸我都忍了,關鍵你他媽用的還是鋸木頭的大齒兒手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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