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田綱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的中午,他從柔軟的被窩中坐了起來,半開的窗戶撒入溫暖的陽光,窗簾被風微微揚起。
身上的傷口還在作痛,白色的繃帶纏得很好,他掀開被子,踩到毛絨絨的溫暖拖鞋上,然後站了起來。
正是這時,門被推開了,身高一米七九的陌生女人走了進來。
「你是,」澤田綱吉遲疑的問。
「我叫縱情女人回答了她的問題,然後直接問「會照顧花草嗎,」
「厄算會吧,」綱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就被縱情扯到了外面,然後他發現這間屋子的外間是花草店。
縱情一手捧過一踫花塞進綱的懷里,命令道「我要出去一下,今天還沒給它們澆水,你照顧它們,它們出問題了,我把你宰了
綱下意識的吐槽道「我是傷員!」
「不然我會只叫你照顧花草?」縱情一臉嫌棄「行了,別像廢物似的,我白撿你回來的?」
說完她就走了出去。
綱愣愣的站在原地半響,只能哭笑不得。
他其實對花草真的不精通,但溫柔小心的照顧它們一天還是沒問題的。
放下花盆,他小心的給花草一一澆水,身上的傷口因為他的動作有些作痛,他左右看了看,玻璃櫃上散放著幾本書,他拿過一本,坐到椅子上,翻開書,漫不經心的看了起來。
暖暖的陽光蓋在身上,他越加慵懶散漫了。
傍晚的時候,縱情回來了,懷中還抱著只毛絨絨的小棕熊,見了綱,她挑了挑眉「嗯,還在,那就好說著,她直接將懷中抱著的小熊拋出。
被甩到空中的小熊嚇得胡亂撲騰,綱本能的站了起來,上前一步穩穩的接住那只軟軟的小東西。
毛絨絨的小家伙嚇壞了,縮在綱的懷中瑟瑟發抖著。
綱一邊用手撫模著小棕熊的毛,一邊問道「這是?」
「路過森林的時候見到它守在一頭死了的母熊身旁叫得挺慘的,看著毛絨絨的比布偶手感好,就順手帶回來了縱情說著,解開了外套,隨手將外套扔進了垃圾桶里。
「它多大了?」綱低頭看著躲在他懷里的小熊。
「三四個月左右吧!」縱情將花盆重新擺放了下位置,使它們更能舒服享受傍晚的風和陽光後,拉開門走了進去「我還以為你會走
「這是在變相趕我?」綱笑道。
「我的話,會立刻離開的縱情側靠著門,雙手抱胸「這種連到底是哪都不知道的地方,危險度明顯很高的屋主,我一定會立刻離開的
「那很好啊!」綱慢慢的撫模著小熊,低著頭,嘴角帶著淺淺的面具式笑容。
「嗯?」縱情挑眉。
「會立刻離開,就代表著你有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去的地方吧!」綱看向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的花朵「那很好啊!不是嗎?」
「那到不見得縱情聳聳肩「再說,可以去的地方什麼的,我隨手殺一個人搶個屋子也照樣可以住進去
「呵!」綱笑著,蒼白的臉色不見絲毫紅潤,顯得很病態「是嗎?我不行呢!」
縱情挑眉「所以才沒走?你就不擔心我轉手就把你賣了?」
「希望賣的價錢夠高綱無所謂的說。
「你想死?」縱情微微挑起了嘴角,那種帶著三分冷意七分嘲諷的笑容,實在有點嚇人。
綱搖頭「我沒那麼勇敢,活又活不好,死又不敢死,我一直是這樣的廢物
縱情沒再繼續跟他糾纏這個話題「把這只小東西洗干淨,我想抱著它睡覺
綱看了眼垃圾桶里那件根本沒怎麼髒就被扔掉的衣服,在心里給出兩個字的判定;潔癖。
突然被帶到陌生地方的小熊恐懼驚慌得不行,綱打開花灑,小熊全身毛都炸了起來,猛地串到牆角轉身將頭埋進去,毛絨絨的背對著綱,一副把頭埋進沙子里的鴕鳥樣,那傻乎乎的樣子,看著倒是更加嬌憨可愛了。
綱拿著花灑哭笑不得「好了,小東西,我不會傷害你,快點出來吧!」
一頭熊可能听得懂綱的安撫。
當然不可能!
綱挫敗,伸手去抱它過來,指間剛剛觸到皮毛,就見小熊嚇得用力跑開,然後咚的撞到了牆上,就地滾了兩圈後,再次跳了起來,在就浴室來說很寬敞,就活動場所來說很窄的浴室里胡亂奔跑著,不時就傻乎乎的撞翻點沐浴液瓶子之類的東西。
這一折騰,小熊身上很快出現了傷口。
綱皺緊眉頭,不再顧忌了,動作極快的抓住了它,摟著它在地上弄得髒兮兮的身體,也不管被打髒打濕的衣服,極力安撫它。
小熊只是在綱懷中不停的掙扎著,發現掙月兌不開,它張嘴發出淒厲的叫聲。
綱手足無措的看著它,實在沒轍。
門咚的一聲被推開,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的縱情走了進來,看著這一團亂,挑了挑眉,鄙視的對綱說「你還敢再廢物點嗎?」
綱只能狼狽的抱著小熊苦笑不已。
縱情直接伸手將小熊提了起來,放到地上,小熊立刻縮到角落里去了。
綱下意識的跟著移動視線。
縱情一邊洗手,一邊道「別去看它
綱移開了視線。
縱情用毛巾擦干手「它怕,就別去踫它,別去看它,當它不存在,多等一會,它會自己靠過來的
綱微微怔然片刻,輕輕的笑了。
「笑什麼?」縱情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