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華衣 第二十四章 時光漫舞(下)

作者 ︰ 矛盾的小狸

p>每個孩童都對長大有著急切渴望,恨不能一覺醒來就已經成為大人.但等到有天回過頭時,才發現光陰流逝不過是睜眼閉眼間的事情。陸為止中考發揮失常,以兩分之差與全縣最好的高中失之交臂,最後選擇了臨水鎮上最好的學校。他也沒有選擇走讀,依然每天清晨和林華衣陸夕荷他們一起去上學,晚自習後一個人回孤兒院。像他這樣的少年,眉目清朗,成績優異,又彈得一手好鋼琴,在校園里引起了不少關注,抽屜里書包里總是會出現情竇初開的女同學們寫好的情書。

有一次林華衣在他散落的書本里發現了幾封,那些散發著香味的,印著卡通圖案的,女敕黃、粉紅的信紙,內容都是千遍一律。還總是高頻率地出現諸如「迷惘」、「憂傷」、「哀愁」之類的字眼。為此林華衣很是困擾,這些信件到底要表達什麼,那些矯情的詞語真是莫名其妙。沖破迷惘,擦拭憂傷,消散哀愁這樣組合動詞和名詞是對的嗎,可這些跟陸為止又有什麼關系呢?她們還想跟陸為止去「流浪」?

陸為止對她提出的疑問哭笑不得,卻沒辦法解釋。只好給自己的課桌加鎖,連書包都不敢放在外面,「情書」終于少了不少。

林華衣也在慢慢地長大,在毫無預兆的某一天,她迎來了人生的第一抹紅。在從陸為止的自行車架上站起身來的時候,陸為止看到了座位上的褐紅色印記,而林華衣裙子後面的一大片濕紅讓他幾乎嚇一跳。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張臉都紅到了耳後根。他迅速月兌下校服,遮擋她的裙子,在她腰上打好一個結。安撫好有些驚慌的林華衣後,陸為止紅著臉去小店買了林華衣人生第一包

那個傍晚,小臉蒼白的林華衣腰上系著陸為止的新校服,雙手緊緊攥住他白色的衣角,心底一片忐忑。而少年陸為止臉上的兩片緋紅在夕陽下,無比招搖

少女初潮預示著各種新生和某種覺醒,原本就精致可愛的林華衣像一個花蕾,以驚人的速度綻放。那雙琥珀色的眼楮,隨著蝶翅一般的睫毛撲閃。巴掌大的一張臉,頰邊點綴兩個梨渦。不笑時叫人迷失在她微蹙的眉間,一笑就如同見證一朵曇花盛開。小小年紀長得如此耀眼,孤兒院的看護阿姨們閑話家常間議論紛紛。

而陸夕荷看她的目光卻暗淡不少。

和林華衣同齡的陸夕荷也開始長大了。她也覺得自己的身體每天都在變化著,生長著,雖然這變化是緩慢的,但是她感覺得到。在林華衣對胸口的萌芽和腰腿的生長感到尷尬時,陸夕荷已經懂得挺起胸脯。當林華衣對五官的變化感到無所適從時,陸夕荷已經會照鏡子找自己最美的角度並努力凸顯自己的曲線。可是她不得不承認,林華衣美得太具有侵略性,她那與生俱來的妖嬈是怎麼遮掩都沒用的。這個事實,讓她分外沮喪。

而林華衣心底也有了一個無法分享的秘密。盡管陸為止見證了她第一次讓她非常尷尬,但是她心底的那一點隱秘卻一點點浮凸出來。以前她從來沒有想過「喜歡」,陸為止給了她安全感,呆在他身邊她覺得很開心。可是她喜歡陸為止嗎?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似乎帶了點混沌初開的意味。心里的答案卻是肯定的。

十四歲生日那天,站在陸為止準備好的小糕點前,伴著小蠟燭的光搖曳,林華衣偷偷看陸為止俊秀的側臉,悄悄許下一個心願——她期待為他長大。

她不知邊上的陸為止也許下一個願望,以他的成績申請國家獎學金上一所好大學沒有問題,畢業之後找一份工作,認認真真地干,然後,然後,如果華衣長大了如果可以娶華衣為妻就一生圓滿了。

這是少年時的願望,扎根在彼此的心里。那時誰都沒有說出口的心願,在多年之後終于變成荊棘,在兩個人的心底泛濫成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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