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病危
從林夫人那里出來佑恩就立即打電話給溫玉,原本溫玉不打算在麻煩姜源,但是這次的事他必須知道。
可是打了姜源的電話卻沒人接,打通穆天宇的電話才知道姜源進了醫院。
溫玉收了電話不顧柳銘紫的焦急詢問,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姜源的病情加重了,昨天就進了醫院。
他上了車柳銘紫也追了出來上了副駕駛,車開出沐城上了高速,溫玉才發現柳銘紫連衣服都沒換,睡衣上面套了件外套。
兩個人從出發開始就緊張的一句話都沒有,柳銘紫精神緊張的盯著前方,昏黃的燈光下他額頭密密的汗珠泛著晶瑩微弱的光芒。
「不用擔心,他只是肝病不嚴重溫玉自己反倒平靜下來安慰著柳銘紫。
「我不是擔心他怎麼樣,只是這種時候他要是出個什麼事,你怎麼辦?」柳銘紫是真的著急了,他從來就是膽小的人,見不得溫玉再遇到什麼不幸。
為什麼要讓溫玉再遭遇這些,本來以為已經穩定了,遇到佑恩擺月兌姜源,可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眼看著幸福那麼近,卻突然橫生枝節,遇到這樣的變故,他為溫玉擔心。
「比起我自己,我更擔心他,畢竟他那個父親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如果是林子承我還不那麼擔心。他至少會顧忌著姜源的父親,不會輕易出手,可是那個女人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她恨不得我立即就死溫玉很無奈。
林夫人對他的恨他是知道的,當年因為林夫人的關系,沐城的孤兒院沒有一家願意收留自己。好不容易到了上海,也只呆了幾年就被趕了出來,離開的孤兒院溫玉才漸漸的沒了林夫人的消息,日子算是安穩了。
溫玉從回憶里走出來,車已經在醫院停車場停好了,柳銘紫下車縮著脖子等著他。
見到姜源時溫玉著實嚇了一跳,不過幾天沒見姜源像是一下子枯萎的花,毫無生氣,臉色蠟黃,臉龐消瘦。
柳銘紫一見了他那副樣子心里知道不好,姜源的病情遠遠不像溫玉知道的那樣,要嚴重的多。
「他是什麼病?」柳銘紫問。
溫玉伸手揶了揶被角說肝硬化,柳銘紫听了搖搖頭說︰「不至于
「什麼不至于?」
柳銘紫剛要開口解釋,以姜源的身份地位僅僅是肝硬化他不至于到現在的樣子。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和溫玉說,正猶豫病房門被推開,一個老年婦女走了進來。
老太太一頭銀發,穿著樸實莊重,見了溫玉和柳銘紫兩人老太太吃驚的站在門口。
溫玉也盯著老太太,見老太太看自己眼神,有一些厭惡又有一些欣慰和無奈,立即明白了她是誰。
「您…您好溫玉多少有些尷尬,雖然他知道姜家人不知道他的存在,可是總有些心虛。
老太太見溫玉向自己打招呼便點點頭,拎著飯盒走了進來,柳銘紫上前微笑著接過飯盒說︰「我們是姜源的朋友,听說他病了過來看看,伯母姜源現在情況怎麼樣?」
柳銘紫從溫玉的臉色上已經知道了老太太應該是姜源的母親,為了掩飾氣氛的尷尬不得不主動。老太太眼神依舊有些恍惚的盯著溫玉,嘴上說好好,又讓他們坐下。
老太太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溫玉和柳銘紫都不好意思再開口說話,三人沉默了良久老太太才抬頭看著溫玉猶豫著問道︰「你…是溫玉?」
溫玉像是被電擊中一般猛的抬頭睜大眼楮盯著老太太,一會兒有覺得失禮,便不安的低下頭,看了看老太太又點點頭說︰「是,我是溫玉
「嗯」老太太點點頭,有長嘆了一口氣才說︰「是個漂亮孩子
溫玉此時像被一盆涼水從頭潑到腳一般,全是冰涼,心里更是冷得生疼。姜家人知道自己的存在,至少姜源的母親知道,雖然他們並沒有實質的關系,但此時溫玉覺得很丟臉,恨不得立即就跑出去再也不回來。
可是他不能老太太看著他的眼神分明是有話要說,溫玉著急的想解釋,他想說自己和姜源並沒有什麼關系,他想說姜源是他的恩人,救過他的命,給了他今天的生活。
溫玉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老太太卻先說話了,「源兒說過,你是個好孩子,我還不信,今天見了果然像他說得那樣,是個剔透的孩子
老太太說著轉頭看了看病床上的姜源繼續說道︰「源兒不讓告訴你,可是做媽的總覺得他有話跟你說…」老太太一下子哽咽的捂著嘴。
溫玉有些莫名奇妙,轉臉看著姜源忽然一個很壞的想法閃電般的跑過腦海,這時姜源突然慢慢的睜開眼楮對溫玉露出一個微笑。
「媽…你先出去…我有話和他……說姜源拉了拉母親的衣角,說話很吃力。柳銘紫扶著老太太走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溫玉和姜源。
「你….怎麼…怎麼這麼嚴重,那天不是還好好的?」溫玉的聲音里帶著哭腔,雖然不願相信可是那種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姜源開口說話的那一瞬間溫玉幾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對…對不起姜源的手覆在溫玉的手上,冰涼,眼角早已干了得淚痕上一滴淚水滑過。
「什麼病?」溫玉問了又猛搖頭說道︰「不…不管什麼病,以你的能力,你得家事哪有治不好的?」
姜源看著眼楮發紅的溫玉,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你還是….擔心我的不是?還以為….我從那次放開你就以為….以為再也不會見你了
溫玉想起很早以前他在自己的住處,不顧一切抱住自己的樣子,「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的?你那次是去和我告別?」
姜源點點頭,盯著溫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撫模著溫玉的臉龐。原本想得好好的,和他徹底的告別,以後不復相見,這樣自己可以安心的走,不再打擾他的生活。
可是離死亡越近,對他的思念就越深,他不能再控制自己對他的思念,只好把他拉回自己的身邊,即便知道永遠不會得到他的愛,可是看著他為自己忙前忙後。
他告訴自己可以了,該知足了,相愛了,結婚了,也不過如此,他們也算是一起過生活了。
「我很厲害的,他們本來說我只有九個月的,可是這不一年都過去了?他們讓我化療,我不願意,光頭,丑死了姜源的聲音微弱,語氣卻像個孩子。
溫玉模了模姜源的頭發,撇了撇嘴說︰「頭發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光頭也可以很好看,你應該听醫生的
「是嗎?可是現在…好像有些晚這幾句話已經讓姜源耗盡體力了,溫玉看著他睡下才出了病房。
老太太已經回去了,柳銘紫坐在長椅上,見溫玉出來立即站了起來,問了姜源的情況,溫玉看著他只是搖頭。
「那個檢查官過來了,你怎麼沒說過他是姜源的人
溫玉點點頭不想再說話,一坐在長椅上雙手捂住臉,柳銘紫見他這樣倒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阿紫,我是個混蛋吧,怎麼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呢?還照顧他那麼久,居然一次都沒有問過他的病情,哪怕一次,我只怕問一次也許能早知道…」
「知道了你要怎麼做?」穆天宇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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