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努力地學習和工作。積攢著知識和錢財,節省的安雅自從打工以來,已經攢下一萬六千多元。三年打工,她把所有的工資都細細地積攢著,後來有了身份證,便去銀行開了一個賬戶,辦了一張銀行折,專門存錢的。
手里攥著錢,心里踏實。陳秀娟總是笑她守財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對自己很狠心,可是對那個弟弟卻很慷慨。陳秀娟知道安雅的情況後,很是同情和佩服她,所以也願意幫著安雅。
陳秀娟的工錢比安雅要多,但是卻什麼也沒攢下,仍舊是月光的。衣服化妝品小東西亂七八糟總是不斷花錢。
安雅不能去干涉別人的生活方式,她從小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是的不一樣。自己沒有爸爸,沒有媽媽,只能靠自己,努力奮斗,贏得活著的空間。所以,她能看到好看的衣服而不動心,從來不因為吃的不好而抱怨什麼,她覺得能活著,就是最大的幸運,其余的都不重要。至于薛靜說的那些聞所未聞的事情,她除了覺得不可思議外,就是覺得太浪費生命。
安雅躺在床上靜靜地想著,剛才薛靜的那些話,慢慢消化著那些東西帶給自己的震撼。
「娟姐姐,你說愛情是什麼?」安雅忍不住問。
「就是小說里說的那樣啊,可是那也是小說里說的吧,姑姑說過,我們不需要愛情的,需要安穩的好男人就行。別看我喜歡看小說,喜歡美男,可是要是過日子呢,還是穩妥的好。怎麼啦,安雅,你怎麼突然問這個?」陳秀娟看著上邊的木板,那上面睡著安雅。
「沒事就是問問。我覺得,現在的中學生年紀太小,根本不適合談戀愛,該學習才對,這麼胡鬧,他們爸媽得多擔心啊安雅想的薛靜說的那個打胎的女孩,心里就不好受,她的爸爸媽媽會不會被傷透心?
安雅不能理解這個世界,這個和以前不同的世界。她的初中是單純的,而為什麼薛靜眼里的初中卻是那樣的。充滿了錯亂和糊涂。
哎,安雅嘆了口氣。閉上了眼楮,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軍訓按部就班,熱熱鬧鬧進行著,轉眼就三周了,還有一周就要結束。中午安雅依舊早早來到書店,換好衣服,準備工作。
門口卻有一雙賊溜溜的眼楮不斷張望。陳秀娟皺著眉毛,生氣地走到那人跟前︰「你?你怎麼又來了?」陳秀娟看到眼前的人,就厭惡地扭開頭。
「怎麼啦?」安雅挽起袖子,抬頭看到那個人時,身子瞬間僵硬了。
「丫丫啊,那個你弟弟上學後就總是胃不舒服,我想給他買點藥,可是沒錢,你看……」魏老鼠搓著手,眯著布滿眼屎的眼楮,髒髒地衣服上還帶著幾根草屑。
這幾年,魏老鼠更加懶惰,什麼活都不想干,就知道喝酒打牌,沒錢了,就跟老兩口要,後來家里都被榨干了,沒辦法,就想到了已經搬出去再也不回來的安雅。
安雅自從離開魏家後,只在過年過節提著東西看看魏老頭老太,給自己的弟弟魏小志帶著穿的和學習用品。甚至偷偷塞給弟弟一些錢,與這個繼父從來沒有任何交集。
安雅恨他,魏老鼠沒錢後,去鎮上的書店找安雅要,被當是鎮上派出所的民警給嚇走了,後來書店老板也和周圍的商鋪打好了招呼,只要魏老鼠來找安雅麻煩就報警。魏老鼠也怕當年的事被揭穿,所以就灰溜溜走了,只能想辦法從魏小志那里搜莫點錢。
現在,居然打著兒子的名號來要錢,這是什麼爹?
安雅哼了一聲,冷著臉說︰「你走吧,如果不想被抓走坐牢,就趕緊走!」說完再也不看他。
「丫丫……」魏老鼠不死心。不過一個黃毛丫頭,還治不了她。
這時候,書店正好走進來一個顧客,看看那個猥瑣的男人一眼,就走到櫃台前︰「安雅,給我找找有沒有比昂樂隊的專輯,我一直在別的地方買不到
來的正是唐朝,吃完午飯,就趕緊下樓,跑到書店來了。
安雅沒有笑容地轉身翻找著專輯。搖滾樂隊bend的專輯隨著1993年黃家駒的離世,反而更風靡,任何書店音像店都有的,唐朝怎麼會買不到?
不過安雅此刻沒有留意唐朝話里的紕漏,滿心滿肺地抽疼,身體瑟瑟抖著,害怕又倔強地咬著下嘴唇。轉身對著琳瑯的書籍和音像專輯,她憋回去了要溢出的眼淚。
唐朝不好意思地說完,模模頭,就笑著看安雅,等著,這才發現回過身的安雅臉色煞白,毫無血色。木然接過安雅手里的影碟,「怎麼了?安雅?不舒服嗎啊?唐朝的眼楮沒有離開安雅,擔憂地問。
安雅搖搖頭,不想說什麼。
「丫丫!這是誰啊?你認識我們家丫丫?」一個突兀的聲音橫j□j安雅和唐朝之間。
唐超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穿著破爛,頭發和臉都髒兮兮的矮小猥瑣的男人。滿眼地不解和好奇。
「你走!」安雅大聲喊道。把唐朝嚇了一跳,因為安雅地聲音充滿了尖尖地恐懼和不耐煩地厭惡。
「嘿嘿,那個丫丫啊!我……」魏老鼠舌忝著臉使勁笑了笑,黏糊糊地就想往安雅身邊湊。安雅猛地伸開雙手,用力推開魏老鼠,躲到唐朝後面。唐朝很瘦,但是卻很高,能擋住安雅一部j□j子。
唐朝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知道,此刻安雅很需要他,頓時,男子漢的豪氣就冒了出來。對著那個踉蹌了一下歪在地上的猥瑣男人說︰「你是誰?干嘛的?」一副護著心愛女子的騎士氣派。
魏老鼠從地上爬起來,瞪著眼楮看著眼前的少年︰「你又是誰?她是我女兒,丫丫,是不是?」魏老鼠被推到了,被眼前的小小少年質問著,心里很不得意,想著自己好歹是個混了大半輩子的人了,居然被小孩子欺負了,覺得很沒面子。
唐朝回頭用眼神問著安雅,那人說的是不是真的。難道這人真的是安雅的父親,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有個這樣的父親?
安雅眼楮紅紅地看著唐朝,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伸手輕輕錯開遮住她身子的唐朝。
「你走!快走!」安雅哆嗦著聲音,她已經用盡了所有的氣力來支撐自己還「理智」地和魏老鼠說話。她恨不得殺了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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