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 愛到深處是無悔

作者 ︰ 回憶島

蘭蘭和夏雨在一個公園里玩了半天,出來的時候,夏雨建議到一家西餐廳去吃西餐。

他的想法是先帶蘭蘭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再慢慢地把蘭蘭帶進他的生活圈子里去。因為,這家西餐廳就在他的「家」附近……

「這……不好吧?我有點不習慣。」蘭蘭從來沒有去過那些高級一些的餐廳,夏雨卻只想好好犒勞一下他的女朋友,讓她也享受一下。禁不住他的軟磨硬泡,蘭蘭跟在後面忐忑不安地走進了這家名叫「天天情人節」的西餐廳,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蘭蘭的頭一直低著,不敢看周圍的人們,好像這里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她是第一次來這里似的。夏雨憐惜地看了她一眼,不用說,他也知道了他的女朋友的難堪是為了什麼。

「蘭蘭,你點吧。」夏雨把菜單遞給蘭蘭。

「我?還是你點吧。」蘭蘭看了一下,卻又把菜單推回到夏雨的手上。

「沒關系,一回生,二回熟,慢慢地你就會習慣了。」夏雨再次將菜單遞回到蘭蘭的手里。

蘭蘭為難地接過菜單,著用手翻了翻,卻發現這里的菜式都貴得嚇人,農家兒女奠性讓她坐不住了。

夏雨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別擔心,一頓飯我還請得起,大膽點吧,別為我省錢。」

「還是走吧,我吃不習慣。」這丫頭,居然站了起來!小臉脹得紅紅的了。

「蘭蘭!你都沒吃過,怎麼知道會吃不慣?什麼東西都要先試一下……」

「是!你是很了不起。」蘭蘭又受傷了,「是!西餐對你們有錢人來說是不在意下,可對我來說一個菜甚至就是一個月的生活費,甚至更貴。」

夏雨耐著性子給蘭蘭解釋無意炫耀︰「蘭蘭,別這麼好不好?就把它當作普普通通的一頓家常便飯吃就行了。好嗎?要不,我們來個簡單的‘情侶套餐’吧?正好我也還沒嘗試過……」

蘭蘭的眼楮立刻瞟到了「情侶套餐」的價格上︰1898元!Mygod!怎麼辦?是安心在這里等著嘗一嘗洋味還是?她的心里一下子變得好亂好亂。

夏雨以為她默許了,連忙一揮手︰「服務生,‘情侶套餐’!」

「不!我不要!」夏雨的性急卻讓蘭蘭下定了決心,她也不和夏雨商量,就拔腿向外面小跑而去。

夏雨愣了愣,窘迫地說了句︰「對不起,請原諒!下次再來。」

然後,他就也追了出去,一面跑一面在心里想︰這真是我最丟人的一次經歷,蘭蘭,你怎麼能這樣呢?不是說好了嗎?這頓飯我請客我做主。

服務生看著這對小情人的離去的大門,聳聳肩,不解地說了句外文︰「Why?」

「蘭蘭,慢點,你等等我。」夏雨邊追邊喊。紳士風度蕩然無存,變成了一個灰頭土臉滌兵。呵呵,想想,也真好笑,下次把它寫到小說里,說不定,還能博得頭彩呢。

蘭蘭見夏雨跟了出來,腳下稍放慢了速度,嘴里卻似乎不解︰「你有錢你吃啊,跟我出來做什麼?」

也不知她是真不懂還是裝的?夏雨無奈地苦笑笑︰「你把我看作什麼人了?你走了,我一個人能吃得下嗎?就是山珍海味,不也味同嚼蠟?」

蘭蘭又「撲哧」一聲笑了!

「既然你不願意和我同甘,我不就只好委屈自己和你共苦了?」

這丫頭,看來真是掉福窟里了!哪輩子修來一個這麼好的男朋友。

蘭蘭許是慣性吧,仍然急走著,好像生怕誰要拉她回西餐店似的。

夏雨只好大叫一聲︰「站住!」

也真怪,只要夏雨音調調高一點,蘭蘭就會乖得像頭小綿羊。現在,她就情不自禁地站住了,為了回報夏雨,她也凶了一句︰「站住就站住,有什麼了不得的?」

夏雨看見蘭蘭「敬酒不吃吃罰酒」更覺好笑,但他還是強忍住了笑,走過去牽住了蘭蘭的小手,附耳在她耳邊輕聲取笑她道︰「我又不是警察,你也不是小偷,跑那麼急那麼快干什麼?得悠著點,西太後!」

蘭蘭見他又拿自己的外號來取笑自己,也忍俊不禁,作勢又欲用她的小拳頭來打夏雨,夏雨卻順勢一把捉住了她的小手,做出一個凶殘的相,嚇唬她說︰「西太後,你信不信?你再鬧我馬上吃掉你!」

說著,夏雨的臉就向蘭蘭欺近,蘭蘭以為他要在大街上吻她,慌得大叫︰「我信我信,饒我吧,這里很多人呢,別讓人家笑話我們。」

夏雨覺得蘭蘭真好玩,別說他不會做這樣失格的事,就是蘭蘭讓他吻,他也萬沒有這樣的膽量,大街上接吻。呵呵,這樣膽小的女生,好像真的是上帝特意給他設計的呢。

「好吧,本大俠就權且饒你一命。說說看,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的地方才能讓你心安理得地吃得下飯呢?」

蘭蘭的眼楮在旁邊迅速地搜尋著,沒辦法,誰叫自己剛才當了逃兵呢,現在該將功贖罪了。突然,她的眼楮落在路邊的一家「香香臭豆腐店」的店名上。

夏雨的心里毛都豎起來了︰Mygod!蘭蘭,你該不是看中了那又黑又臭的「臭豆腐」吧?我求求你,千萬不要對它情有獨鐘好不好?

然而,你越是怕什麼,似乎就越是會發生什麼。看,蘭蘭果然帶頭走進了這個「香香臭豆腐店」。真弄不懂,明明是臭東西,卻為什麼還要取一個「香」,不,是兩個「香」。夏雨嘰咕著,卻還是毫不猶豫地隨著蘭蘭走了進去。

吃著吃著,夏雨再也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哈哈哈哈……」看著夏雨的窘相,小店里的其他人實在是忍俊不禁,都開心地大笑起來!

「年輕人,多來幾次你就沒這麼難受了。要知道,我們這可是正宗的長沙臭豆腐啊!你很難在其他地方吃到風味這麼純正的臭豆腐的。兩位,歡迎常來光臨啊!」

當夏雨終于把最後一塊臭豆腐強行吞下肚子,起身的時候,老板笑眯眯地邀請他們以後多來做客。夏雨和蘭蘭也笑著連連點頭。

一會兒,夏雨和蘭蘭又坐在了一個吃酸辣粉的小攤前。看著夏雨穿著滿身的名牌服裝,卻委屈著和自己坐在這樣的地方吃小吃,蘭蘭莫名地就覺得自己與他是多麼地不相稱!她,動不了筷子了。

「蘭蘭,怎麼了?干嗎不吃啊?」夏雨發現了。

「一葦,你沒必要這麼委屈自己。真的,你這樣會讓我不好受的。」蘭蘭終于忍不住了,把筷子一放,就拉著夏雨的手,「我們走吧!」

「傻瓜!這麼好吃的酸辣粉,又買下了的,不吃糟蹋了。我才不干呢!」夏雨卻打趣地說。

「可是、可是、可是……」蘭蘭本來想說「愛情不應該是這樣的,你應該有你的自由,犯不著為我改變這麼多。如果,愛我使你這麼難過,我寧可你不愛我。」但終究還是說不出口,也許夏雨的這份愛,給她帶來的快樂太多太多了吧?

人,沒有不自私的。蘭蘭,也是人啊。

「可是什麼呀?傻瓜,人都是由不習慣到習慣的,別擔心我。」夏雨笑了,「我媽教導過我,只有懂得雄你錢的那個女孩,才是真正愛你的女孩。怎麼?還沒嫁過來,就知道雄……」

「呸!才不呢!那、你悠著點,別吃得太急太猛了,把辣椒挑出來再吃吧。」

蘭蘭不由分說,就把筷子伸進夏雨的酸辣粉里挑起辣椒來,發現了就把它們夾出來扔在桌子上。

夏雨感動地看著蘭蘭小心的樣子,也不阻止她,自林梅過世之後,他發現他是那麼地需要蘭蘭的愛。他甚至想,早點和蘭蘭走進同居生活了,那樣,他就可以讓保姆天天給他和蘭蘭做她喜歡吃的風味小吃……要知道,他已經讓保姆在學做湘菜去了……

「蘭蘭,我應該算那種‘不怕辣’‘辣不怕’的人吧?」

「算是吧。」

「什麼算是?本來就是。」

「什麼時候等你成為了‘怕不辣’的人再來炫一炫吧。」

「相信不遠了,不信你等著瞧,總有一天我吃辣椒還會超過你的。」

「我可不希望你辣穿了胃讓我送你上醫院。」

「沒那麼厲害吧?」

「那可沒個準。」

「呵呵,到時候,還得你在旁邊陪我。」

「誰答應陪你了?」

「我都听見你的心說願意了。」

「臭美!」

「我就臭美!」

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夜市的霓虹燈閃爍著五彩的光芒。兩人躋身在這燈紅酒綠的世界,仿佛越變越小,最後成了兩顆小黑點,消失在一個拐角處。

夏雨和蘭蘭正站在陽台上賞月呢,咦,蘭蘭的手里好像還抱著一樣東西,是什麼呢?喔,看清楚了,是她的小白兔呢!

「為什麼喜歡小白兔?」

「你猜呢?」

「因為它代表著善良、溫順、純潔、美麗?」

「5。還有呢?」

「靜如處子,動如月兌兔。你自己也能是這樣的一個人?」

「還有?」

「孤單?」

蘭蘭點點頭,夏雨,真是上帝送給她最好的禮物,她想什麼,他都知道。她那深深的大眼楮里,似乎盛著無盡的哀愁,讓夏雨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沖動,想把她抓在手心里,時刻為她拂掉。只是,不知為了什麼,總是覺得在他將要接近她心靈最深處的那一塊淨土時,她卻又像一只敏捷的小兔子般總是輕輕地從他的掌心里逃月兌。

是不相信我嗎?為什麼?蘭蘭,你要相信我,這個世間,如果有一個男人願為你驅除塵世的憂傷,那只會是我,也只能是我!夏雨站到蘭蘭的身邊,陪著她一起向天外看去,一輪明月正掛在深藍奠幕上,旁邊簇擁著許多的小星星,一齊閃著晶瑩的光澤。那里,有著人們多少的向往才凝聚成的傳說,美好而殘酷。科學帶給我們的是人類飛天的新神話,卻又破滅了多少人類原來古老的神話啊!

她不想染上自己不喜歡的顏色。這就是夏雨陪著蘭蘭過了一天她的生活得出來的結論。

一葦,我知你心。只是你像那掛在天空的明月,擁有著無上的光輝和許多人的崇拜;但我呢,我卻太太渺小了,只是塵世間一顆小小的塵土,一不小心入了你的眼,有一天,你發現我並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女孩兒,怎麼辦呢?你把我寵壞了,那天我該怎麼去接受你不再愛我的真相?

蘭蘭,如果真有宿命,我要感謝它讓你我相逢;如果真有上帝,我想祈求他讓我們一生都如此時一樣相愛到永恆……夏雨從背後,輕輕地環住蘭蘭的身子,臉貼著她的臉︰「蘭蘭,永遠做我的小月亮,好嗎?讓我夜里,睜開眼來,就可以找得到你。」

在這物欲橫流的21世紀,居然還有一個這樣的女孩,在堅持著她那古樸的做人原則,怎不讓人對她肅然起敬呢?夏雨感嘆著。

我就這樣笨笨地把一葦拉進了我的生活圈子里。看見他為了我不僅犧牲了自尊,還犧牲了胃口,另一種情懷也在我心里滋生出來︰我和一葦真的合適嗎?可是,合不合適,我都已經離不開他了。上帝,原諒我,愛情都是自私的……蘭蘭卻想撤出夏雨的世界,卻拔不出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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