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 是誰在寂寞歌唱

作者 ︰ 回憶島

北京是富人奠堂,窮人的地獄,而我是身在煉獄。

周文睡得很晚才起來,他醒來的時候,李娜又早已不見了。

這個時代怎麼了?莫非,我們這群鳥都到了要死絕的時候了麼?要徹底換掉?暈!頹廢!似乎是我們這代人的主題歌。唉!

起來,上了廁所。打開微波爐,熱點面包、蛋糕吃了,再從冰箱里拿瓶純牛喝了。才想起自己還沒洗臉、刷牙,又忙著洗臉、刷牙。這個世界怎能不顛倒呢,你看我自己照顧自己都顛三倒四的。沒勁!干什麼去?出去,不好,一則囊中羞澀,既不能請客,也不好意思老吃人家的白食,再說哥們兒都和自己差不多,要從牙縫里擠錢供房、買車等,誰也沒有上大學時的豪言壯語那麼慷慨激昂了。

看看時鐘,怎麼才十點多呀?得,去看看兒子吧。于是,周文出門,搭公車,能省幾個錢就省幾個錢。

「小詡!」

「爸爸!」

一個星期見幾次面,還好,兒子還認得老子,而且在老子帶的「太子」的誘hu 下不至于不親老子。這也是難得的一個欣慰吧。

試想,如果老子每次不是買了東西來看兒子,他是不是語言功能也會出現障礙,忘記了「爸爸」一詞怎麼喊呢?那可說不定!悲哀!是全人類還是只我們中國?抑或只有咱北京城就是這樣?

「爸,媽。」

點頭哈腰、作揖,如做錯事的小孩。然後老佛爺方露出一點笑容,客氣地賜座,你就可以在這里陪著自己的兒子玩上幾個鐘頭,並且討得一頓飯吃。也好,總勝過回家一個人面對清冷的房間胡思亂想。

「小娜呢?」他們也問,的確,現在李娜就是回娘家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一問,總說工作忙。

周文又能怎樣呢?難道告狀說「她有了外遇了」?老佛爺不大跳起來罵死他才怪!

「周文,我問你小娜呢,你怎麼不回答?她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哦,哦,她加班去了。」打個馬虎眼吧。

這世界怎麼了?老婆給了綠帽子老公戴,老公還得給她圓謊。

「怎麼又加班啊?周文,你也勸勸小娜,別累著了,也該休息休息。」

「哦,她休息了。」漫不經心的話,差點就漏了底。

「你剛才不還說她加班麼?」

55。該打,掌嘴!怎麼能把心里的話擺到面上來講了呢?

「哦,我是這麼勸她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她不听?唉,都是你掙不了幾個錢,小娜肯定是著急買房子還欠那麼多錢。」

「55。」

能怎麼辦?除了打馬虎眼,就是打馬虎眼,頭上汗都出來了,好像偷情被捉到奸的是他,這日子過得是夠窩囊的!周文,你他媽連個鳥都不是!

「爸爸,我要吃。」

「小翊,來,爸爸教你。」

這兒子該是自己的吧?該死,我怎麼能懷疑到他身上去?看過他的人都說跟我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不是老子的還是誰的?看來,李娜也並不是跟那個臭副總很久了,應該是最近不久的事情。我得設法,怎麼才能讓她識破他的奸計,回到我的身邊來呢?

唉,要是有個人商量一下就好了。只可惜我周文是活人被尿給憋死了。家里的雙親說不得,說了父親要被氣死不可;蘭蘭比自己還小,更說不得;同學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也說不得;岳父岳母只幫著李娜,也說不得……55。這世間,仿佛我倒是舉目無親似的,慘啊!

「爸爸,我要‘奧特曼’!」

「好好,爸爸下回給你買啊。」

「不用。周文,你別听小孩子家喊,你看看他那玩具箱里有多少‘奧特曼’了?我們可沒少過他的玩具。」

這點倒是真的,他們只有李娜一個女兒,小翊又隨他們姓了李,掙的那些錢就舍得花在小翊身上了。其實,周文也只是說說,他也沒幾個錢。

好在像我一樣活得窩囊的人不少,「三月風」不就是一個嗎?咦,我怎麼又想到她身上去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還在睡覺還是在喝酒?一個女人有多少苦暫且不管,只要看她從不喝酒到喝酒就知道了。唉!這個世道,怎麼壞人全騎到好人脖子上拉屎了呢?不公平!

周文憤憤地罵著自己沒用,卻還是賴在岳母家蹭了午飯,在小詡被岳母抱著做午睡去的時候,又回家了。

一個人看電視也覺無味,心想還不如回去上網,究竟為什麼要上網,他也沒想。

打開電腦,打開QQ,一看,老同學一個都不在。悶!但那個系統小廣播好像一直在叫,點點看,是什麼?新聞還是?

一打開,連續七八個,都是那個「三月風」要求重新加自己為好友的請求!暈!就她那個臭脾氣,把她「殺」十回都不夠解心頭之恨。

加?還是不理她?周文又為難了。想來想去,這網絡既然都是虛擬的,我也犯不著……唉,她也可憐,我是遇上了一個負心的女人,她則遇上了一個負心的男人……

罷,罷,都是受害人,同情她吧。不過,也不能太便宜了她,也得發幾句話去譏諷譏諷她。

「你不是要‘殺’我嗎?」

「關機,對不起,我心情不好,不該沖你亂發脾氣。」原來她在線上!暈,該不會一天都沒出去透氣吧?真受不了。

「吃飯了沒有?」

「吃什麼飯?我一早起來就在這里等你。」

暈!難怪你男朋友不要你,連個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女人,怎麼能留得住男人心?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周文是照顧得好自己吧,不也落得個戴綠帽子的下場?這世界講理嗎?不講理!強盜勝利的機會遠比紳士多。說不定她以前也不是這樣的,都是被她那男朋友給氣的。

「那你還不快弄點吃的去!」

「你還生我氣嗎?」

真好笑,周文禁不住要掩嘴大笑了。想不到,還有一個女人,這麼在乎自己。周文不覺感動︰「不生了。你已經兩頓沒吃飯了,快去吧。」

「我怕我吃完飯你就不在了。」

想不到,這個世界還有一個女人這麼重視自己的存在,周文的心里頓時掀起一股柔情。

「去吧,我在家里,不會走的。」想了想,又發過去三個字,「我等你。」

發出去之後,品味出這三個字很曖mei,容易引起人的誤解。可是已經無法改變了,管它呢,以後再解釋吧,我只是說我等她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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