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 命運是一張旋轉的門

作者 ︰ 回憶島

「蘭小姐,電話。快!」

蘭蘭听見叫聲,慌忙跑下樓去接。

夏雨也听見了周媽的叫聲,也听見了蘭蘭急促的腳步聲,抱著一種不放心憚度,他也拿起了自己房間里的分機︰這自然是不光彩的,但我是為了這小丫頭好,听听,如果不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我就原諒她。夏雨就這樣,又情不自禁地偷听了蘭蘭的**。

「喂,蘭蘭,你這死丫頭,多久沒開手機了?害我找得你好苦。」

夏雨望了望書桌,從抽屜里拿出蘭蘭的手機。

「竹子?你怎麼知道這個電話的?我只用這台機子給家里打過一個電話呀。」

還好了……這丫頭還是有分寸的。夏雨也樂了︰原來,她就是蘭蘭的干姐妹啊夏竹啊!

「我不就是剛給干媽打電話才問到的嗎?」

「媽也是。」

「蘭蘭,我要殺到南島看你來了,你可要帶我去看海哦。」夏竹興奮地嚷嚷著,卻一點也看不到線另一邊的蘭蘭嚇呆了的臉。

「刮的什麼風?竹子,沒發燒吧?好好呆在你的石頭身邊,逗我干嗎?」蘭蘭拍拍胸口︰55,竹子,求你了,是跟我開玩笑的對不?

「哎呀!這就是石頭的建議。他要去參加‘廣交會’,主動提出順便帶我到你那兒去看海和你的。怎麼樣?我夠義氣吧?」

當然夠了!超夠!可是,竹子,我……連我自己都是寄人籬下,拿什麼來招待你?

夏雨听不到蘭蘭的答復,似乎又看到了她正手足無措的樣子。

傻瓜!應下來啊!只要你應下來,天大的問題,我都會給你解決!別忘了關鍵時刻,你還有我啊!

「好了好了,我要做準備去了,明天上午就可以見到你了……」不等蘭蘭回復,夏竹就又把手機掛了。

果然,五分鐘後,蘭蘭心事重重地敲門來了。

「……」

「……」

「多少都沒關系啊,我這里正好缺的就是人氣。」

天!一葦,我沒听錯吧?55,我還以為你又要臭罵我一頓,說我給你惹麻煩了呢。

蘭蘭舒了一口氣︰看來,一葦,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在心里謝你了啊!

他一看,蘭蘭還在那里傻愣著,急忙催促道︰「還不趕快行動!」

「怎麼行動?」

「準備一下,到老姐家去。」

「又要搞這麼隆重啊?就不能簡單點嗎?」

「第一次總要不同點,要不,我帶你出去買新衣服……」

「不要,我就穿那條裙子吧,你等著。」

「把戒指和項鏈都戴上吧。」

蘭蘭無法,只得回到房間,又換上那條白色連衣裙,戴上鑽石戒指和珍珠項鏈。心里,卻滑稽地想起一句俗話︰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為什麼你的電視劇里

男主角總是穿著王子的外衣

為什麼你的故事里

他總是騎著白馬走進你的夢里

愛情好比麻辣燙

穿過你我的身體

又像賣臭豆腐小販的吆喝聲

帶著我們穿行在江南的小街

……

夏雨悄悄地觀察著蘭蘭的表情。

不知怎麼的,蘭蘭也感覺這首歌好像是專門為自己和夏雨寫的。

傻瓜!她不知道︰這是真的!這就是夏雨寫的,歌詞里的男女主角就是她和夏雨啊!听到自己的故事,怎麼會沒有感應呢?

「這首歌的名字叫《愛情好比麻辣燙》,怎麼樣?好听嗎?喜歡不?」

蘭蘭點點頭,一種久違的鄉情撲面而來,她的臉上開始泛起紅暈。半年了,她有半年沒回家了,想,真的很想家,還想家鄉的酸辣粉和臭豆腐和江南小街。

「為什麼呢?」夏雨仍舊在裝。好幾次想月兌口告訴蘭蘭,這首歌就是專為她寫的,它就是他們的戀愛檔案。

也許,他那樣做了,蘭蘭會感動得又像那個意亂情迷的晚上一樣,主動要求他吻她嗎?

但是,夏雨寧可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也不想讓蘭蘭太分心。就讓她去當作一首別人的歌,能夠引起自己的共鳴的歌听吧,只要她能快樂就行。

一首一首地听下去,里面都是夏雨寫的歌詞,他特意為蘭蘭準備的「特餐」!總有一天,她會發現好多的流行歌曲里都會有他和她,還有他們戀愛的足跡……

歌聲里,蘭蘭又看見自己和夏雨牽著手穿過大街小巷……

55,世界上像我們一樣談戀愛的人還不少嘛!和我們一樣吃酸辣粉,逛臭豆腐街,幻想著有個騎白馬來追求自己的男主角。這個被幸福寵著的小傻瓜!還不知道那個幸福的女主角就是她自己呢!哈哈!

「喜歡這些歌嗎?」

「喜歡。」

「為什麼喜歡?喜歡它哪里?」

「喜歡它貼近生活,歌里的情節就好像發生在我們的身邊,很大眾化。」

「還有呢?」

「還有……」

蘭蘭想起的那些,難道夏雨就沒想起嗎?蘭蘭有點不敢相信地望著他,他卻早已將目光又注視著前面的路況。

「我們一起經歷的點點滴滴。」

你能听得出這是我們的故事,也不枉我這樣愛過你一場了……我要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被浪漫與愛情寵著、包圍著……整天心情像在天上飛揚……

等我們結婚了,她一定是一個好母親吧?對小杰都這麼有愛心。夏雨看著蘭蘭帶著小杰坐在地板上搭積木的樣子,就在心中勾勒著一幅明媚的圖畫︰他、蘭蘭,男孩、女孩,然後他們一家都趴在地上做游戲。他在地上爬,孩子們輪流騎在他的背上,把他當馬騎。

「老爸!駕!」

「老媽!看我做的花園。」

蘭蘭偶一抬頭,看見夏雨呆呆地看著自己,臉又紅了。

「老師,你生病了嗎?」已經被蘭蘭和夏雨馴化了的小杰奇怪地問道。

「沒有呀。」55,這個糗可丟大了!

「老師臉紅了。媽媽說臉紅就是發燒,要看醫生的。」

夏雨也如夢初醒地笑了,他有經驗,如果蘭蘭臉紅,一準是想他了。

蘭蘭白了他一眼︰笑笑笑,你好意思笑???都是你害的了!!!

姍姍和夏鵬程正在「華天歌舞廳」的舞池里跳著華爾茲。乍一看,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是一個大老板在泡小蜜呢!

姍姍也貼著他,故意裝出一副嬌滴滴的樣子,討他的歡心。

「伯父,你看好多人都看著我們呢,這都是你的舞跳得好的緣故。」

「哪里?他們是看你長得漂亮。」

「哎呀!伯父,你別那麼謙虛嘛!真的,你看那邊還有幾個女的用嫉妒的眼神看著我呢,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給吃到肚子里去。她們是不知道我們的父女關系(她還真會順著竽子往上爬!),還以為我是你的小蜜呢。」

「哈哈……」夏鵬程果然開心極了,自林梅過世以後,他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到娛樂場所來了。所以,今天,他是真的玩得很開心。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伴陪著自己跳舞,就是什麼也不做,單這視覺感覺,加上別人曖mei的理解,也是一種享受。

「姍姍,你真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兒。將來哪個男人娶了你,一定會很幸福的。唉,也不知道我家小雨是怎麼了,中的什麼邪,偏要娶那個蘭蘭。」

「伯父,我想小雨可能是一時被蘭蘭的花言巧語迷惑了。相信他總有一天會鄱然悔悟,回到我身邊來的。」

「真的?」

「真的。我有這種感覺,也有這份自信。」

「如果真是那樣,我們兩家企業強強聯手,將是轟動一時地大新聞,也可以為打向國際市場鋪開一條光明大道。」

「我正是這樣想的。伯父,听說過《亂世佳人》沒有?」

「55。我看過影片,那個斯佳麗很漂亮也很聰明能干。」

「我的理想就是做中國的斯佳麗。我要把我們的企業打造成世界知名品牌,而我和小雨,就是這個企業的老大。」

「姍姍,你的理想真的很偉大,我支持你。」

「所以,于公于私,我都不能輕易放棄小雨,也不能讓他這樣的商界奇才把光陰浪費在天天寫小說上。」

「是啊,小雨要是肯听你的話投身商海,那是最適合不過的了。小雪和林夕,哪能跟你和小雨相比呢?他們不是當頭的料。」

「斯佳麗雖然不擇手段,但畢竟成功了,全世界的人都為她鼓掌。所以,伯父,我想對小雨可能也要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你會支持我理解我的吧?」

夏鵬程當然明白姍姍話里的意思。他是怎麼過來的?不也是不擇手段嗎?逮著哪個辦法就用哪個辦法,只要能夠到達自己的目的。事實就是這樣,「勝者王侯敗者寇」,你成功了你就有權利驕傲,說什麼都是對的,放個屁都是香的。

反之,你若失敗了,哪怕你再有道德,心腸再好,也會被別人踩在腳下,笑話你,拿你開涮!姍姍能夠想到這一層,真有點女中豪杰的氣派,他在心里暗暗贊嘆。

但,由于蘭蘭是林梅生前指定的兒媳婦,他畢竟還是念及林梅,有點覺得廢了蘭蘭也對不住林梅似的。

「姍姍,我不參與,既不反對也不支持,靠你自己的努力吧。因為,你知道,你伯母生前選定了蘭蘭,我不想到了陰間和她吵架。」

這就夠了,姍姍要的就是這個,只要沒有人幫蘭蘭,自然她就可以一個一個地擊破。她的臉上,已經露出勝利者的喜悅︰「伯母生前也很喜歡我,希望我成為小雨的女朋友。只是,她走得太急,沒有時間去考慮周到而已。我相信,如果我和小雨成了一對兒,她在九泉之下有知,也必定會含笑的。」

餐廳里傳出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時而雄渾時而歡快的樂曲聲在餐廳里久久地回蕩。

「伯父,你知道嗎?貝多芬那種要扼住命運的咽喉,永不屈服的精神,時常鼓勵我要做一個時代的英雄。相信黑暗必將過去,曙光就在眼前。」姍姍越說越激動了。

「姍姍,你會成功的,因為你身上有一種永不服輸的精神。」對這個理想中的兒媳,夏鵬程真是越看越愛了,也越來越不舍得她嫁給別的家族了。

他知道︰這樣的大家族的女孩,有無數的大家族都在等著和她聯姻呢!

「伯父,你真這麼想?」

「再重復一遍︰姍姍,你會成功的。」

「我明白了,伯父,你在給我打氣呢。謝謝!我不會辜負你和我爸的殷切期望的。」

「你的路就在你的腳下了。凡是認識你的人,莫不為你讓路。」

姍姍的眼里,放出了明亮的光澤。她似乎已經看到夏雨都成了她的囊中之物了,至于那個蘭蘭,她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里。一個在自己的情人面前被別的女人握了三次手,疼得要死都不敢叫疼,不懂得向情人告狀的傻不拉嘰的笨女人,你就是殺了她,她也不敢放個屁的。哼!

想跟我陳姍姍斗,也不稱稱自己的重量,你夠得著嗎?她已經看到蘭蘭哭著跑回鄉下去了。

周媽拿了三根香,點燃,插在林梅的遺像面前,拜了幾拜,說道︰「太太,你可以放心走了。小雨少爺終于有了女朋友了。蘭小姐,也是個樸實無華的女孩子,像你,隨和、沒有架子。」

蘭蘭睡著睡著,朦朧中似乎听見有人在喊自己,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嚇了一跳︰是周媽!

「蘭小姐,睡得還好吧?」周媽望著蘭蘭意味深長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是你昨天那個朋友來電話了,說她已經下了火車了。你看怎麼辦?」

蘭蘭又嚇了一大跳︰該死!夏竹來了,自己還在睡覺。

「周媽!你怎麼不早點叫我起來呢?」一邊下床,卻一邊用眼角的余光瞥見了旁邊熟睡的夏雨。

蘭蘭的頭都要低到地底下去了︰天!我怎麼會在這?在他的房間他的床上,而且他就在自己的身邊,難怪周媽要那樣曖mei地笑!55,丑大了!丟死人了!

「放心,蘭小姐,我什麼也沒看見,我也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周媽又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就先行離開了,「不過,你要快點打個電話給你朋友。」

「好了,謝謝周媽。」

哎喲!蘭蘭,你怎麼這麼笨啊?女孩子的名聲是最要緊的,你怎麼就……听周媽這語氣,你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過,周媽說得對︰當務之急不是想這爛問題……

「喂,懶鬼,起床了!」

55,一葦,你快點醒啊,我同學就要來了呢!

夏雨沒動靜,一雙劍眉,讓那張稜角分明的國字臉更顯得虎虎生風,布滿了威嚴。

這真是一張精美絕倫的男子漢的臉,有多少女孩為它而瘋狂啊!

是什麼,讓他這樣開心呢?那個讓他在夢里都笑出聲來的人會是我嗎?蘭蘭真想撬開他的嘴,掏出他的秘密來。但,當務之急……老板,你怎麼可以還睡著?

「老師,看我的。」原來,小杰吃完早點,見蘭蘭不在,就自己上樓來了,「我爸爸不起床我媽媽就是這麼做的。」只見他伸出一根食指,去挖夏雨的鼻孔。果然,夏雨被小杰弄得打了個噴嚏,瞌睡自然就醒了。模糊中他睜開眼楮,發現一大一小兩個「孩子」都瞪著大大的眼楮看著自己,只是大孩子在床下,小孩子在床上。

他一爬起來就急急火火地︰「蘭蘭,什麼時候了?快,趕快去接你的同學去。」

暈!虧他還記得這事!

「人家都快到了,你快起來收拾一下,我先到外面等他們的車。」

小杰也得意地指著他的舅舅,用一根手指刮著自己的小臉說︰「羞羞羞!臉皮厚!」

「真的?那快點我要收拾一下。」夏雨一溜下了床,就開始整理床鋪。

蘭蘭呆呆地看著他做這些,涌起一股家的感覺,就好像小兩口帶著孩子在……

夏雨猛然回頭看見蘭蘭直直地望著自己,顯然也想起了什麼,也望了望蘭蘭,兩個人同時臉紅了。

「我先下去了。」逃了!

「我的初戀女生……」心里美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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